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是盧國公的庶子,排行老六。”
程咬金的半打(六個)兒子裡,跟羅信關係最好的就是程處亮,其他五個他平時連見一面的機會都很少,沒想到程處俠如今就在揚州。
最後劉豐又跟羅信坦白了一些事情,但他顯然並沒有進入這個事件的核心地域,因此知道的並不多。
爲了不打草驚蛇,羅信將劉豐給放了,不過爲了避免從中出現別的什麼差池,羅信特意派了四名私兵跟在劉豐邊上。
羅信之所以要十二時辰監控劉豐,主要目的是避免劉豐多說話,將自己真正的意圖訴說出去,同樣也能夠從劉豐身邊第一時間獲得情報。
但劉豐一臉不情願地帶着羅信的四名私兵離開之後,羅信則是與林三等人回到了百草門。
百草門大堂,吳王李恪已經一臉悠閒地坐着喝茶,眼見羅信進來,將手中的酒杯舉起對向羅信:“羅將軍,此番你退敵有功,本王敬你一杯。”
結果羅信直接就翻了白眼,他懶得理會這傢伙。
自從吃了李治這方面的虧之後,羅信對任何身居高位的人都抱有一定的敵意。這一份敵意並不是說真的要與對方劃清界限,而是警惕自己,不要跟這些自小就生活在權謀當中的人過多接觸。
畢竟羅信現在已經有了一個十分明確的目標,他所做的每一件事,也是爲了實現這個目標。
除此之外,羅信不希望跟聶瑾兒有太多的牽扯。
很顯然,這個百草門現在對於羅信來說就是一個麻煩的來源。
所謂的麻煩,指的並不是鑄劍山莊,以羅信現在的實力,要對付一個鑄劍山莊並不難,而且李恪已經跟聶瑾兒認識,身爲人子,絕對不可能任由自己親生母親遇險,這揚州可是李恪的地方,保護聶瑾兒的責任完全不需要落在羅信的肩頭上。
這個世界上,什麼債都好還,唯一還不清的就是情債。
雖然羅信現在還搞不清楚,聶瑾兒對她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但別的不說,就單單眼前聶瑾兒看羅信的眼神,就連她有些心裡發怵。
其實羅信很想告訴聶瑾兒整件事的始末,並且讓他知道,現在坐在邊上,看上去很是悠閒,喝着小酒的男人,就是她的親生兒子。
而且還有一件讓羅信更爲在意的事,那便是聶瑾兒現在的長相究竟如何,羅信不清楚聶瑾兒是否因爲自己,她的面貌發生了一些改變。
畢竟整件事情,羅信和李恪都瞞着李世民。現在揚州有李恪在邊上幫襯,一般人根本無法見到身爲貴妃的楊瑾兒,所以就眼前來看,這件事情還能夠糊弄過去。
但誰也不清楚,李世民是否會將楊瑾兒召回長安。
倘若真有一天,李世民這麼做了,到那個時候這件事情就不好再遮掩了。
羅信和劉豐在樹林裡耽擱了不少時間,在這個把時辰裡面,李恪肯定與聶瑾兒說了一些話,羅信不清楚她們母子兩個說了什麼,但很顯然,李恪並沒有將事情的真相告訴聶瑾兒,否則聶瑾兒不可能還有那種讓羅信看得有些發毛的眼神看待自己。
“咳咳,我說姐們,你能不能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
“爲什麼不行?我就想這麼看着你!”
羅信從來沒想到身爲貴妃的聶瑾兒,以前看起來是那樣的端莊賢淑、雍容華貴,可是現在,放在羅信眼前的卻如同一個刁蠻難纏的小丫頭。
羅信雙頭朝着李恪投以一個求救的眼神,結果這個沒良心的貨,明明已經看到了,卻假裝不知,仍舊低頭自娛自樂。
羅信有些無奈的搖搖頭,對着聶瑾兒說:“我記得你不是說過,只有揭開你面紗的人才能當你男人麼,你現在一直這樣一直念着我,很容易會錯過許多機會哦。”
聶瑾兒反而沒有應羅信的話,她眨了眨了明亮的眼珠子,對着羅信問:“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羅信感覺自己似乎有些跟不上聶瑾兒的節奏,這丫頭的腦回路十分清奇啊,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
說起來,以前聶瑾兒給羅信的感覺與蕭皇后如出一轍,她們母女就彷彿是一個模子裡面刻出來的一般。
還有李妘娘,她們母女三人的性子,以前看上去好像差不多。
但是現在,聶瑾兒已經朝着“不是親生”這條路越走越遠。
不過既然她已經將話轉開了,羅信也自然樂於撇開這個讓他感到無比頭疼的話題。
“鑄劍山莊的真正目的,是爲了百草門後山的礦脈,眼下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條路比較簡單,就是百草門全派搬遷。”
其實羅信還是比較希望聶瑾兒能夠跟着李恪回到揚州,這樣一來,就算聶瑾兒的面容與以前發生了一些改變,但她仍舊能夠以貴妃的身份生活在揚州。
假如事情真的這麼順利的話,羅信也就能夠脫離苦海了。
然而正如羅信所想的那樣,聽到羅信提出的第一個建議時,聶瑾兒將頭搖成了撥浪鼓:“不行,百草門是我們三代人辛辛苦苦經營起來的,我絕對不能,也不會放棄!”
這一次,羅信倒是在聶瑾兒的眼眸當中看出堅毅之色。
單從這一點來說,無論是蕭皇后、聶瑾兒,還是李妘娘,她們母女三人的性子倒是相差無幾了。
羅信也自然知道,聶瑾兒絕對不可能會走這條路,而且就羅信現在的實力而言,也完全沒有必要這麼做。
他特意轉頭看了李恪一眼,見對方仍舊在自顧自地喝酒,於是擡眼對着聶瑾兒說:“還有一條路,我即刻前往鑄劍山莊,將整件事情的始末調查清楚,然後將這個危機,完完全全地扼殺在搖籃當中。”
“嗯,那你快去吧。”
聶瑾兒現在所說的這句話,讓羅信再一次的感到了詫異,他原本還以爲,自己在說出這句話之後,聶瑾兒會接着表示要跟着羅信一起去做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