崗哨的兵換上新裝。
黑色的皮靴、白色的豬皮腰帶、黃銅腰帶扣、衣釦。藏青色的緊身套裝、大紅色的披風,再加一條紫色鑲金邊的授帶,掛淡黃色吊絮。每人一雙純白色的手套,然後配障刀,黑色刀鞘,淡黃色絲線纏過的刀柄。
“違制了。”任粲與張士貴異口同聲的說道。
“那裡不對?”柳木卻是不解。
“紫色,非三品不可用。這是禮部有規矩的,而就是這大紅也是五品以上才能用的。”任粲爲柳木解釋着。
柳木卻說道:“身爲皇家禁軍,既然是皇家的特殊衛隊。身上一定要有皇家的感覺,不如讓人換了衣服,再去請旨。最多我拉回去,洗染重製。只是你們要再等些日子,估計大雪前再送來。”
“你……”任粲想說柳木你這個無賴。
但再想想,柳木的話在理,身爲皇家衛隊,那身上的衣服有那麼一點皇家的感覺似乎也說的過去。
任粲讓柳木把所有的各級服裝全部拿出來。
內巡裝竟然是純白色的,然後以紅、淡黃、淡紫爲點綴。外巡裝是純黑色的,是白、青、淡黃有點綴。唯一相同的就是手套,全是純白色的手套。
大將軍服披風是純紫色錦鍛面,鑲金絲絨邊。
然後將軍是淡紫套紅披風,白邊。校尉是藍色披風、白邊。隊正與士兵的衣服只是多了華麗的授帶,帽子上帶羽。
任粲全部看過之後又問柳木:“這無甲?”
“要甲幹什麼,尋常小賊禁軍大喊一聲就嚇破膽了。真有悍匪,禁軍之中這還有能打的在屋內休息呢。無論是站崗的,還是巡邏,穿着幾十斤的甲。反正我感覺很辛苦,所以不要甲。”
“這個……好吧。”任粲又一次被柳木說服了。
事實上,披甲巡邏是件很辛苦的事情,以他來說,從西邊的安福門走到東邊的延喜門,這天氣穿的厚點都能出不少的汗。畢竟一套甲足有五十斤重。
太極宮正殿太極殿。
朝會剛剛開始,李淵正準備告訴臣子們,自己主動載減宮女,將宮中人數減少到三千。大唐百廢待興,自己身爲大唐皇帝以身作則,減少用度。
話剛起個頭,有太監報,千牛衛大將軍任粲求見。
千牛衛是禁軍,李淵心說別是柳木搞了什麼麻煩出來,趕緊吩咐:“傳。”
任粲入內,身後跟着數人。
這衣服,對於大唐朝臣們來說,確實是從來沒見過。特別是腰部無簾,全部是緊身褲裝。
“聖人,柳駙馬說依您的吩咐,給禁軍換裝。臣惶恐,怕有違制。柳駙馬卻說了幾條理由。首先是禁衛爲皇家衛士,當有皇家氣派。而後是,禁衛站崗、巡邏並非作戰,所以無甲。臣來請聖人示下。”
任粲說話的時候,李淵也在打量着這些服裝。
“那個褲子朕見過,騎馬很是方便,而且聽聞寒冬腿比之前的衣服暖和。此時看來,倒是英武。至於說違制,禮部何在。”
禮部尚書從這些人進來就在看,這會出例:“任將軍,這不同的服裝是準備挑選其中一種嗎?”
“是這樣的。這分別是崗哨裝,皇城內巡裝,皇城外巡裝。隊正裝、校尉裝、將軍裝以及戰備衛士裝。這些只是用處不同,全部都是給禁軍四衛配的衣服。”任粲一一介紹。
禮部尚書心說,要說違制,只有點綴了些顏色。就是崗哨大紅披風算是違制,將軍用紅披風不爲過。
思考再三,禮部尚書與同僚們用眼神在作着交流。
許多人都點頭暗示。
重臣們不願意就這點小事駁了大唐皇帝的面子,而且這服裝說的清楚,只是在禁宮內使用,所以都認來還是應該同意的好。
“聖人,臣以爲柳駙馬所言在理,身爲皇家衛士,有些皇家氣派是應該的。”
“好,任粲,你去叫多些人換裝,朕要看看。”
“是。”任粲施禮退下,李淵這才把剛纔沒講的那段話講了出來,然後說道:“有人上書,柳木少了戶部的稅。這個賬不好算了,朕以爲柳木也欠了三原、涇陽的稅。禁軍四衛的錢帛讓他出,宮裡的開銷讓他出。”
戶部崔君肅在尚書的暗示下出例:“聖人,戶部記錄,十四萬斤鋼,五十萬斤鐵。如何結賬,這些鐵與鋼,所須巨大。”
“讓柳木去找護國翼國公府結賬。”
“是!”崔君肅施禮與戶部尚書偷偷的笑了。
這筆錢太巨大了,讓戶部拿出來確實壓力不少。護國翼國公府指的不是秦瓊府,而是秦瓊開府之後,負責北防多個州府的一個衙門。
開府之後,本身就有對各州府收稅,屯田養兵的職責所在。
事實上,大唐在之後,都護府也是這樣運作的,有些富有的都護府要給長安交錢,窮的長安也會補貼。
護國翼國公府算是大唐的第一個都護府。
“都”爲全部,“護”爲帶兵監護,“都護”即爲“總監護”之意。
戶部已經準備把賬單發到幷州,讓護國翼國公府去付賬。
至於柳木欠三原、涇陽兩縣的稅金,以及欠下華原縣的礦稅、稅金等。換成戶部不再支付宮中花銷以及禁軍四衛的軍餉,戶部認爲這筆賬值當。
柳木在邊關扣下的稅,戶部也打算一紙公文,交給幽州與雲州和柳木去扯皮。
戍鎮,同都護府一樣,有自營收養兵護邊的職責。
從歷史的角度來講,大唐興在都護也敗在都護,大唐安史之亂就是都護府作亂,也是被其他都護府所平息。大唐後期長安弱,這纔有了軍閥割劇的後唐。
當下,重臣們討論過關於大唐皇帝節儉的話題之後,各有稱頌。
太極殿外,任粲已經安排士兵們換好衣服。
“拿繩拉!”柳木在遠處吼着,他認爲這些兵站的隊列一點也不直,所以出了一個主意。
有士兵立即拿來繩子。
站在臺階最高處的李淵看到了躲在角落的柳木,讓小太監把柳木叫到近前。
“朕之精銳如何?”李淵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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