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信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因爲眼前人羅信根本分不清男女。
他如果是個男人,那麼羅信敢肯定這是全天下最美的男人,潘安之類都要靠邊站;倘若她是一名女性,那麼她一定是全天下最帥的女子。
在她身上,羅信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魅力,僅僅只是多看一眼,整個人的心和神都彷彿要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羅信與她彼此對視了數秒,之後她才悠悠開口,那聲音清淡如風、淼淼如水:“你是何人,來此何事?”
不待羅信開口,陳氏商行的正堂的偏門就出來了三名男子,這三人僅僅只是看到女子的背影,二話不說,第一時間就對着她拱手彎腰九十度,起身道:“拜見東家!”
羅信對着其中一個肥胖男子,笑着說:“喲,陳掌櫃,些許日子不見,你更顯富態了呢。”
那肥胖男人就是陳氏商行的大掌櫃,可是此時此刻,他不僅不敢接羅信的話,甚至連頭都不敢微微擡一下。
“這些虛禮就免了,這人可是來購買貨物的?”
白衣女子一開口,三人如釋重負,但儘管如此,陳掌櫃還是爲誒弓着身體,忙說:“啓稟東家,這位是東海郡公羅公子。”
白衣女子在聽到“羅信”這兩個字的時候,原本古井無波的眼神微微跳動了一下,她轉頭特意看了羅信一眼,之後一言不發地坐在了椅子上。
兩侍女這才進入屋裡,分左右站在白衣女子身後。
“既然是客人到訪,你們先忙。”
“是,是。”
羅信這才進入正堂,儘管他對着白衣女子十分好奇,但眼下可不是沾花惹草的時候,而且不知道爲什麼,儘管這白衣女子從頭到尾都沒有外放出一絲威脅的氣息,但羅信卻本能地對她產生了忌憚,自覺告訴他,還是遠離這個人比較好。
陳掌櫃笑着走都羅信面前,兩人都坐在了白衣女子正對面的椅子上,這樣產生了一定距離,兩人都不自禁地微微鬆了一口氣,彷彿一下感覺呼吸也暢快了許多。
“羅公子,平日裡訂購貨物,不都是下人來麼,怎麼今天有空自己來?”
羅信從懷裡取出一份清單,遞給陳掌櫃,說:“陳掌櫃,這份清單上面的物資,接下來務必按月定時送達。”
陳掌櫃笑着點點頭:“羅公子放心,這些貨物一定準時送達。”
羅信又說:“這第一批貨物,幾天後能送到?”
陳掌櫃仔細算了算,說:“明日下午。”
“好,那有勞了。”
羅信發現,陳掌櫃雖然臉上表情沒變,但從他的眼眸當中,羅信卻是看到了一絲深藏於心中的恐懼!
兩人又交談了幾句細節之後,羅信終於站起身,對着陳掌櫃拱了拱手,之後又對白衣女子抱拳。白衣女子僅僅只是看了羅信一眼,雖然沒有表現出傲慢之態,但卻給羅信一種高高在上,俯視衆生的感覺。
當羅信剛走出門口沒幾步,身後就傳來白衣女子的聲音:“留步。”
羅信轉過身,他正要開口詢問,只見白衣女子眼眸一瞠!
那一瞬間,羅信全身上下所有毛孔同時張開,強烈的求生意識使得他身體倏然下沉,雙手交叉護身前!
“砰!”
一股前所未有的極強勁氣狠狠地撞向羅信,羅信就感覺自己身前出現了一輛油門踩到底的“擎天柱”大卡車,他的身體徑自被撞飛了出去,這一飛就是幾十米的距離!
羅信的身體在半空之中做了幾個翻滾,當他雙腳踏地的時候,人已經站在巷子口了!
待人站定,羅信的一絲絲血水自羅信的嘴角緩緩垂下。
儘管自己身體並沒有收到太大的損傷,但羅信全身都已經被冷汗浸透,剛纔在對上那強大氣勁的瞬間,他的以爲自己會死。
緊接着,羅信的耳道里清晰地傳來了白衣女子的聲音:“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人永遠都不無法隻手遮天,你的手伸得太寬了。”
當高平跑着來到羅信面前的時候,羅信起伏的胸口這才緩緩平復下來。
這個白衣女子帶給他的衝擊實在太大了,羅信怎麼都想不到,一身上沒有絲毫波動的人,竟然擁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同時羅信也太明白這白衣女子所說這句話的意思,但他實在不想再開口詢問,同時更不想再面對這麼恐怖的女人!
而且,剛纔那一招好熟悉啊。
羅信猛然想到之前在破廟裡,猴哥也對他用了這一招!
難道說,她跟猴哥也有關係?
但仔細想想又不可能,羅信喝了猴哥的血,如果她跟猴哥有血緣關係的話,羅信一定能夠感應出來。
如果是猴哥弟子的話……嗯,這個可能性也不是沒有,但似乎又不太可能,因爲她剛纔那一招裡所蘊含的能量,與猴哥截然不同,只是招式有一點類似而已。
既然想不通,羅信乾脆也不去想了,畢竟她剛纔沒有下殺手,就不是深仇大恨的敵人。只要不是敵人,什麼都好說。
再者,羅信早就知道這世上還有很多高手,畢竟猴哥都有了,再有別的什麼物件,並不稀奇,而他又不是要“統一三界”、“稱王稱霸”,僅僅只是想要守護自己要守護的人,安安心心地過小日子就行了。
當羅信的腳從地面上擡起時,他腳下已然出現了一個深一兩尺的腳印……
之後,羅信與高平繼續逛西市,花了一個早上的時間,羅信和高平將營地需要的貨物都買齊了,這時候打算策馬回營地。
當僕人牽來馬匹,羅信打算上馬離開時,右手邊傳來一個年輕人的聲音:“東家,東家。”
羅信轉頭看過去,發現來人是在喊他,仔細一看,原來是不太貴酒樓掌櫃邊上的學徒,羅信記得他好像叫來順。
“來順,怎麼了?”
來順小跑到羅信面前,先是對着羅信行了一禮,接着說:“東家,掌櫃的回去都好些天了,這幾天一直都是我替他,方纔他派了一人過來,說是家中老母病情沒有好轉,他要一直在邊上守着,怕是來不了了。”
說起這不太貴酒樓的掌櫃,羅信本來叫過來的就是一個臨時掌櫃,這個掌櫃做事也只能說是中規中矩,這兩個月來酒樓的生意並沒有得到太大的提高,如果不是皇宮一直在不太貴酒樓採購酒菜,這不太貴酒樓的盈利恐怕連夢紅樓的十分之一都沒有。
夢紅樓有餘香在,羅信自然是一百個放心,而這不太貴酒樓顯然也要安排一個自己信得過的人,同時還要能力出衆。
羅信腦子裡條件反射地想到了辛,但是酒坊不能離開辛,無論是不太貴酒樓,還是夢紅樓,都離不開酒坊,可以說酒坊纔是羅信生意的根本。
辛不能動,那還有誰呢?
羅信正思索着,這時候武順帶着純兒走出門檻,純兒懷裡提着一個食盒,她快步走到羅信面前,對着羅信甜甜一笑:“爹爹,這是孃親爲你準備的,你一定要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