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二管事以及柳嬸早已經等候多時。
看到羅信走過來,柳嬸對着羅信說:“東家,這些都是什麼人。”
這個時候,羅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並沒有立即回答柳嬸的這個問話,羅信在猶豫,是不是要將這件事情的真實情況告訴他們。
仔細一想,羅信還是下了決定,畢竟無論如何,這件事情本身已經牽扯都到李妘娘,既然是李妘孃的事情,肯定與這兩個管事也有關。在李妘孃的父母去世之後,兩位管事也就等同於李妘孃的父母長輩,這一點羅信從平時他們對待李妘孃的舉措就足以看出,他們是真心將李妘娘看待成自己的孩子,否則也不會那般維護。
不過眼下羅信更爲好奇的是,這十幾個殺手,是誰動的手,又是用什麼樣的方法將他們殺死。
儘管這十幾個人裡面沒有人攜帶弩箭,但是羅信跟這些人交過手,他們的功夫不弱,單單憑藉李家莊這些護院是絕對不可能戰勝他們的,畢竟之前,這些人去西張村收糧的時候就被那幾個壯漢給揍了。
而且羅信發現,這些屍體身上並沒有傷口,他們一個個筆挺挺地躺在地面上,看上去就好像睡着了一樣。
考慮再三之後,羅信將這件事情的事情告訴了身前衆人。
本來還以爲他們想聽到派出殺手的幕後主使是當今太子,肯定會流露出一些慌亂,但沒有想到的是,無論是柳嬸還是二管事,他們臉上所呈現出來的狀態,都顯得相對比較平淡,彷彿這個太子跟隔壁鄰家的二狗子沒什麼區別。
不過這也許是這些人壓根就,對這個太子沒什麼印象,特別是像李妘娘這樣長期呆在家裡面,極少出門的閨中女子,她是絕對想象不出身爲一個太子,他手中擁有的多大的權力。
相比起來,柳嬸的狀態要顯得正常一些,她冷着臉,跟平時一樣破口大罵,當然,她嘴裡面罵的人也只有丁瑞,至於那個素未謀面的張有才以及身居高位的太子,柳嬸腦海當中沒有他們的印象,也懶得做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
耳道充斥着柳嬸罵人的聲音,羅信邁開步伐,朝着身前的這十幾具屍體走了過去。
羅信近距離觀察這些屍體的時候,更是詭異地發現這些屍體身上非但沒有絲毫的傷口,而且他們似乎由始至終,都沒有發生過任何打鬥的痕跡。
更加離譜的是,他們身上的衣服,甚至沒有過多的褶皺,那種感覺就好像是,這幾個人剛剛進入莊子,就一個個筆挺倒在了庭院裡面。
眼前所發生的事情,如果不是羅信親眼所見,恐怕真的很難以想象,也正因如此,羅信對這個出手的人感到更加的好奇。他轉頭看向自己身後三人,這三人當中,無論是二管事也好,柳嬸也罷,羅信認爲這兩個人,絕對不可能有如此本領。
因此羅信則是將自己的目光,看向了李妘娘。
而李妘娘彷彿已經知道了羅信的內心所想,她這個時候轉身,朝着不遠處的一個木箱子走去。
這個木箱子羅信非常熟悉,平時李妘娘一個人閒着沒事幹的時候,就總是喜歡擺弄一些花花草草,這些花草當中大部分都是草藥,而李妘娘則是會將自己製作而成的草藥都放到這個箱子裡面。
李妘娘從木箱子裡面取出了一個陶罐子,她當着羅信的面,將陶罐子打開。
既然是李妘娘打開的罐子,羅信自然會低頭朝着裡面看過去,他發現裡面放着一種白色的粉末。
這種白色粉末,羅信覺得有些眼熟,他突然意識到,盧友高之前所用的迷藥就類似於這種白色粉末。只不過這兩種白色粉末嗅聞起來味道有些不同,李妘娘配的這種白色粉末,看上去要更爲細膩一些。
柳嬸這個時候在邊上插了一句:“這次多虧小姐所配製的這種藥粉,如果沒有小姐的話,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聽柳嬸這麼一說,羅信這才意識到,這些躺在地上的人並沒有死,他們則是被李妘娘給迷暈了。
爲此,羅信連忙走過去,直接伸手按在一個人的胸膛上,果然,正如羅信所猜想的一樣,這些人沒有死。
羅信轉頭看向李妘娘,對着她問:“妘娘,這些藥粉也是你自己配製起來的嗎?”
都搖搖頭,她對着羅信比劃了幾下,大致意思是說,是有一個人教她的。
由於李妘娘和羅信在交談的時候,有一些信息沒有辦法確切地傳達給羅信,因此邊上的柳嬸補充了幾句:“小姐自幼就體弱多病,在他年幼的時候,很多醫師都說她活不過十歲。後來,有一個披着斗篷的女人來到了我們莊子,她當時在莊子裡義診,我們帶着小姐過去的時候,她親自爲小姐把了脈並且配了幾種藥。這幾種藥小姐一共吃了整整三個多月,三個月後小姐的身子明顯有了很大的好轉。另外,她見小姐聰敏好學,就特意傳授了一些簡單的醫術,以及非常奇特的藥方,這其中就有用來醫治人的藥膏和這種粉末。”
羅信點點頭,沒想到李妘娘還有這樣的奇遇,不過一提到斗篷女人,羅信同樣又想起盧友高的師父似乎也喜歡披着斗篷,而且對方也是一名女性。
難道,這兩個是同一人?
儘管現在羅信不確定這二者是否是同一個人,但無論如何,李妘娘能夠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就將這十幾個人放倒,也不得不說她的確與衆不同。
羅信這個時候又發現了一個非常特殊的點,他記得盧友高所用的迷藥,那些人僅僅只是嗅聞了一點點,就會陷入昏厥,但是羅信剛纔嗅聞到這些藥粉的時候,並沒有產生絲毫的昏睡之感。
如果說之前那個時候羅信並沒有特別在意,那麼在如今這一個非常特殊的時間段裡,羅信對自己身體的每一個反應都非常敏感,畢竟一直以來,羅信都知道自己的身體非常特殊,很多方面都已經遠遠超出了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