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律師,噓,晚上見
她慌了,可是卻怎麼都掙脫不開他。
他捉着她的手腕,利用他的身高和體重輕易將她制伏,耐心地由着她折騰,直到她的體力一點點地耗盡。
她脫力,滿身的汗,也不敢喊,淚都涌出來。
他這才輕嘆一聲,伏在她耳邊一個字一個字柔聲說:“小結巴,還不肯承認早就已經喜歡我了麼?”
她如遭雷擊,驚得眼前一片白,耳邊一片嗡嗡地響。
他說什麼,她早就開始喜歡他了麼償?
所以曾經她纔會那麼在一個人的時候總是想到他,所以她纔會在上天台幫她喂鳥,所以她纔會坐在鳥羣裡癡癡地懂了他的孤單,所以她在他那幾次霸道吻她的時候纔沒有拼了命地反抗。
所以……今晚纔會傻傻地站在他沒有燈光的房門前,不由自主地掉眼淚,是不是?
只是她一直都不肯承認,所以才當做從來就都沒有發生過,是不是?
她控制不住,在他懷裡用力控制住自己的聲音,無聲地流淚。
他也鬆弛了力道,不再壓制着她,轉而手臂環成環抱,將她擁在懷裡。溫柔地吻她額頭、眼睛、鼻尖,吻幹她的淚珠,最後才溫柔覆上她的脣。
這一次……她哽咽着,卻是不由自主迴應了他。
他的激動,在夜色裡倏然炸開,他的手控制不住伸進她衣底……
這一次不再是掐,而是極盡了溫柔的膜拜,是帶着顫抖的輕撫。
陌生的感受像一串電流穿透她整個身子,從腳尖直上頭頂。她大腦一片空白,連抵抗和躲閃都全忘了。
他呼吸便跟着一重,在她耳邊一遍一遍呢喃:“小結巴,我的小結巴……”而手終於按捺不住滑下了她的腰。
當他終於兵臨城下,前來宣告主權的時候,她驚了,這纔想起要抵抗。
可是奇怪的,那種抵抗並不是不想要,而只是,這一切來得太快,快得讓她還來不及細細思量。所以她抵抗,只是想讓他暫時停下來。
可是他哪裡停得下,少年青蔥的腰身勾起,被窗口映進的紅燈印在牆上,成了急於進攻的豹子,勢不可擋發起了他此生第一次的狩獵……
她擋不住,絞緊的腿被他輕易分開,他按着她,耐心而急切地,衝入。
她低聲驚叫,手指掐進他脊背裡:“你等等,該死的我只是想讓你等等!你怎麼還是,還是……”
她急得哭,他卻悠長地喘息着停下來,額角的汗流淌下來,帶着他青蔥的體香落在她鼻尖兒上,然後滑下頸子去。
他一遍又一遍吻她,急切卻又耐心,含着她的耳珠一次次低聲表白:“……我喜歡你,別再裝作不知道。所以別怕,我不會傷害你。”
她在他懷裡像幼鳥似的顫抖:“我、我只是覺得現在還不是這、這樣的時候~”
他大口喘氣,卻笑了,額頭抵着她額頭:“我就是,嗯,佔個位置。”
他悠長吸氣,忍不住又弓起身子來,咬住她的心口……“暫時,就留在這裡。”
他那晚還真的就留在那裡,佔了位置卻沒做全讓她害怕的事。他只是劫掠了她身子其他的部分,將他的渴望全都讓她其他的部位承擔。
她當時的年紀雖還懵懂,卻也知道他能做到那樣,是要靠着非人的自制。
而那樣非人的自制,也許只有他這樣從小就性子清冷的少年,才能做到吧。
後來他們並肩躺下來,他像是展開羽翼的大鳥,將她護在懷裡。她吻着她呢喃:“小結巴……你怎麼,這麼小啊。”
шωш◆ тTkan◆ C ○
她慌了,急忙疊起手臂擋住心口:“我,怎麼小了?”
他挑眉,忍不住低聲大笑:“不是這個。我是說,呃,你的個子,還有,呃……”
他的指尖倏然一探,像一條突然發起攻擊的小毒蛇。她一驚,緊接着呼吸便都不由自主,被他控制~~
那晚,他雖然只是“佔了個位置”,可是她卻如何能不明白,她在那晚就已經成了他的。
又一輪迷失過後,她悄然在夜色裡凝視他:“你、你不是說,中國年不放假,回、回不來了麼?”
他攏住她頭,垂首吻她額頭:“是的。只是……就是想回來。”
她咬住脣,不敢再細問他究竟是爲什麼“就是想回來”。
她害羞,也有怯怯,便轉身過去背對着他。
他伸出手指沿着她細膩的脊背滑下,在她背後輕笑:“……當然是因爲,知道你一定會來。”
“況且如果我不早早放話說回不來,你又怎麼肯跟你爸一起來?”
“啊你!”她轉回身來打他,他驚喜地笑,忽地又翻身而上
再一次,佔了位置……
那晚他是偷偷回來,走偏門避開了全家人;凌晨他就又要趕緊離開,回去繼續每天壓力山大的課業和實習。
分開的時刻,他又愛又恨地咬她的耳垂,低低囑咐她:“還有半年你高中畢業,記住,報考到東海岸來。”
她微微驚住,知道他這樣囑咐的用意。
可是她還是擔心地搖頭:“……不可能的!我、我的成績,怎麼考得上你那所學府?”
他笑起來,輕聲嘆息:“你能的。記着,這半年就算爲了我,也要發瘋努力。”
她抓過枕頭捂住臉:“我做不到的~”
他伸手彈了她一記:“別爲難。我當然希望你能來我的學校,就算不能,也可以考東海岸其他的學校。”
“只要,”他輕輕嘆一口氣:“讓我離你能近一點,能見到你更容易一點。”
東西海岸,4800公里的距離。她想着,睫毛尖兒也不由掛了水意。便受了他蠱惑,終是用力地點了頭。
他最後悠長地吻她,掐着她要她承認也喜歡他。她不好意思說,又不想他失望,於是最後只是點頭算作承認。
他滿足又悵然地離開,臨走咬着她命令:“不許跟湯燕七牽手,不許跟他勾肩搭背,甚至……不許對他真笑!”
她無奈又害羞,只剩伸腳將他踹下去。
翻了個身,她一臉的淚已經將枕頭打溼。
她寧願將那些都當成是一場夢。這四年每當回憶起來,都警告自己說只是一場夢。
可是自己終究騙不過自己,怎麼會真的只當成一場夢呢?
他曾那麼近地與她相擁,他曾那麼近地……進過她的身子,靠近過她的心房。
她甚至曾在他柔情的攻擊之下,猛省過自己對他的感情,更是對他點頭承認了對他的喜歡……
щщщ• ttkan• ¢○
那些都是實實在在發生過的。
只是如果沒有後來發生的事,她也許便不會如現在一般的後悔。
生命裡那樣濃重的一筆,那樣難以抹滅的印跡,怎麼能當做沒有發生過?
警長忽然聲嘶力竭地叫起來。
其實貓叫不都是“喵”,聲嘶力竭的時候是“niao”,聲音賊有穿透力,捂住耳朵都能叫得人心焦。
安澄被打敗了,回憶被它的叫聲給扯得七零八落,怎麼都攢不起來了。她只好按着額角坐起來看警長這是怎麼了。
只見警長立着尾巴站在門邊兒,一副抓心撓肝想要出去的模樣。
警長雖然是個貓,卻比看門狗還好使,絕不辜負它“警長”的名兒。它這麼忽然聲嘶力竭地叫喚,就一定是門外有動靜了。
安澄不敢怠慢,伸手從牀墊下抽出棒球棒來,赤腳下地,躡手躡腳走近門邊。
這個社區不安定,雖然是華人居多,可是因爲房價便宜,所以周圍也住了不少不三不四的人。安澄這樣單身獨居的女留學生,在某些人眼裡是最肥美的肉。有財可劫財,沒錢也可以劫個色什麼的。
警長見安澄過來,就叫得更興奮,恨不能伸爪子去撓門。
安澄豎起手指朝警長“噓”了一聲,然後耳朵貼近門板。
可是,人類的耳朵總歸比不上貓,她沒聽見什麼異樣的動靜。
只好直起身來,小心地用手撥開門鏡前的鐵片,眯起一隻眼向外瞧去……
門內門外都沒開燈,只有外面篩進來的街燈光。安澄最開始什麼都沒看見,等眼睛一點點適應了黑暗,才猛然發現門口彷彿站着一個人影!
---題外話---【稍後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