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笑歸笑,卻依然說道:“本王立即請旨,請聖人加封太白山,並封禁。”
“謝過殿下。”
李君羨識字,讀過書,可他都相信因爲有獨葉草受上天庇佑才毫髮無傷。
“第三樣,是斷水紋。”李君羨抽出自己的刀雙手遞到了李世民面前。這刀身上有着非常漂亮,卻不規則的紋路。
要問柳木這是什麼,柳木肯定會說,這次二次粹火的時候留下的花紋。
爲什麼別的地方沒有。
因爲華原縣有一眼寒泉,再加上一些個鑄刀師們配上的礦物用來粹火,會產生很漂亮的花紋。
但李君羨信。
太白山高,終年積雪。所以那裡離天近,而華原鑄劍谷卻是一處很深的低谷,那裡離地近。
李世民也懂,但同樣不想解釋,既然你們信這個,那就隆重祭祀就是了。
讓李世民沒想到的是,不但柳木這些人相信,整個大營的人幾乎沒有不信的,就憑八百人殺掉了二萬沒傷一個,尋常的士兵就相信。
所以祭祀規模再擴大,在各營設分壇,架三牲。
阿史那杜爾那邊的連薩滿都盛裝前往,虔誠無比。
李世民更是不敢怠慢,盛裝出席,準備祭祀天地。
這時,讓所有人都意外的一幕出現了,但凡是熱鬧就回避的柳木竟然出現,穿着一身清紗道袍,束髮道袍持拂塵。
“無量天尊……
柳木在喊完道號之後在主祭壇那裡擺上一隻小小銅像,只有一尺高。製作精美無比,眉眼栩栩如生。
李世民安靜的等着柳木擺好這才讓祭祀繼續。
他知道柳木擺的是誰。
這是他李家的老祖宗,此時擺上很好。
柳木很難得的參加了全程的祭祀,而後殺羊犒賞三軍。
傍晚,李世民再次把主要的將領與這裡職司高的文官召集到一起。
“說說那一營的事。聖人的意見編入禁軍,眼下可暫時借給幷州用於防禦突厥,入秋之後送歸長安。剔除其中些許人選,從備選之中補充,並且補足千人隊。本王受聖命,有臨陣處置之權。”
“尊秦王令!”無論是願意還是不願意,只能接受這個結果。
李世民拿出了一份名單,這是和柳木商量過的。蘇定方、獨孤修羅、老狼、柴宏、薛仁貴、席君買肯定是要退出的。
還有一些柳木的親信家丁,受賞之後也會退出。
“張士貴爲副將、飛騎領。暫時管上營中之事。魏徵待罪之身,本王特命你待立功,暫爲此營司馬,着手建造花名冊、爲各軍士記下功勞。李君羨正從四品,即日起配合張士貴整編此營。就這樣。”李世民簡單的作了安排。
魏徵不願意,王珪想反駁。
可他們在這裡卻沒有半點說話的權力,統兵出戰秦王有獨段專行之權。
此時、此地。秦王李世民對一個五品官的任命,除了大唐皇帝之外,沒有人有資格說不。
“退了吧。”李世民擺了擺手,示意會議結束。
八百人,退出的就有五百多近六百人。
會影響戰力,但不算大。眼下這新組建的千人隊也是受同樣訓練的人,而且軍中除張士貴一個外來者,其餘的全是在隊內提拔。依然還是他們自己的團隊。
霸刀等綠林的人,柳木說讓他們退,他們就退。
他們相信柳木,更相信還有更好的機會讓他們掙到功勳,換到爵位。
入夜,柳木請客。
李世民、秦瓊等人自然是一個不差的全到。
“我感覺着,仗是沒什麼可打的了。”柳木看衆人一坐下就先開口說道:“這裡水不好喝,風裡沙子也多,我準備去雲州探親。明天或者是後天一早就出發。”
“胡扯,頡利前前後後調了近二十萬人到這裡,不打幹什麼?”程咬金吼着。
李世民也說道:“是打不起來了,拖上二三個月合談就算結束。攻,對於我們不利。守,頡利不敢攻。若是強攻縱然拿下朔方郡全部,對我大唐也沒什麼好處。留下樑師都這點殘兵,每年都可以拖住頡利十數萬大軍。”
在場有三位初唐兵家大才。
李世民、李靖、李績。
三人意見出其的統一,都認爲維持眼下的情況最好,要繼續打消耗過大,死傷也會過重。在沒有足夠的力量深入草原與頡利作決戰的時候,眼下沒必要再打下去。
“這八百人,處理的不公,我要上書。”柴紹低頭把玩着酒杯。
李世民笑了:“小木已經給你了,你莫不知足。”
“在那裡?”柴紹還沒有反應過來。
秦瓊這時說道:“柴宏迴歸你部,一年之內三千騎你還不知足?”
柴紹想了想之後笑了,衝着柳木一抱拳:“作哥哥的謝過。”
柳木回禮:“話說到前頭,裝備什麼的錢我會從份子錢里扣,怎麼向聖人那裡報備也不是我的事,那邊重新建營之後還有近前的輔兵也會替換,拿備選的人作輔兵太浪費。所以怎麼分。”
柳木說到這裡往後跳了一步:“要不,你們打一架看看怎麼搶人。”
沒人動。
秦瓊擡頭問柳木:“小木,你這般辛苦什麼也沒落下,回到長安估計還要受罰。你圖什麼?”
“我傻,你們喊我呆木、傻木喊多了,我就變成這樣了。”
柳木的自貶引得一陣大笑。
李世民在停止笑聲之後對秦瓊說道:“叔寶你也不用在本王這裡替小木抱不平,日後小木受多少損失本王加數倍給他。”
“謝殿下。”
柳木這才反應過來,秦瓊是在李世民這裡給自己要一個承諾,一個登基之後的承諾。
沒想到,真是沒想到。
耿直的秦瓊還有這心思。
“走,明個一起去雲州,老哥陪你去打獵。”阿史那杜爾樂呵呵的在柳木肩膀上重重一拍,他來這裡是一個態度,給李世民的態度,也是給頡利的。
就是表明了,他現在是大唐的人,和頡利已經劃清界限。
反正沒仗可打了,不如回去努力掙錢。
“回,要和那些傢伙好好談談,今年的羊還要下功夫整纔對。”李道宗也認爲應該回去了,這裡已經不需要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