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信點點頭:“現在還不清楚這些人究竟要幹什麼?他們爲什麼要將這個消息告訴李義府,難道他們僅僅只是想讓李義府,用這種低劣的手段來,對付我的家人?”
“池六經過一番調查之後,他的觀點和頭兒是一樣的,現在再仔細一想,我認爲他們這麼做,應該是爲了轉移視線。”
這時候,在樹枝上的羅信緩緩站了起來,他動了動脖子、扭了扭腰:“走吧,跟上去看看,估計這傢伙要去的地方,有我想要找的人。”
說完,羅信腳下輕點,它就如同一片被風吹起來的樹葉,輕飄飄地朝着前方的樹林飛掠過去。
看到羅信使出這麼俊的輕功,林小七的眼眸裡流露出一絲讚賞之色,當下立即迅速跟上。
天佛山和天馬山一帶的地形比較複雜,這裡的山雖說不是很高,但樹木茂密,山丘起伏。
別說是一些山賊流匪,就算是一支上千人的部隊進去,人若是想要找尋,也是十分困難的。
也正是依靠這些天然屏障,這一帶至少有三四個山寨藏匿在深山裡頭,如果沒有人帶路,就算是展開地毯式搜查,也需要很多時間,更何況對方是人,他們會躲、會藏,也會逃。
羅信和林小七一直跟着身穿褐色衣服的男人徐徐前進。
這傢伙得了銀鋌顯得很高興,一邊走一邊哼着小調,路上還撒了三泡尿,氣得林小七提刀就想把它給切掉。
不過有一點倒是讓羅信感到有些奇怪,這山賊土匪大多都是貪財的這傢伙,一個人手裡得了這麼多銀鋌竟然沒有私吞,而是乖乖地走回山寨,看樣子,這夥山賊在附近有着很廣的眼線,沒準沂州城裡就有。
從沂州城出來,一路朝着東北前行,沿着高高低低,彎彎曲曲的山道,整整走了五個時辰。
當日頭已經落到山頂的時候,羅信終於發現前邊的小道上出現了兩個人,這兩個人一左一右地站在山道邊,他們看上去,應該是出來接應身穿褐色衣服男人的。
當那個男人對着同伴晃了晃手裡裝滿銀鋌包裹的時候,那兩人臉上很自然的流露出了一絲貪婪之色,他們笑嘻嘻地迎了上去,由於隔着一段距離,羅信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但從這三人的表現,足以看出那是實實在在的土匪。
考慮到這個山寨的人會有點多,羅信擔心會人手不夠,所以,讓林小七回去把人都喊過來,對整個山寨進行包圍。
羅信發現林小七離開的時候,臉上流露出了一種欲言又止的表情,但她最終還是沒有開口,這讓羅信感到有些奇怪。不過他也沒多想,認爲也許是一段時間不見,有些生疏了而已。
畢竟羅信與林小七認識了這麼段時間以來,林小七基本都在羅信邊上,兩人分離的時間很少。
但其實,羅信和林小七都保留了一些自己特有的信息。羅信自然就不消多說了,那林小七身上也隱藏了許多秘密,別的不說,就當她三歲的時候就開始修煉輕功,這一身輕功已經遠遠超出了普通人所能夠達到的程度。
那她的師父是誰?
可有門派?
另外,更讓羅信感到有些不解的是,無論他實力提高了多少,無論他的輕功有多大的進步,在看到林小七的時候,特別是跟她同時在樹梢間飛掠,羅信感覺他和林小七最近的距離,仍舊還是那麼遙遠。
這種感覺就好像一開始羅信在用自己的雙腿奔跑,而林小七騎着自行車;之後羅信換上了自行車,把林小七反而騎上了摩托車;現在呢,羅信開上了四個輪子的轎車,而林小七開的卻是方程式賽車!
無論如何,林小七彷彿永遠都要比羅信,更快,更輕。
也得虧林小七是羅信的部下,如果是敵人的話,羅信恐怕會天天寢食難安,要是有這麼一個敵人藏匿在暗處,他根本無法想象自己的生活會變得多糟糕,他幾乎要花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去提防她刺殺自己。
而且一直以來,林小七在羅信面前展示的只有她的輕功,羅信甚至不知道林小七的其它功夫究竟如何。
通常在戰場上,當羅信轉頭看向林小七的時候,羅信總能發現,林小七都是以一種輕鬆飄逸的方式去解決她的對手。
總的來說,羅信和林小七是夥伴,就算林小七還有另外一層身份,但無論如何他們不是敵人這就夠了。
另外,提到林小七的真實身份,楊九兒曾經跟羅信提及一個信息,之前一度讓羅信有些在意。
隨着楊九兒對長安地下勢力的逐漸瞭解與滲透,慢慢接觸到了一些永遠都不可能知道的信息,其中就與林小七有關。
一直以來,羅信都認爲林小七是個孤兒,她在長安的犄角旮旯里長大,同時也結識了一些重情重義的夥伴,林小七同時也憑着自己的努力與實力,獲得別人的尊敬,甚至可以說是畏懼。
但是楊九兒告訴羅信,林小七曾經消失過一段時間,而這段時間卻是整整十年。林小七七歲的時候突然失蹤,當她回來的時候,有變化的不僅僅是她的容貌,還有她的行事風格,以及她那深不可測的速度。
沒有人知道林小七那十年究竟去了哪裡,更沒有人知道,林小七的師傅是誰,她這十年究竟是怎樣度過的。
這個消息與羅信所瞭解的林小七就有出入,特別是今天,林小七說她三歲就開始聯繫輕功,可是按照楊九兒所提供的信息,林小七三歲的時候和普通過並沒有多大的區別,她說表現出來的也僅僅只是比別人多了一份倔強。
不過,羅信不會吃飽了撐着閒着沒事幹,去探究林小七的真實身份,因爲一旦他知道林小七真實姓名的那一刻,也許就是林小七離開自己的時候。
其實說起來,在羅信的隊伍裡還有一個人也顯得十分神秘,那就是巖無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