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項人早已經歸順大唐,唐朝也在這裡設立了三個都護府,不過羅信一行人並沒有驚動他們,在林小七等人的引領之下,他們就如同當地人一般,徑自在山林間穿梭,甚至完全避開了當地都護府的耳目。
五天之後,羅信等人抵達了一個十分美麗的地方,而羅信在看到那湛藍色的河水時不由得發出一聲感嘆:“媽蛋,還真沒想到,老子竟然帶着一幫兔崽子來到了九寨溝。”
好吧,不管這是不是感嘆,總之羅信現在已經很清楚自己的位置了。
真如羅信所言,他所在的地方的確是現今九寨溝的位置,而且在這裡羅信還發現了兩個幾乎與世隔絕的村落。
過了九寨溝,馬上就進入吐蕃的地界了,羅信讓人選擇一個地方休息,
這五天來羅信一行人幾乎都在趕路,晚上就睡四五個小時,成天都在趕路。
別說是他們人了,那身下的兩匹駿馬和馱馬都有些氣喘吁吁。
在休息的同時,羅信讓林小七等人去打探消息,結果如羅信所想的一樣,這三個村子的人都是爲了避世而選擇了這個十分偏僻的地方。
在這裡他們幾乎與世無爭,而且極少見過外來人,距離上一次有人經過,那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情,而且經過的是一些僧侶。
“頭兒,聽村長所說,吐蕃人也是比較排外的,再加上高原上極少有外族進入,咱們這樣很容易會引起他們的注意,我覺得咱們最好換一下裝束。”
羅信摩挲着下巴,這一路走來,羅信等人穿的都是便裝,鎧甲和武器都放在馱馬上,而且這次出征他們並沒有攜帶重型武器,每人配備一把橫刀,一把手弩和一支長弓。
但陌刀羅信還是帶上了,這玩意兒是用來突圍的,雖然有些重,但馱馬還是能夠承受的,每把陌刀都用布纏着,上面還放置了一些藤蔓,儘量隱蔽。
另外,他們隊伍裡還有十匹馬裝的不是武器鎧甲,也不是糧食,而是羅信特有的“寶貝”,玻璃製品。
這些玻璃製品雖然很簡單,但對於那些從來沒有見過的僧衆而言,自然是無比珍貴。而身爲虔誠的教徒,如果用這種代表着純潔和神聖之物存放他們的聖物,自然是再好不過。羅信此行,本身就不是來打仗的,他打算用這些東西,來打通關係。
他沉聲說:“看樣子,咱們這些人還需要再喬裝打扮一下,只是這次要裝扮成什麼人呢,商旅?”
林小七嘿然一笑:“頭兒,剛纔我都問清楚了,吐蕃的百姓最歡迎的人不是商旅,而是僧人。無論是天竺僧人,還是大唐的僧人。”
“那不是每個人都要剃光頭?”羅信摸了摸自己的頭髮,他的頭髮已經很短了,這在長安就是異類。
“不用不用,天竺的和尚是不剃光頭的,吐蕃這裡也一樣,他們和尚的髮型跟咱們差不多,所以剛纔我們向村長詢問的時候,那村長一直以爲我們是大唐來的僧人。”
羅信的所有私兵,乃至親衛的髮型都和他一樣,剃的都是短髮,有的甚至是寸頭、楊梅頭。羅信最近還整上了“莫西幹”髮型,林小七也學着羅信這麼整,使得她越來越不像是個女人。
林小七這句話倒是解決羅信這一行人最大的困擾,在短暫的休息之後,他們繼續上路。
九寨溝的風景再美,也留不住羅信這一隊人,次日中午他們就出了高聳巍峨的大山,看到了廣闊無垠的土地。
羅信不知道現在所處海拔有多高,幸運的是,他的隊伍裡極少有人呈現出高原反應,除了林小七。
林小七的武功可以說是除羅信以外最好的,但誰都沒有想到,他竟然產生了高原反應。
由於林小七身體虛弱,偵察的任務就交給白郎,而羅信則是十分霸道地將林小七抱入自己懷裡,讓他與自己乘騎一乘。
羅信這匹馬是程咬金給的,據說是西域的大宛馬。程咬金提到,汗血寶馬也是大宛馬的一個品種,而羅信身下這匹馬乃是汗血寶馬跟大食馬的混血,在耐力上比汗血寶馬更爲強悍。
當然,再牛逼的馬也禁不住這麼長途跋涉,而羅信坐下的馬匹之所以能夠一匹抵人家兩匹,不需要換乘,而且還看上去十分輕鬆,主要是羅信偶爾會給這匹馬輸入先天之炁。
這幾天以來,羅信總時不時會這麼做,這也使得這匹大宛馬的體格越來越彪悍,身上的肌肉看上去棱角分明,孔武有力。
看它馱着羅信二人仍舊是輕飄飄、輕鬆自在的姿態就知道了。
另外,才短短的幾天時間,這匹馬就和羅信膩乎起來,使得林小七之前還嘲笑羅信果然是雌性的公敵,就坐下這匹母馬都給吸引了。
不過,現在她則是不敢再嘲笑了,畢竟她正坐在人家背上呢。
“頭兒,對不起,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
馬背上,林小七臉色蒼白,呼吸也顯得有些紊亂。
羅信左手攬着林小七的柔軟的身子,笑着說:“你呀,就是太逞強了。畢竟你的身體比較特殊,跟我們這幫大老爺們有些不同,以後還是悠着點。”
林小七體內有一股與衆不同的真氣,真是因爲這一股真氣的存在,使得羅信不能將先天之炁輸入她的體內,只能等着她自己慢慢恢復。
兩天後,當林小七逐漸適應了高原稀薄的空氣之中,羅信一行人終於看到了人類的建築。
林小七的身體剛剛恢復,羅信還是將她留在自己身邊,因此帶來消息的還是白郎。
白郎領着五人回來,對着羅信說:“頭領,前面是阿壩縣城。這個縣城以前屬於鬆州都護府,這個縣城的城牆都是咱們唐人建造的。幾年前,宗農蘇贊派兵佔領了這裡。”
羅信對歷史瞭解得並不多,他還真沒有想到,大唐的疆域竟然還能延伸到這裡,本來他還以爲這裡已經完全是吐蕃領地了,沒想到曾經還屬於大唐。
羅信當即問:“現在這裡還有唐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