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五個姐妹,劉仁軌也馬上就是一郡守將,五妹還小,但府中也沒有年齡相當的人,倒是和薛仁貴處的不錯。
當然,柳木也並非就想把五妹嫁了薛仁貴,一切還要看緣份。
可到了四娘,卻是一個奴兵。
這落差太大了,柳木真心不知道四娘怎麼想,已經吩咐下去在四娘那裡先守住這個秘密。柳木真的很怕,四娘想不通,也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一整夜,柳木瞪圓了眼睛就是睡不着。
次日,還不到午時,柳木是累極了這才勉強入睡,可誰想剛剛睡着就被蘇定方給叫了起來。
門外,一千精騎列陣,阿史那杜爾手扶着戰刀站在門口。
“王子殿下。”柳木強擠出一絲笑意。
阿史那杜爾伸手一擋:“本王子是來提親的,本王在數十萬人面前說過。要來你柳家提親,所以我就來了。三原昨天來了個人,我也聽到了,所以今天就趕緊來了。一句話,讓他寫退婚書,本王子補償他百萬錢。”
“阿史那杜爾,你當我柳木是什麼人?”
“我不管你是什麼人。你若不答應,我立即回草原去。那什麼大將軍我也不當。”阿史那杜爾一句話就把柳木差點噎死。
阿史那杜爾這一走,後果不堪設想,這就代表着草原盟約作廢。
柳木呆呆的看着阿史那杜爾。
阿史那杜爾伸出四根手指:“四天,從現在開始算起,第四天晚上前你要給我一個答覆。第五天就是大祭祀的時間,第九天就是你大婚的日子。”
“我……”柳木緊緊的咬着牙:“我答應如何,不答應又如何?”
“你答應,我就受封大將軍。你不答應我就立即回草原去,也絕對攪的你大婚不痛快。”阿史那杜爾冷聲說完後翻身上馬,帶着身邊一千精騎往長安方向去了。
柳木扯着嗓子衝着阿史那杜爾背影大聲罵道:“阿史那杜爾,你混蛋。”
馬背上的阿史那杜爾卻是笑了,但這笑容沒讓柳木看到。
阿史那杜爾的身邊的親將用突厥語問道:“王子,這麼作似乎兒戲了。”
“你不懂。爲了我們部落的未來,我要看到他的信義。我想娶他的妹妹,也是想拉近我與他的關係。但這一次事情之後,他如果守信,唐人重信,我相信我會和他歃血爲盟,結爲兄弟。我們部落可以安心的歸附大唐。”
“王子高明,我等還以爲王子您一時衝動。”
“莫外傳,安心等着。這件事情很容易收場,我只要願意退一步,大唐有無數英傑會給我退一步的臺階。”
“是,一切聽王子您吩咐。”突厥副將也懂了其中的意思。
柳木氣的在家門口的柳樹上重重的打了一拳,之後則是捂着刺痛的拳頭看着那漸漸遠去的馬隊。
帶了一千騎兵,這滾蛋。
柳木恨恨的罵着。
蘇定方站在柳木身旁,他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去勸,只對身邊人吩咐道:“去把馬周找來。”
傍晚的時候,兩份文書已經初步的證明了二娃子的身份,確實是屬於牛進達部下的奴兵營,而且這次拿到赦免奴籍文書的人不少,也都跟着牛進達入長安等着換文書,變成平民後可以選擇在那裡定居。
這些人也爲二娃子作了證明。
柳木坐在書房之中單手託着下巴,他當初去攔二娃子的時候其實就已經信了。
馬周就坐在柳木對面,這樣的事情馬周也想不出什麼好點子來。
這時,有家丁入內:“報郎君,大娘回來了。”
柳木起身往外走,在前院見到了自己的大姐。
馬周揮手示意所有人都退離,跟着柳如煙的翼國公府侍女、僕從也快速的退到遠處。
“大郎,那是父親的簽名。”
“和我想的一樣,應該不會有人敢在這個時候假冒什麼,這跟找死沒什麼區別。”柳木語氣平靜的說着。
柳如煙也說道:“沒有人敢這樣作,沒有人敢輕視長平公主府與我翼國公府。”
柳木擡頭看了看大姐,臉上出現一絲笑意:“大姐,你變了。”
柳如煙聽到這話卻不知道柳木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應該如何接話。柳木繼續說道:“這才半年時間,大姐就象一個真正的長安貴婦了。而且也懂得什麼是權勢。”
“恩。”柳如煙點點頭:“以前只說過大將軍怎麼樣,可現在纔算明白,大將軍是什麼。”
柳木突然話風一轉:“怎麼給四娘說。”
“實說。”柳如煙很堅決的給了柳木一個回答。
柳木再說道:“大姐,你身爲一品誥命,你去講這話,未必合適。先不說姐妹親情,外人,特別是那些有壞心的外人一定會說,姐姐你身爲誥命,爲柳家所謂的名聲不惜讓妹妹下嫁奴兵。”
柳如煙顯然腦袋沒有這麼複雜,被柳木說的完全不知道如何開口。
“大姐,回去吧。這件事情我來處理。”
“恩。”柳如煙內心很欣慰,柳木已經成長爲頂天立地的男人。她聽到秦瓊講過,柳木有多出色,幷州大戰事實上是柳木一手促成,揚大唐國威之戰。
柳如煙回去秦瓊在涇陽的莊子,這幾天三個妹妹也跟着她住在那裡。
柳如煙離開後,一刀進來。
“咱們這裡多些了高手,就我觀察不低於十人,論身手個個不比我差。我與其一人過了兩招,對方亮了牌子,他們是禁軍。”
柳木讓一刀對馬周又說了一次後問馬周:“這是在監視我,不讓我離開。還是因爲這次的事情才特意派了禁軍?”
“想不出,但阿史那杜爾帶一千騎兵來到這裡轉了一圈,禁軍派出一些人過來也不意外。萬一出什麼事,禁軍憑他們的腰牌可以制止械鬥。”馬周對柳木解釋着。
這個時候,皇宮內。
大唐皇帝面前一字排開六份文書,這不是正式的表章,而是以私人信件級別遞交大唐皇帝,書寫這個的是一個人,叫傅奕。現爲大唐太史令。
李淵有些疲憊的靠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