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演的是話劇,劇本同樣是李元吉自編自導的,但這個卻並非他一個人獨立完成。
綜合了部分移民的真實情況,由多人共同編導而成,李元吉只是充當一個總策劃的角色。
話劇的內容就是關於移民在兩地前後的生活,這是一部長篇話劇,前後共分爲二十集,按照計劃是每個月演一集,剛好二十個月,後期在穿插一些其他的話劇小品之類的,徹底把劇院的內容給豐富起來。
相比較於前面的小品,話劇並沒有什麼笑料,現場的氣氛也開始逐漸的凝重了起來,本生活美好的一家,卻因天災而不得不另選出路。
從美好到絕望,從絕望到希望,從希望到前往希望的路途中的艱難。
整場話劇結束,不少人的眼眶都已經被徹底的打溼,沒有什麼笑點,甚至沒有什麼期待,可卻是讓他們觸景生情,看着死在途中的親人卻又無能爲力。
對於鄭善奇和王拓這種人來說,這樣的話劇顯的很是無聊,甚至連完場都沒有堅持到,王拓便拍拍屁股直接閃人,獨自帶着狗腿子們到城中去選別的娛樂項目。
散場後,看着滿眼通紅的觀衆,李元吉不禁有些鬱悶,早知道會是這個結果,就應該把這兩個節目的時間給錯開,大喜大悲的,好像也未必是什麼好事。
城中的王府正在修建,規模不大,只有一些屋落,花園之類的統統沒有,除了是混凝土結構的以外,其他的幾乎與城中的建築沒有什麼區別。
真正的王府,被李元吉選在了中間的那座城。
南邊是鎮北城,猶如龜殼一般堅硬的防禦力度,加上地勢的加成,除非是守軍自己放棄,或者敵軍有更強悍的裝備可以直接攻破防禦,否則很難會成功。
北邊的城建設標準與鎮北城是一樣的,甚至圖紙都是同一個圖紙,兩邊同樣的防守,中間相差有四百里,羣山環繞,前後皆有軍事重地保護,安全性自然是沒的挑剔。
所以,中間的那座城規模特別大,大到李元吉都不知道到底該設置多大的規模。
反正就是按照後世的方法,先從中間開始,一點點的往外擴,後世的環線,被李元吉以城牆代替,但這個城牆並不高大,至少目前不會設置的特別高大。
回到了黃河南岸的大營,依舊還是那些老舊的設施,自從大營紮在這裡,已經有幾個月的時間沒有動過。
依舊還是火鍋,依舊還是那個熱火朝天的場景,不過人,卻只剩下了李元吉,馬周以及鄭善奇三個。
“哎,沒有喝到杏花村,略顯遺憾吶!”酒足飯飽,鄭善奇微有些不滿的發着牢騷。
李元吉呲了呲嘴:“本王還想喝呢。”
“杏花村產量極低,而且耗費巨大,齊國正是缺糧的時候,這幾個月以來也纔剛剛攢了不足五百瓶,這每一瓶都價值數十萬金吶!(古一金等於一錢)”馬周緊跟着在後面叫苦道。
釀酒的確費糧食,李世民已經下令禁止釀酒,包括有許可的作坊,也必須要減產釀造,以減少對糧食的浪費,最大限度的解決今年的旱災問題。
齊國糧不多倒是真的,可若說是缺糧?這個鄭善奇可就要MMP了。
你齊國纔多少人?加上那些飢一頓飽一頓的突厥人,也不過才四十多萬,手裡可是有五十萬石糧食呢,而且還開墾了幾十萬畝農田,秋收少說也能有個幾十萬石,這還叫缺糧?這是要把長安那便給逼死啊。
“老夫此次前來有一事便是爲了這杏花村,鄭家已經決定代理杏花村,殿下先前可是答應過老夫的。”儘管明知道李元吉這是想漫天要價,但東西的確是好東西,也絕不愁人買,也就是自己來的早,晚一些的話,估計還真會被其他幾家給搶個一乾二淨。
“本王答應的是你們幾家,若是今日將其許給你,來日又將如何面對其他幾家?本王理解鄭公的心情,也請鄭公理解一下本王的難處。”李元吉面上表情故作爲難,爾後稍稍一頓,繼續道:“要不這樣,本王發函邀請他們派人一個月內抵達鎮北,咱們共同做下來議價,爲了保證公平性,可以採用秘密競價的方式,各家相互不知道對方的價格,最終由價高者得。”
鄭善奇緊緊的皺着眉頭,暗罵李元吉這個小狐狸,到現在都還沒忘記暗坑一把,對於李元吉的這種模式,鄭善奇卻是熟悉的不能行,但卻依舊是臉上疑惑道:“跟太平坊一個模式?”
“對,就是那樣的,那樣最公平,輸了也怪不得別人!”李元吉迅速的點着頭。
鄭善奇覺得自己想殺人,沒有爲什麼,就是想殺人。
所謂的秘密競價,公平是停公平的,但這只是外人以爲的,只有真正參與過的,才知道這裡面到底是多麼的黑暗。
鄭家,堂堂五姓七望,排行前列的大家族,在李元吉的這種制度下也吃了些暗虧。
太平坊的經營讓很多人都看好,加上賣房子什麼的也給了朝廷不少的稅收,徹底的堵住了某些人的嘴,讓他們不敢暗中搗亂。
正旦後鄭家也看中了幾間店鋪,然後便前去參加競標,結果他們看中的店鋪當天只有一間參與競標,根本不懂套路的鄭家,給了一個自認爲不低的價格,實際上那個價格還真不低,比市面上相同的店鋪高了一半。
即便如此,鄭家依舊沒能成爲價格最高的那個,最高的價格爲市面價格的三倍。
到了第二天,鄭家直接提了三倍的價格,結果人家卻給出了三點五倍的價格,接連參與競標,卻連番失敗,這讓鄭家覺得很無顏面。
當然,主要還是看好太平坊,那裡的佈局,設施,都遠超東西兩市,他們打算將那裡打造成高端消費,店面的位置尤爲重要。
於是第三天,鄭家直接報了五倍的價格,這才成功的拿下了一間位置相對不錯的店鋪。
現在李元吉又要搞這一手,鄭善奇能不怕嗎?
似乎是看出了鄭善奇心中的不樂,李元吉呵呵一笑,安慰道:“鄭公放心,今日本王與你的談話,除了我們三人,不會再入第四人之耳。”
鄭善奇猶如吃了黃連般的痛苦,知道了這個消息還不如不知道,這特喵的該報價多少?低了心裡沒底,高了就虧大了。
既然自己都這麼不高興了,也沒必要讓李元吉繼續高興着,鄭善奇決定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眨眨眼便將這個問題暫時拋到腦後,直接開口道:“殿下,此番北上,老夫還有一事要相告,陛下那邊最近對移民的事情已經有了關注,下令途中各地務必要嚴防死守,一但發現,有籍的遣回原籍懲處警告,隱戶則送往寬鄉,落戶上籍,鄭家已經被盯上了,所以接下來的人口怕是沒辦法運輸了,只能以商品爲主。”
“關中的旱情應該不至於這麼嚴重吧?”李元吉故作驚訝道。
“不算特別嚴重,但也不可忽視,朝廷這是想借助這個機會,多抓一些隱戶出來,非但不懲罰,反而直接上戶均田,還是到寬鄉去,若是成了,便可牽扯出大量的隱戶。”鄭善奇心中樂呵呵的說着,咱倆還是都別高興比較好,這樣至少還公平一些。
“看來本王只能從其他地方想辦法了!”李元吉撓了撓頭,似是走投無路的似的。
滿臉憂鬱,心中卻有些高興的鄭善奇離開了大營,李元吉沒有留他,他也不打算住在大營裡,打算到鎮北大酒店去嚐嚐,連坑人大酒店的掌櫃的都要去那裡吃飯,味道應該不錯。
不過離開了大營之後,鄭善奇卻是怎麼也高興不起來,老夫的杏花村啊……
“殿下,看來這鄭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啊。”鄭善奇走後,馬週一臉玩昧的表情說着。
“哼,不過是利益關係罷了,與其指望他們,還不如自己越境去搶!”李元吉冷哼一聲,臉上卻是沒有任何的高興。
長安那邊的情況自己早就接到了消息,世家的確是受到了一些壓力,但不至於讓他們全面終止隱戶的輸送,說到底,還是覺得這邊的利益不如長安那邊。
但又不想去得罪人,所以選這麼一個看似兩邊都不得罪的辦法。
他們有資本可以腳踩兩隻船,但這兩隻船卻未必心甘情願的被他們踩。
“王家那個闊少怎麼樣了?”李元吉繼續問着。
“玩的很不錯,簡直樂不思蜀,一天不到的功夫,就花掉了幾十貫之多,揮金如土的氣概可比鄭善奇那摳門貨強多了。”提起王拓,馬周便是滿臉的笑容,錢在這裡沒什麼用處,但卻可以在唐境內發揮很大的用處,馬周身爲相國,恨不能城裡全是王拓這種闊少,雖然擔心了點,但也夠刺激呀。
李元吉微微眯着眼睛,這樣的人自己也喜歡:“那就讓他再玩一會兒,晚上把他帶過來,本王要跟他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