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到這裡,羅信不由得抿了一下嘴,對着身前的紅斑女子問:“方纔呢,你也算是爲我出了頭,儘管效果不怎麼樣,但無論如何,我羅信是一個有恩報恩的人。現在你有一次機會,不過要你靠你自己來選擇。選擇一,我替你疏通經脈,斷了你體內的頑疾;選擇二,你師父也受了很重的傷,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從開始到現在就一直強撐着,恐怕天一黑回到客棧裡面,他倒頭就會暈厥。從此你師父就會落下一個病根,那恐怕幾十年都無法將這個病根除。”
這時候紅斑女子竟然想都沒想的將自己的手縮了回來,然後對着羅信抱拳行了一禮:“勞煩國公救治家師!”
聽到這裡,羅信笑了。
“你不後悔?”
她搖搖頭。
“好,那我就順你的意。”
說完,羅信的深情就在衆人的注視之下,化成一道殘影,眨眼間羅信便飛掠至中年男人邊上。
羅信直接伸手正在中年男人的後背上,接着將血氣凝滯於自己的手掌之間,在中年的男人的後背上輕輕拍了三下。
第一下,中年男人的嘴角溢出了鮮血;,第二下,中年男人的身體突然站了起來;第三下,中年男人猛的噴出一口烏黑烏黑的血水。
做完這個動作,羅信的身形一下子便飄忽到了楊九兒邊上,此時的他背對着衆人,做出了一個邁腿離開的姿勢。
“等等!”
這個時候,傷勢剛剛得到緩解,需要一段時間調理身體的中年男人突然開口。
羅信頓住身體,微微側頭:“還有何事?”
中年男人雖然心裡有些發憷,畢竟羅信可不是普通人,就單單看他剛纔殺人的那種方式,以及他所呈現出來的姿態,尋常人跟他多說兩句話的膽子都沒有,更別說中年男人接下來所要提出的這個條件了。
不過爲了自己的弟子,中年男人還是壯起膽子說:“既然閣下因爲在下的徒兒一句話而出手爲在下療傷,不知道在下之前爲了閣下的徒弟,而受了這份傷,能不能再向閣下提出一個要求?”
羅信眉頭一挑,笑了。
“當然可以,不是說了麼,我羅信爲人向來說到做到。”
“好。在下懇請閣下,救這可憐的徒兒。”
“嗯,行。”
羅信的回答非常乾脆,乾脆的讓四周所有人都感到詫異,恐怕在場所有人當中,除了楊九兒之外,根本無人能夠理解羅信做這些事情,究竟是爲了什麼。
畢竟以羅信的身份,根本就不需要大費周折地跟一個江湖門派打好關係。
就這樣,羅信又朝着紅斑女子走了過去。不過這個時候,羅信可沒有如剛纔那樣用手掌拍後背。
他則是伸出自己的雙手,慢慢地伸向了紅斑女子的臉。
一開始紅斑女子還顯得有些抗拒,身體微微朝着後邊撤了一下,但是很快,羅信的雙手就已經捂住了她那張精緻的臉龐。
緊接着,她那雙原本充斥着驚詫之色的,眼眸裡浮現出了一絲清明,而且還流露出了一種如沐春風般的感覺。
她慢慢地閉上了眼睛,此時此刻,她就感覺自己全身都被一股溫暖如怡的春風所包裹。
一直以來,給她帶來了無限痛苦的身體,此時此刻,卻是顯得非常輕鬆。
她彷彿化成了一片羽毛,在風中飄蕩徜徉。
當紅斑女子睜開雙眼的時候,羅信已經將手縮了回來,他面帶笑意的看着身前的人兒。
而紅斑女子則是直直地看着羅信,眼眸當中,佈滿了好奇。
羅信笑着說:“你的經脈我已經幫你重新梳理過了,由於你的任督二脈都被堵塞住,所以我也順便幫你疏通了。”
羅信這話一出,四下所有人都發出驚呼之聲。
什麼叫任督二脈被疏通了?
尋常人就算是從幾歲開始修煉內功心法,縱然是天資絕頂的人,恐怕到40歲都無法將任督二脈打通。
而羅信卻是在非常簡短的時間內,而且用一種看似非常輕鬆的方法,就將紅斑女子的任督二脈給打通了,而且他還是直接將對方給疏通的,其困難程度恐怕要比幫助尋常人打通任督二脈,要高上許多。
儘管大家都知道羅信並不是尋常人,而且他剛纔所表現出來的那些恐怖力量,也已經展示出了她非同一般的能力,但是無論如何幫一個人打通任督二脈,並且還治好對方的先天絕症,這絕對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羅信這麼做應該會有別的目的,而正當四周衆人等待着羅信開出條件的那一刻,他們卻聽到羅信一句聽上去是非常輕鬆的話語。
“你的身體已經沒什麼問題了,接下來的修煉基本上也能夠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只不過你這張臉嘛,還需要再等一等。”
說完,羅信轉身就朝着楊九兒走去。
“等、等什麼?”
這恐怕是紅斑女子第一次如此主動的開口詢問一個人。
羅信沒有回頭,他只是用一種輕描淡寫的口吻說:“等一個能夠改變你一生的人,當你遇到這個人的時候,你臉上的那塊紅斑就會逐漸消退。”
說完羅信就帶着楊九兒下山了,留下看着二人背影怔怔出神的紅斑女子。
在下山的道路上,楊九兒終於開口詢問羅信:“師父,如果徒兒沒有猜錯的話,那姑娘臉上的紅斑,其他人應該幫她消退吧?”
“嗯?”羅信轉頭看向楊九兒,不由得笑着說,“當她自身的實力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她臉上那塊紅斑就會自行消退。”
楊九兒想了想問:“師父,您爲什麼要做這樣一個多餘的動作,直接幫她消退紅斑不就好了,這樣人家還會更加感謝你呢。”
說着羅信,順手在楊九兒光潔的額頭上輕輕點了點:“你呀,有些時候好像是個鬼靈精,但是心思還是不夠細膩。她畢竟是一個姑娘,臉上長了紅斑,而且還沒有用面紗遮住,這說明她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臉,或者說過往的經歷,已經讓她對自己的樣貌,全然不在乎了。如果在這個時候,突然將她臉上那塊紅斑消退,那麼極有可能會對她的修行,以及人生觀產生一些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