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裡面怎麼樣。”我問道。
“你一被帶走, 惠娘就騎馬進城找我來了,莊子還好,那秦羅並沒在那裡生是非, 那些村民都不認可她的, 這會惠娘說要去洛陽城的受王府找人, 夫人你真的和壽王的人有來往麼, 興許還有些希望。”小順說道。
原來是惠娘通知的, 這個惠娘也真是膽大心細,我回頭看看虎妞,她倒是不嫌棄怎麼, 只管盤腿坐着嘟囔等姐夫回來報仇的事情。
“虎妞,我問你, 你說那李墨是姐夫的事情是怎麼回事。”我問道, 事情壞就壞在這裡了。
“哼, 那天我說要馬的事情,李墨就說讓我喊他姐夫就給我弄一個, 我就喊了,李墨說,等你不在跟前的時候就叫他姐夫,我一叫他就開心,他開心我就有好東西, 所以我就叫了。”虎妞一本正經的說道。
這個該死的李墨, 你沒事逗虎妞玩做什麼, 又不是不知道虎妞腦子有毛病, 理不清這些人□□故的, 就是不知道惠娘去的結果如何,雖然那三德說會留在洛陽, 有什麼事情找他就是,可是李墨不在這裡,即使在這裡,侯門似海,攤上這樣的事情,管不管不好說,怎麼管,三德能發揮多大的能量還真不好說。看來真的是要聽天由命了。
“夫人,我已經讓夥計去買了些被褥吃喝,一會就送來,我趕着心急來看你,還有啊,這裡的飲食夫人還是要當心些的,那獄卒我已經多多的使銀子了,只要不是要縣令大人真的動殺心,還是沒大礙的,夫人你先遷就着,我就托子昌帶信給焦太醫,務必趕回來,給夫人洗脫冤屈。”小順說道,那邊獄卒已經在催促快些出去纔好。
小順走後,我細細的思量這件事情,如果那秦羅真的和那所謂的小妾勾搭上了,真是可惡的很,那縣令是何等人物,自然是兩不得罪,如果仲欱回來,澄淨事實,我這裡平安出來,也就是陪個不是的事情,如果出了事情,責任也不在他,畢竟這一狀婆婆也是苦主,仲欱埋怨也只是自己的母親,他倒是兩不得罪。
晚些時候,惠娘和那送東西的夥計又來了,吃了些東西,裹着心被褥,感覺還好些,惠娘神色還是淡淡的,問我當日李墨走的時候可曾給我什麼東西沒有,說不定有用的着的地方。
“東西,我想想,那天給我一隻貓,對了,頭天給我一個玉珏,說是給孩子的見面禮什麼的。”我從胸前的衣服裡掏出那塊玉珏,自從李墨走後,我就把這個東西貼身掛着。
“嗯,你取下來我看看,說不定這個就是救你的東西。”惠娘說道。
“一塊玉就能救我,是什麼價值連城的東西麼。”我問道。
惠娘冷冷的看我一眼道:“有時候不知道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你沒看見後面有字麼,你不認識麼。”
我還真不認識,對於繁體字,還有那些怪異的篆體什麼的,雕刻又喜歡弄些花樣,我只感覺裡面有一個壽字,可是給孩子的見面禮,有個長壽什麼的,也是正常,我老實的搖搖頭,又點點頭,表示我是真的不認識,我是真糊塗。
“我去找三德了,莊子上的人說進城到壽王府了,我又到了壽王府,可是那壽王府看門的人太勢利,不給通傳,也不告訴我三德去了那裡。我只好先來這裡,給夫人說一聲,一會我再去一次,拿着這個東西看誰敢攔我,哼,又不是沒闖過。”惠娘握着那塊玉,眼裡閃爍過一絲憤怒的火花。
“如果他們不管,你就罷了,你可別委屈了自己。”我說道。
其實我何嘗不知道求人辦事的難處,就算是在那些權勢人的眼裡不算事情的事情,他們都沒有一絲憐憫之情,現在壽王不是在長安大婚麼,主家不在這裡,下面的人也不好辦事,李墨也只是一個客卿,那三德只是李墨的長隨,這個事情沒有壽王出面,估計不好辦,再說還真不是什麼糾紛,是人家家裡告的,壽王手伸的再長,也不能管人家的家務事不是,所以即使找到了三德,他估計還要給李墨說,李墨去求壽王,壽王高興就罷了,一句話,可是從長安到洛陽,這一來一回的,我看這個年是要在牢裡過了。
惠娘可不吃我這套,還是一徑去了,真不知道她要如何打算,不過,第二日下午,那縣令大人就親自到了牢房,居然是一臉咪咪笑的請我出去,說是怠慢了夫人,弄的我一頭霧水。
不過那也是要出去的,雖然進的糊里糊塗,出的莫名其妙,不過外面的天空還真是好看,冬日的陽光似乎也格外溫暖,虎妞對那縣令說道:“是不是我姐夫來了,你害怕了吧,我得告訴姐夫,不讓你做官,你就是個大壞人。”
那縣令大人的臉色變了幾變,低頭向我小聲說道:“請夫人恕罪,下官不知道夫人尊貴之軀,千萬不可告訴壽王,這是誤會啊,誤會,現在請夫人到衙門休息,下官請了郎中,給夫人看脈壓驚,一會下官會派專人護送回去,一會夫人的家人也會來接夫人回去的。”
這個世界變化還真是快,難道和壽王有點聯繫真就這麼管用,看來古今一理,想來是惠娘已經找到了三德,但是就是不知道三德是怎麼和這個縣太老爺說的,不過,連個手續都不用走,還真是來去自如的很,我也不客氣,擡腿就走,你還別說,我真想見識見識縣太爺衙門的威風。
到衙門坐定,那縣令說有家人來接,估計就是小順和惠娘,這次出獄,看來還是多虧惠娘,那縣令果真找了郎中,我也樂的做個圍產保健,也如我想的一樣,母子安好,那縣令似乎也鬆了口氣,遣走旁人,只和我說些家常的話,說說壽王,這事情是坐實了,我也不好說什麼,如果我說我沒見過壽王,說不定這個縣老爺的臉會怎麼變色呢。還好,小順和惠娘一會就急急趕來了,同來的還有三德,那縣令見了三德一是一臉的溫和諂媚,當下並不理會那縣老爺的殷勤,虎妞騎了惠娘來大宛馬,三德也上了馬,我和惠娘坐了馬車,小順坐在車轅上,我們一路還回莊戶去了。
我看惠娘一臉疲憊,就問她如何見到的三德,三德又是如何處理的這個事情,惠娘只是搖頭看着馬車的角落,並不說什麼,那小順在前面聽見了道:“惠姑娘在壽王府門口守了一夜,其實三德總管就在府裡,只是那些門人可惡,後來還是使了些錢財,一個出門買菜的婆子帶了話,又傳了幾層的人,這才見三德總管出來,拿了你那塊玉珏,讓我和惠娘等消息,他就直奔衙門去了,那知道你出來的這麼快呢,看來三德總管就是有辦法。”
“哼,你不也是守了一夜。”惠娘冷冷的說道。原來他們二人在壽王府等候了一個夜晚。
我心裡暗自琢磨,惠娘別看平時泠泠淡淡的,其實做事情很有分寸也有頭腦,那小順當時希望找的人不就是這樣的麼,這兩人一個是頭腦活絡嘴巴甜蜜,一個是冷淡如冰卻有膽有識,倒是天然絕配。
一路高興的回了莊子,莊戶們聽說我回來也都擁簇過來問候,大多數都是擁溫和的目光和溫暖的笑看着我,並不說些什麼,我自然知道那些人對我的關懷,等他們各自散去,我叫住了三德,他如何是壽王府的總管,不知道他又是如何讓縣令放了我。
三德支吾着不肯說,我低着頭細細的摸索那玉珏,壽,壽,壽王,難道李墨是壽王,我被自己的想法嚇出了一身冷汗。
“三德,我問你,李墨是什麼人,是壽王麼。”我問道。
“這個,夫人還是不要問了,公子走的時候交待,只要夫人喜歡那貓就好,其它的還是等公子回來再說。”三德不肯直接看着我。
“那就是壽王了,貓,李瑁,壽王不就是李瑁麼,”我說道,“但是不知道你是怎麼對那縣令說的,他又如此殷勤的巴結我。”
“公子走的時候交待,凡是夫人的事情,都要全力幫助,所以三德也是費了大周章的,夫人就安心在家裡養身子,可不要往別除想纔好。”三德說道。
“市井流傳,壽王有個相好,是個豐腴的夫人,去城東南三十里莊戶上居住,可是說的我,今天你拿着玉珏給那縣令看了,可是壽王的信物,這樣也就坐實了一件事情,我是壽王的相好,這個孩子說不定就是壽王的私生孩兒,是不是。”我心裡有些着惱的說道。
“夫人,可不敢再說下去了,不管如何,現在夫人平安,我對公子也有交待,至於夫人懷的孩兒,夫人心裡是明白的,我們也是明白的,所謂清者自清,夫人就不要爲難我了,我也是按照公子的意思來辦的。”三德聽了我的話已經是惶惶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