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目前來說,應該足夠用了,畢竟新鮮,而且酒菜也符合客人的胃口,他們在醉醺醺的時候觀看節目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因爲記不住,明天看的話還是一樣新鮮。
眼見現場效果已經達到之後,羅信反而轉身走了出去。
李治見了連忙起身追上,他見羅信上了街,背靠着圍牆,看着四周往來的人們,不由得走到羅信邊上,對着他問:“信兒哥,你看什麼呢?”
“在看長安的街景。”
“這街道幾十年裡都一個樣,有什麼好看的,再說黑漆漆的,也看不清楚。”
李治自然是不明白羅信心境的,而羅信則是轉頭看着他,輕聲笑道:“對於你來說這街景已經看膩了,而我卻是纔剛剛開始而已。”
羅信的事業的確纔剛剛開始,不過三天時間,整個長安城都在談論夢紅樓,而這時候羅信卻已經收拾行裝,要前往位於長安東郊的新軍營地。
若是平時,眼下這個時間點李妘娘已經在回春堂坐診了,而現在她卻是將雙手交疊於腹部,抿着薄脣,眨巴着一灣秋水,怔怔地看着羅信。
羅信的行裝很簡單,裡面就是兩件換洗的衣服、幾粒碎銀子、一貫銅錢和一包醬豬肉。
衣服是李妘娘與迪婭親手繡的,醬豬肉則是武順醃製的。
儘管這些日子武順與羅信天天見面,但她仍舊矜持着,猶豫着,心中有千萬糾結,卻無法訴說清晰,只是默默地關懷着羅信。
迪婭和亂紅站在李妘娘左右,相比迪婭那早已經紅潤的眼眶,亂紅則是仍舊冰冷如霜,只是堅定的眼眸當中偶爾會流露出一絲傷感之色。
羅信對着諸女咧嘴一笑:“都進去吧,再這樣站下去,一個個都成望夫石了。”
縱有千言萬語,卻是無法明細訴說,李妘娘只是看着自己的夫君,看着自己的整個世界,看着看着,淚水不自禁地滑落下來。
羅信見了,忙快步上前,伸手將那一滴晶瑩的淚珠在李妘娘滑嫩的臉頰上截住,用手指將其輕輕拭去。
“傻丫頭,夫君不過只是去城東郊而已,來回也就個把時辰的事情。”
李妘娘抿着嘴兒,小聲說:“可是昨天晚上,奴做了一個夢,夢裡夫君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奴怕、怕……”
羅信將李妘娘柔柔軟軟的身子抱入懷中,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笑着說:“小傻瓜,就算夫君去了很遠的地方,也很很快就回到你身邊。你呢,要在家裡乖乖地等着夫君回來,知道麼?”
李妘娘輕輕頷首,咬着粉色的脣瓣:“嗯。”
“好了,爲夫走了,你們幾個在家裡要乖乖的。”
羅信這話也夠流氓的,一下子將這幾女都囊括了進來。
“爹爹要早些回來,純兒和孃親都在牀上洗白白等你哦。”
羅信捂着額頭,一臉無語地看着純兒,對着她問:“純兒,你告訴爹爹,是誰教你說這句話的?”
純兒一臉天真地看向亂紅:“是紅姐姐呀。”
亂紅則是將頭瞥向一邊,故作輕鬆而清冷地說:“不過只是一句玩笑而已,以某人那無女不歡的性子,沒準還真會對純兒下手,只是早晚而已。”
羅信對着亂紅猥瑣一笑:“純兒我還要考慮考慮,不過你可是在內定中哦,什麼時候洗白白等我回來?”
亂紅撇撇嘴,懶得回羅信的話,因爲她知道一旦回了,這無賴兄長肯定還會用更加齷齪的言語來挑釁她。
眼下時間也不早了,羅信看了看天,他將李妘娘抱入懷中,對着那薄脣一觸即分,而後則是迅速出門,翻身上馬朝着城東奔馳而去。
自從上次被人追殺着回長安之後,羅信就再沒有出過城東。策馬在城東官道上,羅信還特意在原先被阻殺的林子道路上繞了一下。
過了這些天,痕跡早已經被衝散了,但羅信目的並非是來探查線索,而是來找尋一份感覺。
按照程處亮所說,羅信到了新軍擔任一名旅帥。
新軍有6個團,每個團200人,每團設校尉一人。
團下面則是旅,一旅100人,設旅帥一名。
每旅有2隊,每隊50人,設隊正一名;隊下面則是火,每火10人,有火長。
羅信初到新軍,手底下就有一百人,這對羅信個人而言,或多或少還是有些小激動。
而現在,羅信要找的就是當初那一旅百人騎兵所帶給他的感覺。
羅信向來是一個獨來獨往的人,做事情都喜歡單幹。單幹自然有它的好處,但是在真正對敵的時候,那百人所釋放出來的威壓是完全不同的。
當他獨自一人面對那百名騎兵衝襲的時候,即便心智再堅定,羅信當時還是產生了一絲動搖和恐懼,若是換成普通人,不是跪地求饒,就是轉身棄械逃跑了。
再加上昨天晚上李治對羅信所說的那些話,也讓羅信知道,自己是時候培植屬於自己的勢力了。
深深吸了一口氣,羅信調轉馬頭,策馬沿着官道飛奔而去。
新軍的營地是剛剛建立起來的,就在城東郊的一片林子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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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大唐所實行的都是府兵制度,不打仗的時候他們都是農戶,解甲歸田,自行耕種;而一旦打仗,就會立即到兵器庫領取自己之前存放的裝備,雄赳赳氣昂昂地上戰場。
府兵的兵器、鎧甲,甚至戰馬都是自己掏腰包買的,就如同《木蘭詩》裡提到的“東市買駿馬,西市買鞍韉,南市買轡頭,北市買長鞭”,當然花木蘭是傳令兵,需要戰馬;而普通的步兵則不需要斥巨資購買這些,他們只需要購買兵器和鎧甲就行了。
程處亮告訴羅信,新軍與以往的府兵不同的是,新軍的所有裝具都是上頭撥下來的,新軍都尉侯定文直接聽命於英國公李勣。
而李勣對新軍的調度也是聽命於李世民,可以說這是一支比較特殊的隊伍。
眼下很多人都知道新軍的建立,但基本都不清楚建立新軍的目的何在,這也使得這支十分特殊的部隊顯得格外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