死亡,代表着結束。
天地宗的宗主理竺死了。
伯溪也死了。
曾經的地荒荒主地巖死了,地侍自裁了。
曾經的天荒荒主天折死了,聞如死了。
出賣太一門的龍玉,最終也難逃死亡,被鍾文一槍直接結束了她的生命。
如此一場的驚天大戰。
已是結束了。
而隨着這一場驚天大戰的結束。
並沒有讓人開心,也沒有讓人慶幸。
天折他們的屍身,被埋在水妖墓的一側。
連一個棺槨都沒有。
甚至。
墓中卻只有屍身,腦袋卻是不在其中。
龍泉觀內。
鬼手一邊幫着躺在躺椅上的小花查看傷情,一邊寫着什麼。
而不遠處。
鍾文像個呆子一樣,傻傻的坐在那兒,兩眼無神的看着遠處。
大戰已是結束了好幾日了。
幾日下來。
鍾文就是這副模樣。
如果不是因爲有着九兒時不時的往着自己父親身邊湊,鍾文都不一定會有笑臉。
“九首,人難免會有一死,而且理竺與伯溪前輩二人相信也不希望你天天這般樣子,況且,小花還需要你想辦法治好,你可不能真的倒下了。”李道陵見自己這個弟子好幾天都這般模樣,心中擔心不已。
雖說理竺與伯溪的戰死,這讓整個龍泉觀都沉靜在陰霾當中。
以往活躍的龍泉觀,如今卻是死氣沉沉的。
“九首,理竺前輩他們的願望,你還得幫他們完成,你可真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而且,小花的傷,還需要一種極爲難得的藥材,你要是不去尋找,我也沒有辦法幫小花醫治啊。”鬼手也是停下手中的毛筆,勸着不遠處的鐘文。
可他們二人的話。
並沒有進入到鍾文的耳中。
幾日下來。
鍾文一直沉浸於自己的世界。
除了九兒之外,冒似一切都與自己無關一般。
理竺與伯溪的死去,讓鍾文自責不已。
鍾文一直在怪自己那天爲何要離開,又爲何要去墨門。
如果不是因爲自己離開龍泉觀,那天地二荒的天折與地巖他們,也就不會殺到龍泉觀來了。
如此這般的話。
自己的二師傅和師叔,也就不會戰死了。
所有的過失。
鍾文都覺得是自己造成的。
如果沒有這樣那樣的事情發生。
自己的二師傅和師叔,也就不會死去了。
可這世界之上,哪有這麼多爲什麼,又哪裡有這麼多的如果。
有道是。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這種事情,不是誰都能預料到的,也沒有誰能阻止的。
即便他鐘文在。
大戰依然會發生。
或許。
另外一個結果,與當下這樣的結果,並沒有區別呢?
所以。
這世上,本就沒有那麼多的如果。
可鍾文卻是一直沉浸於責怪自己的世界當中。
“父親,父親。”此時,徐大英帶着九兒來到了鍾文的身邊。
九兒見自己父親這幾日裡,總是坐在那兒一動不動的,像一塊大石頭一樣,沒有以前那般願意陪着她玩耍的樣子了。
隨着九兒的到來。
鍾文看着眼前的九兒。
突然之間。
這腦中又想起了墨離的話來。
自己的女兒九兒乃是冰女。
冰女受到的罪與苦,身爲父親的他,無法感同身受。
可做爲一個父親,不能這麼沉淪下去了,得給自己女兒撐起一片天來。
頓時。
像是想通了的鐘文,臉上又開始展現笑容來。
“九兒,是父親不好,這幾天都沒有好好抱一抱我的九兒了。”鍾文起身,抱起九兒,一陣掄起拋飛接住,逗得九兒開心不已。
衆人見鍾文突然活過來了一般,頓時這臉上的擔心,也隨之散去。
可他們並不知道。
鍾文的活過來。
只不過是把那一份悲傷與自責,深埋與心底的最深處罷了。
或許。
在某個節骨眼,又暴發了出來。
而此時。
江湖之上。
各地各州各縣。
只要有江湖人的地方,都在傳着一件震動天下的事情來。
“你們聽說了沒有?太一門那裡,發生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某州,一間酒肆內,一位老年的江湖人正與着另外幾名江湖人說着幾日前太一門所發生的事情來。
那幾個江湖人一聽太一門,頓時就來了精神,“你快說說,太一門發生了什麼事了?”
“太一門?是不是出了一個絕頂高手的太一門?是不是把東極島高手都滅了的太一門啊?”
“太一門,我聽說好像閉觀了吧?太一門能有什麼大事呢?”
“……”
不知所以的人,一聽到太一門之後,腦中開始閃動着關於太一門的事情來。
那位江湖人緩緩端起酒碗,泯了一口酒後說道:“你們可曾有聽過三荒?”
“三荒?三荒是什麼?”
“從未聽聞過。”
“三荒?荒野地嗎?”
從衆人的表情與問話,就知道這些江湖人不可能知道三荒是什麼了。
那江湖人看着衆的的問話與表情,隨之一笑道:“三荒,乃是出武道之境高手的,武道之境想來你們也不知道吧?”
“武道之境?那是什麼境界?”
“武道之境?”
衆江湖人根本不知道武道之境是什麼,也從未聽聞過。
這不止是普通的江湖人。
即便是江湖之上,七大宗門的人,都是少有知道這個境界的。
而這七大宗門內,估計只有極個別人才知道這個境界。
“你到是快說啊,什麼是三荒,什麼是武道之境,還有太一門又發生了什麼事情。”一些江湖客看着那老年的江湖人,急的不行。
“就是,你就別吊我們的胃口了,這酒,我請了。”又一江湖客急道。
那老年的江湖人一聽到酒有人請後,哈哈大笑道:“好,那我可就說了,話說,幾百年前……”
隨着那老年江湖人的講述之下。
衆江湖客這才知道了三荒,知道了武道之境。
“原來只有達到了武道之境,才能加入到三荒。”
“武道之境?先天之上後就是武道之境,那得多強啊,估計這樣的人物,吹口氣都能把我吹到天外去了,這三荒的人也太強了吧。”
“就是,武道之境如此高強的境界,我這一輩子是不可能達到了。”
“你啊,就別想了,就你現在,都四十多歲的人了,才後天境,還想達到武道之境的身手,你當你是神仙嗎。”
“……”
衆江湖客聽聞之後,紛紛說着武道之境的事情,以及三荒的事情。
“武道之境,在以前,那是禁止傳揚的。不過,隨着太一門那一場驚天大戰之後,三荒就此消逝了。”那老年江湖人又說道。
“快說說,太一門到底發生了什麼,又怎麼說三荒消逝了呢?”
“就是,你快說啊。”
衆人又開始催促着那老年江湖客說一說太一門那一場驚天大戰來了。
那老年江湖人見衆人如此急切,到也不藏着了,“話說,七八日前,天地二荒兩位荒主,帶着兩人,前往太一門,具說是因爲慈航殿之事,後來也不知道怎麼了,就在太一門附近打將了起來……”
越來越多的消息。
從那老年江湖人口中傳出。
就這樣的江湖人聚集之地。
可不止一處。
全唐國可以說到處都在傳揚着太一門那一場驚天大戰來。
而此時。
靈州城中的那座百家樓,又重新開了門。
百家樓內,無數的江湖之客,正靜靜的聽着高臺之上的百事通,說着關於太一門附近發生的那一場驚天大戰。
而百事通所言的,猶如自己在場一般。
說的有板有眼的。
隨着百事通把該說的,和不該說的都說了之後,整個百家樓內,卻是再一次的轟動了起來。
百家樓前段時間因爲天地二荒的人在此,突然消失不見,藏了起來。
而今再一次的開樓。
可見這百家樓早已是得到了天地二荒消逝之事。
要不然。
百家樓可不敢開樓。
畢竟。
要面對着的,乃是天地二荒兩位荒主,真要是出了事,那可就是滅樓了。
而今。
百家樓再一次的開樓,江湖中人必然是會前往的。
可這一次。
這些江湖客們,卻是聽到了一個驚天動地的消息來。
什麼武道之境,什麼三荒。
什麼太一門出了一個無上高手。
總之。
太多他們曾經不曾聽聞過的消息,在這一刻,全部被百家樓給爆了出來,猶如一個炸雷一般,扔在水面之上。
而此時的長安城。
一些寺廟,道觀,以及百家樓的分樓之中。
也在傳揚着這麼一個消息。
宮中。
影子正與着李山站在一塊,“影子,我得去一躺龍泉觀,宮城的事情,暫由你來主持。”
“李山,此事也只是江湖中人所傳聞的,可信程度還有待確認,要不,我先去百家樓打聽一下。”影子出言阻止急切的李山。
“那也好,有勞了。”李山心中雖急,但也知道,影子說的話,也不無可能。
隨後。
影子直奔長安城中的百家樓分樓而去。
長安城的這個百家樓分樓,說來也是最近幾天纔開起來的。
百家樓。
以前在長安可真沒有。
畢竟。
這裡乃是長安城,乃是唐國的京城。
一個江湖人所聚集的地方,在長安城可真不能隨意出現。
可隨着天地二荒消逝,以及水荒也消逝後,這百家樓的手,卻是伸進了長安城中了。
當影子從百家樓長安分樓裡出來後不久,就與李山說了他所探知到的消息。
而李山得了消息後。
二話不說,與李世民言明之後,直奔龍泉觀方向而去。
當夜。
李山來到龍泉觀附近後,看到了遠處那片曾經發生大戰所留的痕跡後,驚得無以復加。
“李山,這事你怎麼知道的?而且此事發生並不久,你又居於長安。”當鍾文見到李山而來,又是向着自己尋問情況後,鍾文心中有些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