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欱不知道田螺姑娘,我也沒追究這豆腐花的來歷,是夫君花錢買的還是阿春姑娘送的,但我想以仲欱對我的忠誠,肯定是買的,一碗豆腐花就想勾搭我的夫君,也太小看人了。但是是我想錯了,這個豆腐花真的是阿春送的。
我讓夫君把豆腐花拿給婆婆吃,我看見他的眼睛來閃過晶瑩的東西,端着豆腐出門的時候,擡起一隻手在眉下抹了抹,少年喪父的夫君,估計最想看到就是這樣溫馨的家。
這是我後來知道的,其實夫君今天接受了阿春的豆腐花也和我的變化有關係,有直接的關係,早上夫君出門,就心情舒暢,傻媳婦終於開竅了,夫君有一種揚眉吐氣,雲開霧散的舒心,即使路人甲等不知道他家的媳婦原來是傻的,這個時候的夫君一臉春風得意,看誰都順眼,對誰都微笑,白天在太醫院抓藥都帶着輕鬆和愉悅,笑咪咪的對每個人,弄的來討山楂丸的小宮女芳心大亂,這個藥房的小哥哥是不是看上自己了。
下班的路上照例從阿春的豆腐花鋪子走過,阿春那個小騷蹄子又開始拋媚眼,要是往日,夫君心事重重的就往家趕了,但是今天雖然腳步匆匆,但是心情愉悅,想回家要是我真的好了,是不是送我什麼禮物,就準備買個豆腐花(真是豬腦子,還是傻媳婦的思維,當俺就知道吃)。可是一摸口袋沒帶銀子,那阿春巴不得夫君白要她的豆腐花,夫君就老實不客氣的拿了一盒給我。我想人高興的時候總會飄飄然的,香吻會到處亂飛的,所以我還是要緊看着點夫君,別真讓人搶走了。
因爲豆腐花的事,婆婆再也不說什麼了,看來婆婆不是什麼真的惡人。晚飯後,打發虎妞帶仲玥去睡,我和夫君回到房裡,準備套套家底,無論做什麼,總要有點資本不是。
“夫君啊,咱家有多少銀子。”我裝作隨口問問的路人樣。
“啊,夫人,是我的錯,如今夫人好了,家裡確實該夫人管理,咱家共有積蓄二十兩,自父親死後,母親性情有些變化,就不大管家,現在應該夫人管理,我拿給你。”夫君居然一臉狂喜裝,難道大唐的男人也讓女人掌握經濟大權。
“不是,我不想要,我就是問問,還有夫君一個月拿多少薪俸,咱們家用度是多少。”我就是打醬油的,先看看拉。
“夫人不管麼,我一個月五兩薪俸,咱們家一個月吃飯用度就要二兩多,還有其它開銷,剩不了多少。”仲欱失落的樣子像個怨婦,他把我的智力和經濟掛鉤了,我不管錢估計是智力還是不健全,太渴望一個能幹的娘子了,哪怕是妻管嚴估計他都認了,男人啊,有時候比女人還那啥哈。
“我管,我管,”被他哀怨的眼神看的回神發毛,我只得答應,其實本來我就是想管的,“我其實想做點什麼事情,改善改善咱家的生活,你看就一人當差,咱們家四個大人吃飯,還有仲玥那孩子,應該吃點好的,回頭找個好大夫看看他那嘴,要不長大了就不好治,也不好看,以後還要讀書什麼的,以後呢我們也會有孩子,開銷更大。”
夫君已經被我震驚了,這兩天我給他的驚喜太多了,他有點短路。
“我是不是很笨,掙的薪俸太少,父親的醫術那麼好,可是我卻什麼也沒學到,就會做個山楂丸,父親掙來的封田也被我荒廢了,要不然也不能讓夫人這樣受委屈。”仲欱真是蓋了,這樣勇於自我批評的男人不多矣,真的不多矣。
對啊,不是還有封田麼,土地也是生產力,21世紀誰有塊地誰就是爺,土地和上面長起來的水泥樁可是大賣特賣,想一想那田不在市中心,蓋不成商貿大廈,蓋個綠蔭別墅不知道銷路如何。
“說說咱的地吧,公公你怎麼得的百戶,好像很厲害呢。”我趕緊問到。
“夫人以前從不會這樣說話的,我說什麼,夫人就嗤嗤的笑,你真不是狐仙附體了。”關鍵時刻夫君大腦開始跑路了。
“我就算是狐仙附體吧,反正附上我也不走了,誰讓我找了個好男人呢。”我撒嬌賣乖,裝瘋賣傻,這是女人必殺技。
焦仲欱眼神再次迷離,學醫的不是都相信科學麼,中西醫學真的是有區別,那眼神讓我也是一震,這個死男人,這種眼神會讓胖人喘不過氣來的。
“咳咳,還是說說封田吧。”我急忙把他從美好或者齷齪的意境里拉出來,我相信古代有點學問的男士都期待豔遇,要不唐代就有柳毅傳書,再加上後來蒲松齡的鬼狐精怪,這是有歷史沉澱基礎的,死了怕什麼,不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麼,看來夫君對狐仙是多麼的期待和嚮往啊。
“父親是心底最好,醫術最高的。”夫君道。所有家庭教育比較成功的孩子都比較崇拜自己的父母,誇大是允許的,但是都娶媳婦了還這樣崇拜和誇大,這樣的男人就需要繼續成長,但是公公不再了,沒有威脅性。
“父親醫術好,主要擅長的是婦科和暗疾,當年也是在洛陽宮裡做太醫,不過,由於父親性子淡然,不逢迎求人,在太醫院裡落個閒差,當年父親教我的時候總是說,做婦科不要輕易給人墮胎,學暗疾的人要替人保密,後來臨終前父親才告訴我他這個百戶的得來,當年,皇上帶着一位寵妃到洛陽行宮遊玩,但是到洛陽之後,那妃子生了怪病,不許皇上留寢,皇上納罕,召太醫診治,卻都看不出所以然來,後來一位宮女去討山楂丸,偷偷的將父親帶到那妃子寢宮,原來那妃子□□生了惡瘡,疼痛難忍,不能陰陽交合,行魚水之歡,由於病在難以啓齒之處,衆太醫都無從下手,因爲父親在太醫院對人都是一視同仁,宮女門求醫問藥也很是盡心,那宮女便薦了父親,並偷偷將病因告知。此病並不難治,但是惡瘡不除,卻難以痊癒,妃子是尊貴之體,只有皇上才能看那隱私之處,可皇上也不能爲一夫人治□□之痛,後來父親就想了一個辦法,在一張椅子上鋪滿厚厚的麪粉,讓宮人搬進去請那妃子脫了衣物坐在上面,然後搬出看那惡瘡壓痕所在,又埋了金針在痕跡處,再請宮人讓那妃子照舊坐下,麪粉下的銀針刺破了惡瘡,膿水流出,父親又用藥物煮水,讓那妃子每日洗浴,居然就好了。”
“那妃子好了以後,仍得皇上寵愛,便力舉嘉獎父親,皇上好奇,細問那妃子身患何疾,如何診治,那妃子想來已好,就據實相告,皇上心裡便不很喜歡,畢竟牽扯皇家體面,雖然嘉獎封百戶,但是實際上虛多與實,那封誥對功績也是言語不詳,說是百戶,其實也就三五十戶人家,地僅百畝,雖然我朝有規制,地產不足用粟米代償,但是地方官吏輕視,又劃了兩個不成莊稼的土丘充數,又不能種植,但是封田不能拋荒,每年還要除草加固,否則暴雨一下,那土丘泥沙俱下,掩田阻河還是禍害。後來,皇上還是尋了不是,把父親解職了。”仲欱道。
原來還有這樣的故事,歷代封侯都重軍功,這個不名不白的百戶自然受人輕視,再說這事也不是說的清楚的。
“父親倒不生氣,便遊歷四方,施藥解困,而你我的親事聽母親說也是有一年父親遊歷回來告知在外面訂下的,後來,你的父母就把你和虎妞送來了。我雖然也跟父親學醫,卻沒那個天賦,說起來慚愧,我只學會父親秘製的山楂丸,其他的方子拿來我就知道是治什麼病的,各種藥材也是爛熟於兄,就是不會把脈,要是我能學成父親那樣,也不至於今天在藥房抓藥。”夫君說起自己還是很鬱悶的。
“那你是怎麼進的太醫院,公公怎麼還讓你做太醫,也不是什麼好差事,那皇上老兒真是忘恩負義的人。”我想着大人物的面子就是金貴,爲自己的一點隱私就毀滅人家一生,有點太那個,簡直是誰影響我一陣子,我影響他一輩子的穿越版。
“那妃子後來又找父親配藥,好像是惡疾又發,才得知父親居然被解職,那妃子倒不是個薄情之人,便要我替了父親的缺,來去如何,父親並不阻攔,那個時候我也好奇,感覺入宮做太醫多麼神奇,可是我學醫不精,最後只好到藥房撿藥,不過,正是發揮我的長處,我倒也不厭煩,只是薪俸平平。”仲欱有點愧疚。
“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夫君何必掛懷,只要盡力,乾的歡喜,那不就好了,我們的生活還過的去不是麼,一家人不全靠夫君養活支撐的,妾身三年渾渾噩噩,不是夫君真心相待麼,這樣看來,夫君已經盡了全力,乃是大賢大聖之人,妾身高興的很呢。”我真誠的說道。
“夫人,你真的是這樣看我的,你不覺得我無能,只會平平碌碌的當差,老老實實回家做飯,別人都笑話我呢。”夫君一臉的驚喜。
“如果沒有你這樣,我們幾個怎能生活的這麼好,是妾身連累了你,以後妾身操持家裡,夫君就放心好了,我會照顧好婆婆,帶好仲玥的,以後你就是與人吃酒也好,玩樂也好,都是應該的,只要你心裡有我就可以了。”男人就應該是男人樣,不能把的太死,三年了,再不給他漸漸壓,那不就崩潰了。
我是真心的,仲欱眼睛亮晶晶的,驚喜太多了估計心臟又開始狂跳了。
“夫人,不能光帶仲玥,以後還要帶個更小的。”仲欱把臉湊上來,一雙手開始不老實的在我身上揉來揉去。
“我最喜歡揉夫人的肚子,軟呼呼的像涼粉。”仲欱一揉一搓我就招架不住了,不是說創業麼,說着說着怎麼到身上了。這是我到唐朝的第一個激情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