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門窗後,秦瓊來到柳木身旁:“我問你,你老實告訴我。你早就知道夷男會選擇臣服,受大唐冊封之事。那麼馬周去見夷男,這事怕和當年高開道燕州的事情一樣。是不是這個理?”
“算一半是。高開道當年是去撿漏的,夷男不算是。只能是有機會,而且大唐比預料之中更強大,所以夷男臣服的機率變的更大,但不排除頡利被打很慘,夷男野心勃勃想幹掉頡利而取代。總之,將來這個夷男也能夠讓人十分放心。”
“思。”秦瓊點點頭。
柳木說的話在點子上,泥孰的告戒想來也不用告訴柳木了。
秦瓊又問:“舶司是不是獲利巨大,否則以姚公的謹慎絕計不會說出十五年將黃河完全治理這樣的話來。”
“朝中重臣,估計也就是大姐夫你不知道了。”
“不知道什麼?”
“我在倭島發現了一座銀山,連倭人都不知道,在倭島一處很偏僻的地方。那銀山擁有的銀礦石無數,連綿幾十裡的山脈一個又一個,一堆又一堆的銀礦。我知道的是戶部已經給了工部十五萬貫,修風凌渡開始往東約一百里的黃河堤岸。”
秦瓊看着柳木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銀山?”
“對,就是一座銀山。擁有銀礦石無數,這個無數就是無數,根本多到算不清。我派了十二隊勘察隊秘密的在銀山上勘察了三天三夜,結果也沒有找到邊際。我已經召集綠林最頂尖的山大王們,在那銀山周邊秘密的建起一圈防禦。”
“銀山、銀山。”秦瓊重複了好幾遍。
“大姐夫,怎麼了?”
秦瓊緩緩的搖了搖頭:“這麼大的銀山你想保密,可能嗎?我暫時想不出有什麼辦法可以瞞着天下人,特別是倭人。當然,連咱們大唐的普通人也要瞞着,此事相當的麻煩。”
“瞞?”柳木得意的笑了:“我沒打算硬瞞,我的軍師團隊幫我設計了兩條計策,眼下估計房、杜二位以及他們的參謀團正在揪鬍子呢。我和倭人有一份協議,我幫倭人在合作的區域內勘察礦區,然後我選三個挖十五年。”
“是個妙計,以一礦藏一礦。”
話雖如此,柳木還是說道:“大姐夫,我已經作好了全面殺人滅口的準備,如果在三年內無法保證保密,我會不惜殺掉倭島所有的貴族,然後全面開戰。聖人也支持這個想法,但還是希望儘可能保密三年,甚至是五年。”
“恩,既然房、杜二位出手,那我沒什麼建議了。”
秦瓊心說,大唐論計謀最頂尖的兩個人,就是房、杜。他們還有自己的一個參謀團,若是連他們都搞不定,自己也沒辦法。
“大姐夫,還有一件事情,這件事情暫時只有我和聖人知道。”
“你說。”秦瓊的表情瞬間變的嚴肅。
“硝石的用處,大姐夫瞭解?”
秦瓊點點頭:“別忘記,華原的防務是我在打理的,我是擁有進出華原令牌的人。”
“我以爲大姐夫不關心這些工坊的事情,既然大姐夫明白硝石的作用,那麼高昌有寶藏,高昌那裡有挖都挖不完的硝石礦,鹽、鹼這些都是附產品。”
秦瓊穩穩的坐下:“高昌必下,爲了保證打下高昌。我特意趕回長安,雖然這兩年身體日漸康復,但也不得不承認不復當年之勇。我回來就是爲了能讓敬德北上,你給敬德備一個三千五百人隊。”
“不幹,老程哥已經騙走不少人,還帶了我一千人的五個狼蹲炮團。”
“老程不行。不是說他不夠勇,你應該明白不是什麼人都能發揮出神策衛的戰力,只要真正瞭解神策衛的人,才能夠保證十足戰力。你也別拿聖人壓我,我有十足的把握說服聖人,因爲吐谷渾的兵馬動了,位置很讓我頭疼。”
聽秦瓊這麼一說,柳木立即問道:“那麼藥師知道嗎?”
“知道,詳細的軍報與公文就在我身上,我要你的回答之後纔會進宮面聖,你告訴我神策衛戰力全開到底有多強,你還藏了多少火器之外的神策衛裝備。火器聖人有令不輕用,但沒有火器神策衛眼下也不是全裝,最多算是半套裝備。”
“先過年,行不?”柳木沒有立即回答。
秦瓊點了點頭:“好,這事可以等過了年,急也不急於這幾天。”
秦瓊本還打算讓柳木從華原放出一些東西來,雖然秦瓊可以進出華原,但他的通行令牌不包括禁區,這禁區就是柳木的研究所、倉庫等地方。
沒等秦瓊發問,有侍從來報告說有客人到。
這位客人對於秦瓊來說是絕對陌生的,很顯然是來找柳木的。
吩咐偏廳備宴之後,秦瓊問柳木:“你看似純厚,實際上卻是一個無利不起早的人。這位到底是什麼來頭。”
“這個東羅馬皇帝是個可憐人。他的皇帝從即位那天開始就接手了一個爛攤子。說起來,他和咱們聖人有點象。他的父親老希拉剋略宣佈不再效忠皇帝,然後就開打,最終打贏了之後他就成爲了皇帝。”
秦瓊微微點頭:“這話以後不要亂說,聖人不容隨意評價。”
“那繼續講,小希拉剋略當上皇帝之後,四周都在攻打他,他苦苦支撐多年,改革、進步、發展,眼下卻是天天被波斯人壓着打,他的帝國版圖也越來越小了。估計他這一輩子也翻不了這個身,只是不至於被滅國。”
秦瓊打斷了柳木:“客人馬上到了,說重點。”
“重點是,他們那裡絲綢的價格,還是咱們這裡很普通的絲綢,按等重黃金來交易。另一點就是,他們天天在打仗,他們需要武器、傷藥等等一切。而我,可以一船又一船的將許多我需要的東西拉回來。”
秦瓊很直接的對柳木說道:“這樣說多簡單,這人很重要,他是你貿易環節的重要人物。就衝你這話,我開中門迎接他就是了,再把宴會擺起來,給足他面子。”
柳木重重的點點頭:“對,就是這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