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在前方?
大家聽得是雲裡霧裡,這究竟是什麼情況啊!
但韓藝也不再解釋,讓他們先回去,他與元哲、小野,等幾名護衛前去探路,因爲時間已經不早了,肯定是要騎快馬,像閻立本這些年紀大的人哪裡顛簸的起。.
前面行去的那兄弟,很快就被韓藝他們追上,一臉羨慕的看着韓藝他們縱馬遠去,有錢就是任性啊,出門坐船都帶着馬。
不到一個時辰,韓藝他們便來到了那西邊河岸,這裡水流就非常平坦了,河面上卻見得船舶行過,岸邊的河草中還停靠着一葉扁舟,不過總得來說,這四處還是非常荒涼,連一個碼頭都沒有,到處都是水草。
韓藝站在岸邊,望着河面,目光閃爍着,一個完整的計劃在他的腦海中匯聚起來。
一旁的元哲小心翼翼的問道:“韓尚書,你真的打算將來往這邊走?”
韓藝點點頭,手往周邊指去,極其興奮道:“不出三年,這裡將會成爲整個陝州最爲繁華的地帶,這裡的百姓將會成爲整個陝州最富裕的百姓。另外,我們的運費也將會節省一半。”
元哲聽得一驚,道:“就算這裡免費運貨,這運費也不可能減少一半。”
韓藝呵呵笑道:“這只是一個起點而已,我們的終點是所有的河道。”
元哲聽得是雲裡霧裡,完全聽不懂。
他們在此停駐半個時辰,然後便回去了。
回到河岸,已經是傍晚時分。
“韓尚書,那路可通?”
錢大方他們見韓藝來了,立刻上前來詢問。
韓藝一笑,突然拍了拍竇衡的肩膀,道:“老竇,你要發財了,就是不知你準備好了沒有。”
竇衡聽得莫名其妙,但是心裡卻非常欣喜,這要別人說,一腳踹去就對了,一聽就是騙人的,可這是出自韓藝之口,這意義可就大不一樣了,嘿嘿道:“韓尚書莫要開我玩笑,發財哪有這麼容易。”
韓藝笑道:“若你發財了,分我一半?”
竇衡訕訕笑道:“韓尚書哪裡會看得上我這點小錢啊!”
“那你給我試試看。”
“呵呵!”
竇衡尬笑着。
錢大方他們一個勁的往韓藝身上蹭,這見者有份,沒道理就他發財啊。
韓藝一手推開錢胖子,道:“各位儘可放心,你們都將會受益於那二十里路。”
大家頓時狂喜不已,韓藝這麼說了,那他鐵定是想到辦法了,正當詢問時,韓藝又道:“但具體如何,還得等我見過陛下,才能決定,到時咱們再詳談。哦,失陪一下。”說着,他便沿着河岸往下游走去,只見迎面走來二人,正是盧師卦和鄭善行。
“二位辛苦了!”
韓藝拱拱手,由衷的說道。
這幾日全靠他們兩個在這裡打理事務,他們可都是憑藉一份善心來此,不圖任何東西。
盧師卦嘆道:“我倒是想辛苦一點。”
韓藝一愣,道:“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能做的只能儘量不讓這種事發生。”
鄭善行忙問道:“聽說你已經想辦法避過這三門天險?”
韓藝點點頭道:“我打算讓船隊停靠在往此處西去兩里路的地方,在家裡將糧食卸下來,然後再徵集驢車將貨物運送到西邊,再裝船運送到長安去,如此便可避過三門天險。”
盧師卦點點頭道:“此策雖然繁瑣了一點,但是也比拿人命去冒險的好。”
鄭善行卻道:“可這也只能解燃眉之急而已,朝廷不可能總是這麼做,治標不治本。”
韓藝高深一笑道:“放心,朝廷今後一直會走這一條路線。”
鄭善行聽得一愣,這麼個弄,朝廷得花多少錢,徵集多少勞役啊!
韓藝畢竟是老大,這裡他說了算。
他先是命人去往周邊縣城,徵召驢車、馬車,並且表示會支付相應的酬勞,不是免費勞役,同時又調派一些役夫前往那邊修建一個臨時碼頭,再讓隨行的護衛快馬趕去長安,調集貨船來這邊接應。
這一套程序下來,其中花費的費用那都是多出來的,如今要渡三門,也不是不能渡,只要小心一點,應該不會有事的,但是韓藝無所謂,不就是錢麼,沒了還可以再賺,但是人沒有了,那就是真沒了,花多少錢都弄不回來。
而那些役夫聽到不要過三門,都開心極了,這周邊縣城也很快的就徵集不少驢車趕了過來,因爲這事故發生在他們的管轄範圍內,難道他們就一點責任都沒有麼?故此哪裡還敢怠慢,你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長安那邊就更加不用說,船多得是,而且又是韓藝的大本營。
正當大家幹得熱火朝天時,突然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此人正是黃門侍郎,許圉師。
“許侍郎,許久未見,別來無恙了!”韓藝拱手笑道。
“別來無恙!”許圉師又向閻立本拱拱手,隨即才道:“我乃奉陛下之命,前來詢問沉船一事。”
韓藝點點頭,將整件事的經過跟許圉師說了一遍。
許圉師聽得不禁喟然一嘆,但他也不便對韓藝的應急策略多說什麼,這孰對孰錯,還是得由李治來決斷,於是道:“陛下得知此事後,是龍顏大怒,已經命人讓去長安召大臣入東都議事,你與閻尚書將這邊安排妥當之後,就與我一塊去洛陽吧。”
韓藝點點頭,這是早就料到的,出了這麼大的事,李治怎麼可能不聞不問。
與許圉師交流了一會兒,韓藝便去安排任務,由閻立本負責招待許圉師。
目前他留在這裡已經沒有多大的意義,還是那句話,他只能出出主意,行政方面的事,非他所擅長,於是他將任務交給鄭善行,又讓元哲留在這裡幫助鄭善行。錢大方他們也沒有急着離開,既然韓藝這麼打算,那他們當然得了解清楚,這是怎麼運作的,於是他們主動請求留下來幫忙。
囑咐完之後,韓藝忽見不遠處的大石頭上坐着兩人,一胖一瘦,人手一魚竿,含情脈脈的釣着魚。
基友不過如此啊!
差點將他們兩個給忘記了!韓藝笑着搖搖頭,然後走了過去,“喂!你們兩個有沒有興趣去洛陽玩玩?”
熊弟聽得一怔,目光閃動了幾下,“那真是好極了,沈笑大哥可是在洛陽啊!”
“對呀!我差點將那廝給忘了,也不知道他還活着麼。”
“呸呸呸,沈大哥如今肯定獲得非常滋潤。”
“是嗎?”韓藝笑道:“那也不及小胖你活得滋潤啊!”說着,他又看向小野。
小野點點頭。
韓藝道:“那行,你們待會準備一下,我就不耽誤你們釣魚了,我也先去忙了。”
熊弟突然道:“韓大哥,你咋不問,我們誰釣的魚多啊!”
韓藝道:“這還用問麼?”
“爲何不用?”熊弟道:“今日我釣的魚可比小野多哦。”
“那一定是小野讓你的。”
“我沒讓。”
小野立刻道。
“聽見沒有。”熊弟嘿嘿道:“韓大哥,你想知道爲什麼麼?”
韓藝道:“爲什麼?”
熊弟興奮道:“因爲我最近烹飪出一種的新的魚餌,方纔我就在跟小野比賽,暫時是我領先。哎呦!哎呦,有魚上鉤了。”只見熊弟激動的手直哆嗦,一旁的小野趕緊幫助他拉起魚竿,只見一條大鯉魚在空中閃爍着光芒
因爲這裡是去洛陽的必經之路,韓藝就沒有急着去洛陽,而是又在這裡待了兩日,直到李義府、許敬宗他們來了,韓藝才正式將這裡的事交給鄭善行他們,然後自己則是與小野、小胖、閻立本、許圉師去跟李義府他們會合。
“哎呦!這如何能行?你今日將那些逃跑的勞役赦免無罪,那麼將來只會有更多的勞役逃跑!”
李義府聽到這裡的情況後,都爲韓藝感到着急。
韓藝苦嘆道:“這我有什麼辦法,你們都又不願意來,我又是頭回遇到這事,沒啥經驗。”
許敬宗哼道:“我記得當然可是你主動請纓的,我們可沒有說不來。”
韓藝笑道:“那還請許侍中來幫我彌補。”
許敬宗面色一僵,立刻道:“如今我等要趕着去覲見陛下,可沒有工夫在這裡耽擱。”
那你還這麼多廢話!韓藝哼了一聲,鄙視他。
李義府又道:“此事倒還只是小事,既然如今河水不算很急,你應該組織船隊繼續前行,爲何又要徵集這麼多驢車,還得從長安徵集貨船來接應,這不是多此一舉麼,如今已經損失了這麼多糧食,又花了這麼多錢,這糧食不就白運了麼。”
韓藝道:“李中書,你說得倒是輕巧,是,那河水倒是平緩了不少,可問題是沒有人敢保證一定不會出事,萬一又出事呢,那我怎麼辦?朝廷是讓我來處理問題的,我結果還讓事態進一步升級,我還要不要這一身官服,到時我真是萬死辭其咎呀。你得設身處地爲我考慮一下啊!”
李義府覺得自己的一番好心,給當了驢肝肺了,心中唯有感慨,這世上最難熬的事,就是與韓藝結伴同行。
一旁的許敬宗雖然少有出聲,他聽得卻是非常認真。
而他們不遠處站着的杜正倫則是看着他們,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而比較中立的許圉師、盧承慶則是都看在眼裡,心知這些人都是各懷鬼胎,這一趟洛陽之旅只怕又是一番明爭暗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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