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九兒並沒有對自己尋親說太多,主要也是不想給他們造成太多的心理負擔,畢竟他們都是孤兒,楊九兒知道沒有親人是什麼滋味。
羅信跟着楊九兒進入小門,發現這個後院並沒有自己所想象的亂。但有趣的是,這裡竟然紮了幾個稻草人,而且院子裡還擺放着兩個箭靶。
考慮到之前那兩個孩子朝自己射箭時,準頭不錯,羅信不禁轉頭看向楊九兒:“九兒,你們就是在這裡學射箭的?”
“嗯。”楊九兒點點頭,她似乎這才意識到少了一人,當即問身邊的“黑齒”,“常之,恆之呢?”
黑齒常之低下頭,十三這小娃娃當即開口說:“九二姐姐,那壞蛋走了,他還罵你。”
楊九兒眉毛一挑,問:“他罵我什麼?”
“他罵你是賤人,說你走了,就再不要我們了。”
聽到這話,羅信不由得笑了。這幫孩子心智的確要比常人早熟一些,也許是從小經受的苦難太多了。
黑齒常之開口道歉:“九兒,對不起,我現在就出去找他。”
“不用!”楊九兒冷冷地說,“他既然走了,那就再不是我楊九兒的人了。”
說着,楊九兒擡頭看着羅信:“師父,您能不能也教他們功夫啊?”
羅信則是搖搖頭:“不行。”
在黑齒常之他們面前,楊九兒是大姐大,但到羅信這裡,她就開始小鳥依人了:“師父,求求你了。”
羅信將手按在楊九兒的頭上,低頭看着她說:“爲師之前說過了,這輩子只收一個徒兒。”
“可是,常之他們也很有天賦呢,常之的箭法就很準,指哪射哪。”
羅信看向黑齒常之,笑着點點頭:“之前我已經領教到他的箭法了,雖然有些天賦,但還是不夠。而且,爲師沒有那麼多時間。不過……”
“不過什麼?”楊九兒是真心將羅信當成了自己的親人,在他面前也是顯露了小女孩應有的一面。
“爲師又沒有說你不能教他們,只不過,爲師傳授給你的東西,你半丁點都不能透露,至於武功方面,這兩天,爲師會想辦法整一兩本過來,到時候,你再逐一傳授他們好了。這樣一來,他們纔是你的手下,不是麼?”
“嗯!”楊九兒認真地點點頭。
羅信之所以跟過來,主要是看看楊九兒他們的生活環境,眼下這生活環境還算可以,楊九兒也是愛乾淨的人,這裡看上去也很整潔。看樣子,寺廟的僧人也是特意將後院讓給這幾個可憐的孩子。
來之前,在馬背上羅信就告訴楊九兒,皇血霸王經普通人不能修煉,再沒有“皇血”支撐的前提下,一般人非但幾十年開不了第一門,甚至有可能在第一門的時候就經脈盡斷。
至於燕行決,羅信則沒有這個限制,燕行決對於這些孩子來說,是再適合不過的輕功,因爲它本身就是循序漸進,非一蹴而就。
羅信接着告訴楊九兒:“九兒,你們今後可不能再做之前的事情了,你且記住,爲師教你武功,不是讓你去欺凌弱小,而是懲惡揚善,去幫助你能幫助和你想幫助的人。”
“是,徒兒知道了。”
羅信伸手摸了摸楊九兒的頭,接着說:“你們的生計問題,我已經考慮好了。從明天開始,你們去不太貴酒樓的後廚當小工,洗碗刷筷子什麼的,先讓自己吃飽,別餓肚子。然後再一步步走,知道嗎?”
“嗯!”
楊九兒是個很讓人省心的孩子,儘管是個姑娘,但當羅信將自己的精血滴入她嘴裡的時候,就再沒有將她當成姑娘,因爲一般姑娘根本不可能忍受那樣的痛苦。
再吩咐幾聲,羅信就轉身策馬離開。
羅信策馬出了這條巷子,又左右拐了兩個巷道,當快要出巷道而進入大街的時候,前邊出現了幾個人。
這些都是成年人,有趣的是,他們手裡竟然還拿着刀子。
羅信又輕輕瞥了身後一眼,發現身後也站着兩人。
而這時候,羅信的嘴角不由得微微上翹,因爲他看到了之前在埋伏在牆壁上的那個男孩,按照楊九兒剛纔和黑齒常之的對話,這男孩應該叫黑齒恆之。
這黑齒恆之眼眸裡帶着一絲絲恨色,他對着身邊一個身體略微有些健碩的男人說:“韓老大,就是這傢伙。”
那韓老大上下打量了羅信一眼,臉上笑開了花,那眼兒笑得都眯了起來:“嗯,不錯,不錯,這可是一頭肥羊啊。別的不說,單單他座下這匹駿馬就值十兩銀子。”
“十兩銀子!?”黑齒恆之一聽到這麼大的數額,那眼眸裡盡是貪婪之色。
韓老大手裡扛着一把磨得很是鋒利的刀,大搖大擺地走到羅信面前,擡頭對着羅信說:“哎,小子,想要活命就把身上值錢的物件都給我。”
羅信臉上笑意不減,他彷彿沒有看到這韓老大,而是看向黑齒恆之,問:“你就是黑齒恆之?”
黑齒恆之沒想到羅信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不由得面露驚色,同時眼裡的恨意很快就轉變成了兇光。
韓老大晃了一下手裡的刀,對着羅信笑着說:“小子,今天是大年初一,老子心情好,不喜歡見血,但你也知道,人的忍耐力也是悠閒的。我呢,現在再給你一個機會,把你身上所有值錢的物件都留下來,否則我不介意用手裡這刀砍斷你的手腳,然後將這獻血灑在白花花的雪地上。”
“噢喲,沒想到韓老大還挺有詩意的呢。”
羅信咧嘴一笑,他雙手輕輕一撐,接着身體就在馬背上騰空而起,在韓老大還發愣的時候,羅信的身體猛地朝着韓老大撲了過去,他的雙腳結結實實地踏在韓老大的肩膀上,順勢將韓老大帶倒。
羅信的身體猶如鋼鐵鑄成一般,不偏不倚,踩着韓老大的肩膀徑自落在地面上,這時候,只聽“咔”的一聲脆響,緊接着就是韓老大的慘叫。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