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策心裡有一萬句MMP不知該對誰講……
說好的爵位沒了,沒了就沒了吧,雖然很惋惜,但誰讓自己作死做的有點過了呢?
可是禮部的人過來是幹啥的?來了就來了吧,還特喵的給我講冊封儀式的一些注意事項,好吧,你們是禮部,你們說的算,我認真聽着就是了。
可是……
話講到一半,你們跟我說冊封儀式取消了?
我特喵的,前後認認真真聽了小半個時辰的功夫,你一句取消了就走了?玩呢是吧?
好吧,就當禮部的人還沒有接到消息,所以就來了,後來接到了消息,就趕緊派人來追回算了。
王玄策在長安只有一個小院子,可這個院子也已經很久沒有住人了。
他也不打算在這裡住了,打算直接去車站買一張去海州的車票,去跟人道歉得了。
好在他的賬戶是在海州開的,所以不用去等錢莊把條子送過去那麼麻煩,人到了就可以了。
恩,車票是明天的,還得在家住一晚上。
可是……
剛剛回到家,屁股還沒暖熱呢,你禮部的人又來了?
而且還是先前說到一半就離開的那些人?什麼意思?老子作死也就算了,你們也想跟着死不是?
“啥?縣侯?”王玄策瞪大了眼睛,禮部的人來了,雖說心裡不情願,但也不能把人趕出去不是?
於是,王玄策只好再次做出一副認真聆聽的模樣,但是這一次,開頭的時候還一樣,但是後面的,卻能明顯的感覺到規格不一樣了。
一問這才知道,自己將被冊封爲縣侯。
縣侯?爵位中的第六級,親王,郡王,國公,郡公,縣公,縣侯,縣伯,縣子,縣男,一共九級爵位。
王玄策驚訝的並不是自己被從郡公給降到了縣侯,而是驚訝自己竟然還有爵位?
這是什麼情況?
“您不知道?”禮部官員愣了下,他也是剛接到的消息,就在剛剛踏進宮門的那一刻,無奈只好再次折返回來。
“你看我像知道的樣子嗎?”王玄策雙手一攤,他是真的不知道,而且也已經對爵位不抱什麼希望了。
“您不是去找過太子了嗎?”
“啥?太子殿下去找陛下了?”王玄策徹底的震驚了。
自己是去找了太子,可太子的態度,顯然不像是會去替自己求情的樣子。
這又是怎麼回事?爲毛自己在的時候太子不答應下來,反而用那樣的太子讓自己離開,然後又去找陛下求情的?
好吧,作爲手段玩的賊溜的王玄策,或許已經明白了一些李承光的操作手段,這種手段似乎比正常的操作手段稍稍高明那麼一丟丟。
好吧,其實這些都是帝王心術的一手手段而已,至於目的嘛。
已經明顯的不要不要的了,這還用多講嗎?
“那啥,有沒有說我不用去海州了呢?”王玄策試探着問道,跑一趟海州的話,自己會累死的好伐?
這幾年一直在外面心驚膽戰的,連個好覺都睡不成,這好不容易有了休息的時間,卻要這麼度過了,難過啊……
“這我就不知道了……”
王玄策決定打聽,可是打聽了一圈,結果就是沒有聽到他想聽到的話。
無奈之下,只好托馬周去跟太子打了聲招呼,然後一個人匆匆的登上了東去的列車。
……
“哼……那憨貨,以後你們少在老夫面前提起他,丟人!”程知節冷哼一聲,滿臉的不高興。
沒錯,一堆老夥計們又開始打趣了。
聲稱程知節教了個好徒弟出來,這一下子就超過了程知節的名聲,而且效果也比程知節好的多,比他那小打小鬧強的太多了。
雖說程知節的臉皮足夠厚,但是在這種事情上,他還是不願意沾的,畢竟說出去不好聽不是?
再說了,王玄策他也沒來找自己拜師啊,都是在外面道聽途說的一些事情,然後就自作主張的去學了。
這下好了吧?偷雞不成蝕把米,搭進去了七十貫錢不說,還白生生的丟了個郡公進去,圖啥?圖啥呢啊?
學都不會,船上那麼多東西,你就是把船給砸了也行啊,幹什麼不好非要去打人?
打吧,打爽了吧?
還特喵的拖累老夫,讓老夫也跟着遭受白眼。
“話不能這麼說,畢竟年輕人嘛,學的還不到位,你這個老師傅教的再認真一些不就好了?”張行成打趣道。
“去!去!去!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程知節越說越鬱悶。
恩,這是一個非正規的會議,場合嘛,自然是在飯桌上。
程知節老臉一橫,道:“你們到底是來商量事情的還是來打趣老夫的?”
“額,說正事!說正事!”房玄齡笑着揮了揮手。
這次的會議其實就是說一下總督的問題,省的問題基本上已經解決了,沒什麼太大的分歧。
無非就是挑選一些合格的人上位,然後選擇省內居中,或地理位置具有明顯優勢的地方作爲治所。
但是總督不一樣,總督跟大都督不同,他並不只是侷限在某一個省內,總督最少需要負責三個省的事情,這個治所放在哪裡?這是個問題。
除此之外,總督的一些具體的職責又是如何的?這還需要大家去詳細的商量。
反正可以肯定的是,總督不涉及施政,因爲這會跟地方官員發生權力重疊。
加上總督的這個名字,基本上也說明了這個位置的職責。
就是去監督這些地方的,既然是監督,那麼又該怎麼搭建這一套班子?
老實講,這個問題還真的難住了這一堆好漢,正式的非正式的會議已經開了不下五次,可愣是沒有解決這個問題。
因爲算來算去,這個總督其實就是個空有其名而無權的位置。
爲什麼這麼說呢?
施政有各個級別的官員在負責,輪不到總督去負責,監督,下面不知道隱藏着多少監事,暗衛,所以基層的問題也不用他們去太多的負責。
監督高層?這特喵的又怎麼去監督?暗訪肯定是不行的,因爲暗訪能夠接觸到的層面是有限的,所以只能來明的,可來明的,人家都是傻子嗎?會讓你這麼容易的查到問題?
所以問題又迴歸了,這個總督到底是幹啥的?
“之前我們已經把重疊的問題捋了一遍,那麼現在,就在想想還有哪些遺漏的地方?”房玄齡開口道。
“想來想去也想不來個一二三,還不如直接去問陛下,還能省點時間……”程知節嘟囔着嘴。
“總督的職責是不一樣的,但是也有一些相同之處。”李道宗說道。
先前的時候,李元吉曾經跟他談過話,關於總督的具體職責並沒有說的太多,反倒是多地方上的一些事情交代的更多一些,而李道宗的職責,更多的偏向於協調與監督這兩個方面。
協調什麼?
當然是協調幾個省的發展,儘可能的避免過度重複,但又要因地適宜,找到適合的路子,同時佈局邊境地區。
佈局邊境,讓他一個總督去佈局,手中沒有兵權,怎麼去佈局?
但是關於這個,李元吉卻沒多說,而在李道宗看來,造成這一原因的,或許更多的是因爲李元吉也沒去過南疆,對那裡的情況也不太熟悉,所以沒辦法做出更具體的安排。
所以,只能先讓自己去監督協調,然後在根據實際的情況去安排。
可怎麼想怎麼不對,一個職責如此不明確的官職,設立他的目的又是爲何?
這在李元吉的執政生涯中可是從未出現過的,每次設立一個職位,都有他的目的,不可能讓一個職位變的如此模糊。
“陛下今日讓老夫近期從系統內抽調三個庭的精銳人員,會不會與此事有幹?”張行成疑惑道。
“三個庭?”房玄齡皺了皺眉。
“三個完整的庭?”馬周緊跟着問道。
“很完整,甚至連武侯都有,這一個庭是可以從一件案子開始的抓捕取證一直到立案判刑都可以做到的。”張行成點了點頭。
“我或許明白了……”馬周點了點頭,有些震驚,也有些不敢相信。
如果不是張行成說出這件事情,他也不會想起多年前的一些事情,在很早很早以前,李元吉曾經跟他說起過類似的情況。
但是在當時,無論怎麼看,都覺得那是不可能實現的。
現在的條件雖說好了點,但也有很大的難度。
不過,就目前瞭解到的這些情況,似乎與自己所知道的還有些偏差,而且偏差不小。
“多年前陛下曾與我說過,經濟好了,總會有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而大多數時候,他們都會選擇同流合污,一般的手段,很難處理掉這種事情,最有效的,也是最有震懾力的,就是由朝廷直接出面去解決,地方官員沒有人可以將手伸到朝廷……”馬周將自己知道的情況大致的說了下。
“啥?你的意思是,老夫就是去當盾牌的?”程知節有些不敢相信,但馬周話音裡的意思的確就是這樣。
爲了防止有人伸手過長,所以就將總督頂在最前面,你很牛逼是吧?能有擁有內閣大臣身份的總督牛逼嗎?這個時候,只要是犯了事的,誰來說話都不好使,加上程知節這個性格,肯定是誰來說話也連誰一塊給辦了。
至於李道宗,那就不用說了,宗室的身份註定了他的利益是跟皇室一起的,絕不會容忍這些蛀蟲的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