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裝美人到底是皇朝公主,懂得大是大非,同時也眼界也是常人所不能及。剛纔晉陽公主說的那些話,其實她心中的火就已經消了一半。別人不知道,她手中那隻飛鴻筆可是從李治手裡搶過來的,還有那一份“借據”也成了她的私藏,還有李治宮裡的那一套傢俱,她也是搶了一把太師椅。紅裝美人一直對製造飛鴻筆和那些奇特傢俱的男人很有好感,本來今天就是要藉着去普賢寺的空檔,特意去小王村見識一下那個一直被晉王李治和晉陽公主李兮顏誇讚的男人,結果沒成想兩人還進行了這麼一場“有趣”的見面方式。
紅裝美人身爲大唐公主,自小就錦衣玉食,也見慣了那些無聊的東西,她喜歡新鮮的東西,一心想要去見識一下大好河山,見識一下有趣的人和事物,只可惜老爹李世民不肯,她也只能練武發泄。
此時,紅裝美人再一次聽到有趣的事物,不由得問:“你說的那個棉衣是爲何物?”
羅信對着李兮顏努了努嘴:“喏,我家師妹身上那件衣服就是棉布材質。”
李妘娘和柳嬸前段時間織了幾匹布,恰好隔壁村有一個染坊,柳嬸就拿過去染了色,餘下兩匹布,都用來做了衣服,李妘娘心靈手巧,給自己和李兮顏都縫製了一件道袍。
一聽羅信這麼說,紅衣美人不由得上前摸了摸李兮顏衣袖的材質,很快她臉上就顯露出一絲訝異之色:“這衣服很軟呢,摸着也舒服。”
李兮顏笑着給紅裝美人解釋棉衣與麻衣的區別和好處,再加上眼下天氣逐漸變涼,棉衣在保暖方面的確要比麻衣好一些。
眼見兩人迅速攀談起來,羅信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他轉身就朝着藥房走去,眼下李妘娘應該正在藥房裡學習如何分辨藥物。
羅信走了幾步,那紅裝美人突然開口:“小賊,等等!”
羅信轉過身,一臉苦笑地看着紅裝美人:“我說公主殿下,我又沒偷你東西,你幹嘛說人家是賊呢?”
“本宮說你是賊,你就是賊。”紅裝美人擺出一副大唐公主正兒八經的蠻橫姿態,隨即伸出纖細的玉指,隔空對着羅信點了點,“另外,既然棉布這麼好,你也給本宮正一匹布來。”
“我不幹。”羅信想都沒想地說。
“你說什麼?”紅裝美人美目一瞪,“有本事再說一遍?”
見李兮顏在一邊不斷地對着他眨眼睛,羅信這才微微鬆了鬆口:“不是我不想幹,這棉布給尋常人家用還行。你可是大唐的公主啊,那些棉布就算給了,你也不會穿。”
紅裝美人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李兮顏,不由得微微點頭:“這倒也是,小兮隨了皇后那淡薄名利的性子,本宮反倒是喜歡鮮豔着裝。”
“對啊,看你穿得跟大紅燈籠一樣,這普通的棉布根本就達不到你的要求,還不如將這多出的棉布給那些貧苦娃兒呢。”
“哼,算你有理,不過,如此一來,你就欠本宮一樣物件。”
“哈?”
“這個物件你要在七日之內想出來,到時候本宮會親自上門來去。”
說完,紅裝美人玉足輕點,身體化成一道紅色倩影,朝着來時方向迅速飛掠而去。
看着她在樹梢間飛掠,羅信則是一臉羨慕:“哎呀,有輕功就是好啊,什麼時候我也能學輕功呢。”
李兮顏抿着粉色的紅脣,嬌笑着靠近,對羅信說:“師兄,我十七姐自幼就受父皇寵愛,再加上她性子隨已經去世的長公主,父皇特意然命慈庵靜齋的高人傳授十七姐功夫。眼下衆多兄弟姐妹裡,除了吳王,再沒有人是她的對手。”
“這麼厲害?”羅信沒想到這紅裝美人來頭竟然這麼大。
另外,慈庵靜齋是什麼鬼?
待羅信問,李兮顏則是笑着回答:“慈庵靜齋是已故平陽長公主的師門,同時也是一個延續數百年的山門,其門內大多都是女子,在咱們大唐境內有着很大的影響力。”
“山門?那就是門派咯。”羅信想了想問,“小兮,咱們大唐還有其他山門嗎?比如什麼武當、華山派,少林寺什麼的。”
李兮顏將紅脣微微撅起了一個很是可愛的弧度,仔細想了想,之後搖搖頭:“小妹自由生長在宮中,對江湖之事瞭解甚少。武當、華山派倒是沒聽過,少林寺不是在嵩山麼?上次玄奘大師向父皇請辭,說要去少林寺弘揚佛學,但被父皇拒絕了呢。”
羅信沒想到李世民果然對玄奘法師心有芥蒂,不過這件事跟他沒關係,他則是直接略過。
既然問不出個所以然來,羅信乾脆就問那紅裝美人的身份:“對了,你那十七姐究竟是誰啊?”
“師兄不知?”李兮顏略微有些訝異。
羅信聳聳肩,苦笑着說:“我們剛照面,這話沒說兩句,她就拿皮鞭抽我了,哪來得及問啊。”
“十七姐的閨名我就不說了,父皇前些年將高陽給十七姐當封地,外人都稱呼她爲高陽公主。”
“啥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