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用現在居住於飛鳥城內的幾個新羅王族,換金春秋,然後將金春秋軟禁在倭國。(注:新羅人好面子,他們史書對此沒有相關文字,但倭國史書卻詳細記載,並且明言金春秋在倭國這一段時間受到“特殊”照顧,回國之後改變了許多。)
不過羅信同時也有其它的顧忌,他問夜歌:“金春秋怎麼說也是新羅女王的繼承人之一,那新羅女王肯嗎?”
這時候夜歌笑了:“縱然今春秋千百個不願意,他也不敢說出來,而且,他甚至不能在明面上提出任何反對。”
“爲什麼?”
此時的夜歌笑起來真的如同一隻狐狸,嫵媚當中盡是妖嬈與精明之色:“因爲這些人不是他的叔叔,就是伯伯,甚至還有一個是他的親生父親,當然,只是血緣上的生父。”
夜歌這句話可是相當八卦,如果放在後世,那是妥妥的要上頭條。
因爲衆所周知,金春秋是善德女王的妹妹所生,從血緣上來講,現在的新羅女王應該是他的姨娘。
但是讓夜歌這麼一說,這裡面的關係就顯得十分複雜了。
聯想到善德女王是直接從“太子”變成“女王”,而不是武則天那般從“皇后”變成“女皇”,那麼有關於“王的男人”就是一個桃色繽紛的話題了。
也難怪,善德女王死活都要讓身爲真骨的金春秋繼承王位。
在明白箇中原委之後,羅信當即一拍大腿,笑着說:“好,這件事就全權交給你了,我就不與金春秋見面了,甚至不會讓他就知道我在倭國。”
夜歌纏着羅信脖子的雙手也愈發的緊了一些,用嬌媚誘人的聲線說:“夫君希望妾身如何招待這個遠道而來的小王子呢。”
“哎呀,招待客人不是你們狐族最拿手的本事嘛,人家要入鄉隨俗,你們呢也要給他一種賓至如歸的感覺。”
說到這裡,羅信頓了一下,接着腦海裡閃過了之前在羊角島所看到的畫面,雖然不清楚當時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但是一個很猥瑣、很邪惡的念頭,在羅信的腦海中產生。
羅信突然“嘿嘿嘿”地笑了起來,就算是經常整蠱別人,以戲耍他人爲而著稱的狐族,在聽到羅信這般聲音的時候,都不自禁地感覺到脊背有些發涼。
夜歌伸手輕輕地將自己手背上冒起的雞皮疙瘩撫平,對着羅信說:“妾身還是無法跟上夫君的思維呢,夫君,快跟妾身說說,要如何對待這位遠道而來的客人。”
羅信笑着問:“你聽過龍陽之好,斷袖之風嗎?”
在聽到這兩個詞彙的時候,夜歌眼眸當中很自然的流露出了一絲感興趣的神色。她抿嘴嬌笑,儀態萬千地說:“聽說在漢代,無論是皇帝還是王公貴族,都喜歡養一兩位男男寵,到了魏晉就更成了一種風尚,不過近些年似乎少了一些。”
羅信點點頭:“在一般人的觀念裡,無論是好男寵的文人雅士、還是男寵,基本都是那些白白淨淨的人物,這些人到哪都可以統稱爲小鮮肉。說起來這個金春秋也是個十足的小鮮肉。之前他被關押在平壤的時候,我就見過她跟一個男人勾勾搭搭,含情脈脈地對視了很久,當時要是我不在估計這兩人真的會那啥起來。”
夜歌當下就明白了,應聲說:“夫君的意思妾身明白了,妾身一定會好好款待這位遠道而來的客人,他在倭國的這段時間裡,將會充分感受到倭國人民的熱情。”
羅信當即對着夜歌豎起大拇指,讚道:“奶絲!真不愧是我家夫人,行事有爲夫之風啊。不過呢,既然人家遠道而來,離鄉背井的也甚是淒涼,可千萬不要怠慢了。再說了,這金春秋小胳膊小腿的,看上去好像腰骨也不是很好,我‘嚼’得呢,你國的百姓應該以最真摯,最熱情的情緒去奉獻、去碰撞、去給予,去迸發。”
聽到這話,夜歌柳眉飛揚,笑得那叫一個花枝亂顫,波濤洶涌。
夜歌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已經領會了羅信這句話的意思,而如果換成普通人的話,肯定會滿腦子疑問,因爲羅信這話說的有些讓人難以理解。聽着好像冠冕堂皇,可實際上又暗裡藏刀,而且這刀,還不見血。
對於夜歌而言,羅信現在所做的一切,都與她的性格非常符合,羅信所說的就是她所想的,夫妻倆可以說是一拍即合。
同時,夜歌對羅信的認識似乎又近了一步。在以往,她雖然知道自己夫君比較喜歡搞怪,而且爲人做事無跡可尋,想到哪做到哪;但是現在在羅信所說的這句話裡,他感受到了一絲邪氣,這份邪氣是渾然天成的,彷彿他的靈魂深處就自帶着。
這對夫妻倆可是真正的邪物,無論是羅信,還是夜歌,他們做事的方法已經完全超出了普通人的想象,更不會拘泥世俗,想到就會去做,隨心所欲。
不過也許正因爲如此,兩人的心纔會靠得如此之近。
很快,隊伍就進入了所謂的行宮,這位倭國行宮在羅信看來非常簡陋,無論是外牆,還是建築,給人一種踹一腳就會崩塌的感覺。
抵達行宮之後,百官退去,然而在離開的時候,蘇我日向偷偷地將一卷布條塞到了一名侍衛手中,再由這個侍衛轉交給女王貼身侍女,也就是羅信。
這個蘇我日向還不算太笨,他在白色的布條上寫下有人要對女王不敬,至於詳細是誰,他並沒有在布條上寫清楚,而是要求羅信在今天入夜之後,前往他在難波港的一處別院詳談。
羅信在看布條的時候,夜歌就在他邊上,看了布條上的文字,夜歌不由得嫵媚一笑:“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心急,這才進入行宮,他就準備要下手了。”
羅信則是冷冷一笑,說:“這自然是長久以來的習慣所養成,這些人自打出生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他們的身份很高貴,他們可以肆意踐踏別人的生命,更別說蹂躪他人的肉體。由此可知,這個蘇我日向平時的確是作惡多端,害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