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公孫恆就在前方的山頭上,羅信雖然不認識公孫恆,但他很清楚,只要將上面那一批人清理乾淨,接下來的事情就比較好解決了。
然而當羅信,騎着大黑要衝上半山腰的時候,那大黑卻是突然停了下來。
由於大黑之前衝的速度太快,它的四個馬蹄在地面的草地上,蹭出了四條長長的線,而這線至少有二十幾米遠!
看到大黑停下,羅信立即擡起手,身後的華哲和祁高傑也迅速將坐下馬匹的速度放緩。
大黑是一隻很有靈性的馬,他能夠察覺到一些肉眼無法看到的危險,而考慮到羅信之前與羽公子和泉男產的交手經歷,羅信本能得警覺起來。
他用手中的長棍,對着前方地面輕輕一掃,頓時許多草木被翻卷而起,但這些綠幽幽的東西被分享開來之後,羅信發現前面出現了許多坑道,而在坑道下面,則是深藏着一個個手持長槍的士兵。
只要羅信和他的騎兵們衝上去,就會第一時間被來自地下的長槍刺穿身軀!
而就在羅信停下來的間隙,前方半山腰上的弓箭手們,已經將弓弦再次拉開!
羅信啐了一口,他舉起手中的雲來棍,在空中打了一個圓,原本放緩的華哲與祁高傑,突然呼喝出聲,他們各自帶着自己的騎兵隊伍,朝着左右突圍。
羅信則是擡頭看向遠處的半山腰,雖然彼此距離不過兩三百米,但對方的狡猾和機智也已經超過了羅信的想象,沒有辦法,他只能調轉馬頭,朝着自己來時的方向,又繼續殺回去!
“哈哈哈……羅信啊羅信,什麼狗屁忠武將軍,你也不過如此嘛!”
中年男人放肆大笑,此時的羅信也已經再次殺入槍兵陣營裡。
儘管沒有一人能夠阻擋羅信的去勢,但至少中年男人讓羅信這次無功而返,因此心裡或多或少都產生了一種,如同勝利般的自豪感。
很快,羅信就衝出了槍兵陣營,這個時候不僅僅是中年男人,包括他身邊所有人都鬆懈了下來,眼看着羅信已經朝着,泗沘城的北門疾奔,向來喜歡自“我安”慰的棒子們則是放聲大笑。
然後這個時候誰都沒有想到,羅信卻是突然跳了起來,他的身體在空中打了幾個翻轉,手中所握的雲來棍更看似凌亂的揮舞着,中年男人原本還想嘲笑羅信這麼奇怪的動作,卻是突然發現羅信將手中的雲來棍對着他所在的方向飛刺而來!
在看到雲來棍瞬間,中年男人先是愣了一下,而僅僅只是這一愣,他卻發現眼眸當中的雲來棍突然消失了,眨眼間雲來棍就與他不過相距一兩米!
緊接着,中年男人的胸膛就傳來一陣劇痛,他慢慢低下頭,發現自己的胸膛上何時已經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窟窿,通過這個窟窿,他甚至能夠看到身後一個同樣面色驚駭、張大的嘴巴的中年男人,對方的胸膛,也一樣出現了一個窟窿!
……
一刻鐘後,羅信再一次站在了城樓上,華哲和祁高傑則是立於身後。
剛纔羅信的那一番衝殺,擾亂了公孫恆的進攻方案,公孫恆的第一波試探性進攻,也就此結束。
再因爲公孫恆的死亡,也給對方的領導階層帶來了極大的損傷。
羅信轉頭看向兩人,華哲和祁高傑身上都掛了彩,祁高傑的傷勢要略重一些。
當然,所謂的重就是祁高傑的肩頭被人射了一箭,傷口已經包紮好了。
華哲的功夫本來就比祁高傑好,他受的傷只是在另一張英俊的小臉蛋上,左臉被人家用箭頭開了一個小口子,這樣非但沒有影響他那張英俊的俏臉蛋,反而多增添了一分男人味,看着羅信都想給自己來那麼一刀了。
“首領,剛纔被你殺死的那兩人裡並沒有公孫恆,那個傢伙好像躲起來了。”
羅信點點頭,這個公孫恆是跟羽公子一般存在的人物,羅信很清楚不可能這麼輕易就能殺死他。
他對着二人問:“這次有多少損傷?”
“輕傷65人,重傷5人。”華哲回答。
羅信點點頭,輕嘆一聲:“是我有些輕敵了,好好照顧那些受傷的兄弟。”
“是!”
雖然華哲和祁高傑已經習慣了羅信的脾氣,但是聽到羅信主動承認錯誤,讓他們本能地感覺到了屈辱。
祁高傑抱拳說:“首領,是屬下無能!”
羅信上前,伸手拍了拍祁高傑的肩膀,笑着說:“你們的能力怎麼樣,我再清楚不過。戰爭不是兒戲,我們的敵人也不是木頭,勝負也是常有的事情。接下來你們就按照我之前所說的方案做,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了。”
聽羅信這麼說,華哲當即開口:“您放心,這一次我們一定會保證每個人都蹦蹦跳跳過來,平平安安回去!”
羅信將左手放在了華哲的肩膀上:“如此,那就拜託你們了!”
說完,羅信後退兩步,對着二人抱拳行禮!
可能是羅信剛纔那一行刺激到了公孫恆,在進行短暫的休整之後,公孫恆再一次發動了進攻。
然後就在公孫恆發動猛烈攻勢的同時,百濟王則是親自帶着羅信進入一條地下暗道,此時羅信領着林三和他的10名私兵精英,他們穿過整條地下暗道之後,卻發現自己所在的地方,是距離泗沘城已經十分遙遠的樹林子裡。
分別之前羅信雙手抱拳,對着百濟王深深一禮:“郡王閣下(注:高句麗、百濟和新羅的王,他們登基的時候,大唐皇帝都會按照慣例對他們進行冊封),之前多有得罪,還望見諒。”
如果是平時,身爲君王的百濟王自然是不可能會原諒羅信,畢竟羅信所做的事情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底線。
不過,單從一個男人的角度來考量這件事情的話,排除對羅信的厭惡,更多的是敬佩。
畢竟現在羅信所要做的這些事情,本身已經超出了一個身爲臣子所應盡的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