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羅信所說的這句話,武純有些聽不太懂,雖然在她文學方面有着比較高的造詣,但是男女之間的感情,她涉獵的很少很少,也只是近段時間,武純慢慢在羅信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甜蜜的味道。
而現在羅信,在她面前提到自己妻子的時候,武純發現羅信在臉上會很自然的流露出一種,讓她見了會感到非常,羨慕的表情。
一直以來,武純都刻意避免提到羅信家裡面的那個醜妻,儘管武純知道,假若自己跟羅信的感情能夠正常的延續下去,她勢必也要跟她見面,而且以後說不定還會經常見面,因此,武純對着自己,所知甚少的女人,似乎來了一些興趣。
只是,羅信的這個妻子,在近段時間極少出門,特別是住進刀劍山莊之後,能夠見到她的人就更少了。
“現在天色也不早了,咱們儘快去洛陽,在去再來鎮之前,我覺得有必要調查一下這個湘雲閣。我在第一次聽到這個地方的時候,就對立面發生的一些事情比較好奇。”
羅信這話一出,邊上的武純總是用一種怪怪的眼神看着他,羅信突然醒悟,知道武純可能是會錯意了,當即笑着說:“你沒聽懂我說的話,我的意思是說,這個地方與一般的青樓妓館不一樣。很多女孩子被賣進去的時候,都是各種不情願,可是在裡邊沒幾天,這些人都彷彿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她們彷彿一下子就拋棄了羞恥心,以及身爲女性最基本的道德標準。”
武純點點頭:“這些事情我以前也聽別人說過,只不過,去那個地方的人裡面有很多達官貴族,就算有一些人好奇或者不滿,當很多事情都是不了了之。”
武純提到這種事情的時候,她臉上會很難得地流露出一種,心有餘而力不足的表情。
羅信笑着說:“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我們沒有辦法插手去改變的。不過眼下我們所能夠做的就是力所能及去改變自己能夠看到的,能夠觸摸到的事情。”
“嗯!”
可以說,這是武純第一次聽到羅信用如此誠懇的口吻說話,她點點頭,同時看一下羅信的眼眸當中也多了一絲神采。
羅信和李妘娘進入洛陽的時候,天色漸暗。
兩個人將馬放在了一家客棧,隨後在小巷裡面穿梭。
這個時間段巷子裡面人很少,兩個人慢慢行走時,羅信對着邊上的武純開了口問:“對了,這兩天怎麼沒有看到你邊上那個侍衛?”
武純對羅信在提到其它女子的時候,會顯得特別敏感,她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着羅信。
雖然武純沒開口,但羅信已經從她的眼眸當中猜到了她的心思,連忙解釋:“你可千萬不要誤會啊,我之所以提到你那個侍衛,是因爲她似乎跟我的徒弟有關係。”
“嗯?”
武純愣了一下。
“那天晚上賽文會上,我注意到了一些細節,她雖然表面上看上去好像對周邊的一切事情都不怎麼關心,但是我發現,她的眼神偶爾會落在我的大徒弟身上。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她應該就是我大徒弟苦苦找尋的那個青梅。”
“青梅?”
“對,青梅竹馬。郎騎竹馬來,繞牀弄青梅,相伴巷院間,兩小無猜隙。”
後面這句是羅信隨口胡謅的,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否跟李白所寫的那原文一樣,反正意思應該差不多。
武純聽到羅信這隨口就說出來的詩句,腦海當中不由得浮現出了一個很唯美的畫面,儘管這樣一個畫面是武純從來不曾遇見的,而且她也沒有這樣的竹馬,不過武純的腦海當中卻是很自然的浮現出了自己埋藏在心底深處的那個男人。
雖然說現在的武純,對那個男人已經沒有了那一份純純的愛慕之心,但是,每每回憶起那個人,武純心中就會多出了一份溫暖。
這一份溫暖是隻有至親之人才能夠給予她的,而現在,她多少也有一些期待,期待着,等自己父親回來的時候,將自己身邊的這個男人介紹給她。
這兩個人在一起時肯定會摩擦出一些火花,畢竟在武純的眼中,這兩個人有着許多共同之處,若是不知道的人,沒準還以爲他們倆是父子。
武純想了想說:“這件事情,其實我前幾天就想告訴你了,我身邊這個侍女,她的確就是你大徒弟說要找尋的小時候玩伴。只不過她心性比較冷漠,而且在她身上也揹負着一些責任,現在的她不可能會把多餘的精力放在兒女私情上。”
“嗯。”羅信點點頭。“有些事情啊,不是我這個做師父就能夠決定的,同樣也不是他們兩個人所能夠左右的,感情這個東西就跟風一樣,你看不見,摸不着,但卻能夠用自己的身心感受。總之你既然已經確認,那這件事情就沒跑了,等這次回來我自然會告訴他。我這個大徒弟,雖然平時看上去好像大大咧咧,什麼事情都沒有放在心裡面,但其實他也是一個比較感性的人,畢竟等待和找尋一個人的滋味,可不好受啊。”
對於羅信這句話,武純並沒有接,因爲羅信這句話真正地觸動了武純的內心。
很快兩個人就來到了一個巷子的暗處,湘雲閣與他們現在所站的位置,只有兩道院牆的距離。
“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羅信先是擡頭看了一眼左右:“我們先上房樑仔細觀察一下,然後再想辦法進去。這種地方必須要偷偷摸摸進去之後才能夠發現他們深埋其中的秘密。”
在聽到羅信說出偷偷摸摸四個字的時候,武純不由得連連拍手:“好呀。”
她顯得很興奮,特別是現在跟着自己喜歡的人,去一個地方偷偷摸摸做事情,無形當中會給武純產生一種非常新奇有趣的觸動。
“在此之前,咱們先仔細觀察一下這個地方的具體結構。”說話間,羅信突然彈地而起,一下子就跳到了旁邊這戶人家的屋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