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等候朱將軍的功夫。
韋弘敏還是極爲頭痛的看了孫先生一眼,道:“上皇北狩的消息,你聽說了嗎?”
孫先生聽了這事兒,不禁皺起眉,道:“學生聽說一些,那秦少游,既然不肯就範,那麼少不得,就要挫一挫都督的銳氣,這北狩,只怕是藉機來給都督下馬威的,其實某種程度,也是鼓舞那些商賈,誠如學生所言,商賈們看的不是眼下,看的卻是未來,正因爲看的是未來,所以昭義軍一旦對神策府商隊動手,便可讓他們心生絕望,而秦少游此番北狩,對於那些商賈來說,卻未嘗不是一個好消息,這便是告訴那些商賈,神策府的實力依然驚人,又有上皇庇護,都督雖然刁難了他,可是神策府照樣可讓都督就範,如此一來,商賈們便能安心一些了。”
“因此學生以爲,此番上皇北狩,都督決不可大漲那秦少游的銳氣。”
韋弘敏沉吟着點頭,孫先生所說的不錯,一旦上皇來了這裡,自己若是低頭,這天下人可都在看着自己呢,一旦示弱,就是滅自己志氣長他人威風。
只是……秦少游畢竟是奉着上皇而來,自己……哎……有些難啊。
孫先生見韋弘敏一臉爲難之色,道:“都督是不是擔心,上皇那兒……”
韋弘敏嘆口氣,道:“不錯,老夫擔心的就是這個,秦少游不可怕,神策軍也不可怕,可是上皇的身份……”
孫先生笑了笑,道:“其實這也不難。”
韋弘敏看着他,道:“哦?莫非孫先生有何妙策?”
孫先生道:“他們既然想給都督一個下馬威,那麼都督不會給他們一個下馬威嗎?”
韋弘敏愕然,道:“這……怎麼說?”
孫先生道:“不妨都督就以迎駕的名義,將附近各鎮的都督都招來。讓他們前來一起迎駕,只要他們肯來,少不得要帶着親衛至昭義鎮,那上皇可以帶着一萬五千人的神策軍,爲何神威軍的方都督不可以帶兩萬神威軍來,至於其他各鎮,亦可帶不少?ding?點?小?說,.¤.$o< s=";arn:2p 0 2p 0";>
護衛,等到上皇抵達了河北,各鎮諸侯的軍馬一字排開,若是有個十數萬之衆。那便是這雲蔽日,蔓延數十里,那時,都督與各鎮都督一同去大營見駕,即便是向上皇問安,在天下人看來……各鎮都督的兵戎之盛,也足以讓神策軍相形見拙,甚至都督可以請那秦少游,來比試比試。若是秦少游不敢,只會成爲天下人的笑柄,可是一旦當真要比試,憑着他那點人馬。只怕還不足以讓人塞牙縫了。”
孫先生一席話,就彷彿一下子提醒了韋弘敏什麼,韋弘敏先是微微一愣,最後卻是大喜:“不錯。他們要逞威風,那麼老夫,就給他們一點威風看看。倒要看看,到底是誰相型見拙,此事倒是好說,各鎮都督大多都與韋家關係匪淺,只要老夫傳去書信相召,他們必定要開赴此盛會,好,好的很哪。”
他連說幾個好字,顯然對此很是期待。
於是很期許的看了孫先生一眼,道:“孫先生大才,果然沒有教老夫失望。”
孫先生忙是道:“都督謬讚。”
正說着,那昭義軍中軍將軍朱燕卻是到了,行了個禮,道:“不知都督有何吩咐?”
韋弘敏與孫先生對視一眼,他眼眸一沉,最後露出了一絲冷色,韋弘敏冰冷冷的道:“從今日起,所有出入河北的神策府商隊,都要好生察驗,老夫聽說,現今許多神策府的商隊,都打着神策府的名義夾帶私貨以及諸多違禁之物,老夫守土有責,斷不可懈怠。”
朱燕立即明白了韋弘敏地意思,不敢怠慢,道:“末將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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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州因爲處於河北的要津之地,這裡乃是出雁關的必經之路,因而在城東一帶,許多商隊都在此建立了不少貨棧以便週轉,這裡商業頗爲繁茂,雖然遠遠及不上洛口、洛陽、孟津,卻也是昭義軍最重要的財源之一。
而在此時,那將軍朱燕卻騎着高頭大馬,帶着一隊隊的官兵從四面包抄而來,幾乎所有對外的街道,都被一隊隊的官兵封鎖,無數的快馬傳遞着消息,步卒提着刀劍,如餓虎撲羊的衝進來。
一時之間,整個城東都是雞飛狗跳,許多商賈和小廝都是驚恐莫名,突然之間,昭義軍這麼大的陣仗,足以讓人提心吊膽了,這裡畢竟不是孟津不是洛陽不是洛口,所以商賈某種程度來說,從來不可能有什麼安全感。
唯一鎮定自若的,就是神策府商行駐此的一個門臉,在這裡,有個掌櫃專門負責調配各地的貨物週轉,掌櫃叫楊昌,楊昌對外間的喧鬧充耳不聞,這倒不是他勇氣可嘉,實在是他乃是神策府商隊的人,神策府商隊,乃是當初奉上皇旨意建立,一直都是太平公主殿下和弘農郡王殿下庇護之下,所以任何人行商,都難免遭遇到官家的是非,絕大多數的商賈外出行商,也都難免心中提心吊膽,唯獨是這神策府的商隊,卻是從來不擔心這些問題。
楊昌的底氣,來源於神策府商隊背後的龐大實力,因此當那無數紛沓的腳步聲漸漸近了,他只低着頭看着案牘上的賬目,聚精會神的察驗每一個細節,卻壓根沒有在乎外間的事。
只是這個時候,砰的一聲,門卻是被撞開了……
楊昌擡頭,看着一隊隊的官兵蜂擁而入,個個宛若青面獠牙要吞噬一切的怪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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