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駙馬有什麼好當的?比那個上門女婿當的還要委屈,我在長安的時候,老丈人對我乾的那些事情你不是都看到了麼。別的不說,就單單兄弟我拉近了吐蕃和大唐的關係,還簽了盟約。這個功績,就算我沒有父輩的蔭庇,老丈人也應該給我整個縣公啊,郡候什麼的。可你看看現在,兄弟我連東海郡公這個爵位都被擼了。我要是繼續在長
安待下去啊,脖子遲早都被人給擰斷咯。”
羅信這一句吐槽,自然的得到了李墨的默認。他也是點點頭,長長嘆息:“說起來,我父王也是與陛下南征北戰,但就因爲我父王的出生,使得陛下對他多了一份猜忌,而這一份猜忌,現在也很自然的延續到我的身上
,唉!”羅信看待事物自然要比李墨通透許多,他很清楚自己老丈人的尿性,其實,李世民將李墨和羅信自己撮合到一塊地方,那隻能說明他是有意要兩個人關係特親密,這樣一
來,也好讓太子李治的勢力更加穩固。
這一點羅信看透了,但並不表示李墨心裡通透。他伸手在李墨的肩膀上拍了拍:“兄弟啊,你也不想想,我老丈人現在都什麼年紀了?再看看他如今更是極力培養太子,而你呢,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不斷加強自身,到時
候,就等詔書吧。畢竟,上一輩都老了,屬於他們的歷史差不多要過去了。”
羅信這句話可謂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李墨的兩隻眼睛都瞪圓了,他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對着羅信說:“我、我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
“嘿嘿。”
羅信臉上的笑容,仍舊是那樣賤兮兮的,但是在李墨看起來卻是顯得十分的親切。
“那隻能表明,你還沒被我老丈人陰得那麼慘,被它多陰幾次,你就知道他的手段了。”
而李墨這是十分難得地懟了羅信一句:“你是屬猴的,我纔不會跟你一樣瞎蹦躂,我有這一次就足夠了。”
“嘿嘿,人生可不僅僅只有吃喝拉撒,還應該有尼加拉瓜啊。”
“啊,什麼?”
李墨顯然聽不懂在尼加拉瓜是什麼意思,而待他正要開口詢問的時候,羅信卻是突然走到欄杆邊上,用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兩人。
眼見羅信看得這麼仔細,李墨不由得轉頭問他:“怎麼了,可是看到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了嗎??”
羅信點點頭,他伸手指向左手邊的一個身穿褐色衣服的男人:“你看那個人,有沒有覺得他跟一般人有些不一樣?”
李墨按照羅信所指的方位看過去,那裡還真有一個身穿褐色衣服的男人,他戴着斗笠,右手挎着一個包,左手則是抓着一件工具,類似魚叉。
儘管羅信讓李墨一直盯着那個褐衣男人看,但盯着許久,哪怕那個黑衣男人已經走遠了,李墨還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他不由得轉頭問羅信:“這人身上有什麼問題?”
“你不覺得那個人很奇怪嗎?”“奇怪?”李墨仔細想了想,突然流露出一種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我知道了,他右手拿着包,那個包呢相對比較輕,而左手拿着魚叉,魚叉比包重。如果是普通人的話,肯
定是左手拿包,右手拿魚叉,這樣拿反了是不是意味着,這個人是左撇子,然後他平時是用左手拿刀,或者是長槍?”
羅信轉頭看一下李墨,一臉懵逼的表情。
“怎麼了,是不是我哪裡說錯了?”李墨也同樣是,一臉疑惑,他也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了。
“嗯,我指的並不是他左右手的問題,而是他的腳,你難道沒注意到他鞋子上沾了一些泥巴嗎?”
“僅此而已?”
“對啊,僅此而已。”李墨這次算是真的被羅信給搞混了,他是真不知道這裡頭還有什麼玄機,當即詢問:“這裡面有什麼不一樣的?沂州城可不比長安到處都鋪了石磚,這裡的道路基本都是泥
巴。”
“不是,發現那些泥巴是紅色的嗎?”
羅信在看到這個人的時候,與他相聚至少在百米左右,若是換成普通人,能看清他身上穿的衣服顏色就已經不錯了,誰還能看到他鞋子上沾着泥巴啊。
不過,對李墨而言,就算他的鞋子沾染了一些紅色的泥土,但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但李墨很清楚,羅信的性子,羅信不可能隨口說說,既然他已經開口了,那就表示這個身穿褐色衣服的男人肯定有問題。莫非想了想又說:“你的意思是不是說,如果他手裡面拿的是一個藥鋤,或者土鏟,那麼腳上沾了紅土是很自然的事情,可現在他手裡拿的是一個魚叉,在河邊一般很難採
到紅土,大多都是黑色的。”
結果羅信還是搖了搖頭:“你說對了一半。”
“才一半,難道還有別的?”
這下子李墨是真的不知道羅信葫蘆裡到底在賣什麼藥了,放在平時李墨是一個做事比較沉穩的人,他很少會出現急躁的情緒,但是今天羅信卻是讓他真正的急躁了一回。
這時候,李墨突然轉身對着身後的一名中年男人說:“你馬上帶兩個人,將前邊路上那個身穿褐色衣服,拿着包裹和魚叉的男人抓回來。”
“是!”
這個中年男人應聲之後,正要轉身離開,羅信卻是連忙伸手攔住他:“哎哎,別激動,別激動。”
其實羅信和李墨剛纔的談話,中年男人也聽到了,而且他也觀察了那個身穿褐色衣服的男人,從他的角度來看,這個人似乎也沒有多大的問題。
然後這個時候羅信卻是說了一句,讓兩個人用一種如同在看妖怪的眼神,盯着羅信。
“你們難道沒有發現嗎?他左腳所沾染的那一點紅色泥土上,恰好粘着兩根金銀花的花絲。”
李墨張大着嘴巴,他感覺自己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可以說,這絕對是他人生第一次流露出這樣的表情。
“將近百米的距離,而且還是粘在鞋子邊的。”“金銀花絲。”李墨身後的中年男人補充了一句,兩個人的表情都十分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