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信見迪婭美目癡迷地看着自己,他伸手牽過迪婭略微有些冰涼的手兒,微微一笑。
“哼!薄情寡義,不知廉恥!”
泉男建的這一身冷哼,將羅信拉回了現實。
羅信也懶得懟她,因爲就是她將迪婭賣到了青樓。如果不是賈夫人,迪婭現在也許已經成一句屍體了。
羅信對於自己身邊人的性格都很清楚,雖然迪婭平時看起來是個柔弱的姑娘,但其實她骨子裡還是很剛硬的。
假若有人對她用強,她肯定會以死明志。
與此同時,賈夫人也很是直接地對着羅信說:“既然羅將軍這麼說,那妾身還真有一件事情想懇求羅將軍幫忙。”
“哦?”羅信沒想到現在這麼直接,但同時也說明她內心的急切,點頭說,“夫人請講。”
賈夫人轉頭看向羅信邊上的泉男建:“妾身懇求羅將軍,放了這位姑娘。”
不僅僅是羅信,就連羅信邊上的泉男建,在聽到賈夫人這麼說的時候,也是面露驚訝之色。
儘管這是第一次見到賈夫人,但在與賈夫人對視的時候,泉男建自己也感應到了一份十分奇妙的感覺。
賈夫人這句話讓羅信肯定了自己內心的想法,他對着賈夫人問:“不知道夫人與這位楠姑娘有什麼關係呢?”
羅信擅自做主,更改了泉男建的名字。
“她叫楠?”
“對,她姓賈,名楠,金絲楠木的楠。”
在介紹泉男建名字的時候,羅信臉上很自然的浮現出了一絲賤賤的笑意。
賈楠,用另外一種說法就是,假男。
“羅信,你……”
泉男建剛剛開口,羅信一個手指輕輕地在泉男建的咽喉上點了兩下,他很是乾脆地讓泉男建開不口了。
現在對於泉男建來說,她應該保持緘默。
本來羅信還想稱呼她爲簡楠,也就是男建翻過來讀,只不過這個名字讀起來實在太難聽了,所以就改成了賈楠。
“她、她姓賈?”
賈夫人似乎對這個姓氏很敏感,在聽到羅信花的時候,臉上很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驚訝之色。
“賈夫人,我和這位賈姑娘存在着某些不可調和的矛盾,而且我們的關係非常複雜,我有幾百個要殺她的理由,同時也有幾百個要放她的理由。但是現在我更加想知道,您與她的關係。”
羅信的臉上,再一次浮現出了一絲笑意。
儘管現在李妘娘下落不明,但是對於羅信來說,只要把控住了泉男建,要找到李妘娘並不難,同時也可以將泉男建與李治的勢力連根拔起。
這一次羅信絕對不會再手軟,他很清楚,身爲太子的李治現在肯定仍在長安,而揚州附近所派來的人則是李治的親信。
這些無論是楚門的人,還是別的什麼東西,羅信會毫不猶豫的將他們從這個世界上抹除!
一直以來,羅信都找不到泉男建的痛處,也就是她的弱點。
都是泉男建通過羅信的一些弱點,來找他麻煩,也使得羅信一直都處於下風。
現在風水輪流轉了,羅信感覺通過眼前這個賈夫人,他應該能夠尋找到泉男建的弱點,而這就是他對付泉男建的突破口。
只要能夠將泉男建擺平,羅信有七成的煩惱就會從此消除。
羅信眼見賈夫人顯得有些猶豫,羅信知道自己必須要來點猛料了,他隨手從自己腰間拔出了一把短刃,橫在了泉男建修長而白皙的玉頸上。
不得不說的是,在與羅信發生關係之後,泉男建身上的女人味越來越濃,現在的她也是一個十分難得的大美人了。
“夫人可能還不知道,在下的妻子眼下就在她的手中,她夥同其他人綁走了內子。若是換成一般人,在下早就將她碎屍萬段了,只不過在下與她有着比較複雜的關係,所以暫時留着她一條命。夫人想要在下放了她,如果夫人不給予一個合理的要求,那斷然是不可能的。”
賈夫人沒想到,羅信與泉男建之間的關係如此複雜,她沉默了片刻之後,開口對着羅信說:“羅將軍可能還不知道,你邊上的這位並非姑娘,而是一名男子。”
“嗯?”
眼見羅信面露驚訝之色,賈夫人接着說:“實不相瞞,在下乃是她的生母。”
果然!
正羅信所預料的那般,賈夫人與泉男建的確有着十分親密的關係。
泉男建在得知眼前人是自己的親生母親時,眼眸之中透露出來的是滿滿的震驚之色。
羅信知道她現在有很多話想說,但是他並沒有過多的時間,讓這對母女現在相認。
而現在最好的方法,就是讓賈夫人直接將事情的緣由都說出來,而且從泉男建眼眸裡面所流露出來的表情,可以推斷,這其中肯定有着一些比較不同尋常的故事。
爲了救自己的兒子,賈夫人接着說:“不瞞將軍,小婦人原先乃是青樓的一名歌妓,在二十多年前,有一位姓賈的富商,爲小婦人贖了身,並且迎娶小婦人過門。我們夫妻二人雖不說舉案齊眉,卻也十分恩愛。只是,誰都沒想到,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說到這裡,賈夫人臉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一絲悲慼之色。
賈夫人告訴羅信,她的丈夫姓賈,而且還是揚州一名富商。
原先經營的是一家糧行,而且常年與高句麗、百濟兩國做生意,有着十分豐厚的底蘊,家境殷實而富裕。
然而這樣富裕的人家,很自然地會遭受到他人的覬覦。
在她兒子出生的第三年,她丈夫運往高句麗的三艘糧食出了問題,對方派人過來,要求再運送三艘糧食過去。
三艘糧食可不是小數目,即便是賈家這樣的大商人也如同從他身上割下一塊肉般疼痛。
不過,當時跟他做生意的乃是高句麗的將軍,此人權傾朝野,在高句麗國內有着極大的勢力。
賈夫人的丈夫不敢得罪這個人,但他同時又不能將自己的糧食白送給對方,而且他也想知道那三艘船的糧食出了什麼問題。
於是賈夫人的丈夫,自己親自押送貨物前往高句麗。
結果他這一去就再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