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律師,噓,晚上見 362.363請你爲了我 天天書吧
楚喬也接了個電話。他起身朝霍淡如和湯燕犀笑笑,說是公事,便走到書房去接。
霍淡如含着溫柔婉轉的笑,目送楚喬的身影沒入書房的門,收回目光的同時,也不小心一同收回了自己的笑。
這一切全都被湯燕犀悄無聲息收入眼底。
當霍淡如轉眸去看向他的時候,他卻早已經錯開了眼神兒,只垂首擺弄着他自己的手機,彷彿什麼都沒看見過。
霍淡如小心地問:“……犀犀,你真的肯接受媽媽和Joe他?攖”
湯燕犀再平淡不過地擡起眼來:“嗯,我接受。”
霍淡如再看一眼書房門,小心問:“爲什麼?償”
湯燕犀將手機收回去,坐直了拍了拍母親的手背:“我不太知道該如如何對您好……不過,既然這件事是您想做的,那我陪您做就是。”
霍淡如聽得怔住,楚喬卻也正好從書房走出來。
霍淡如便自然地含笑問:“沒要緊的事吧?”
楚喬也搖了搖頭:“沒事。只是尋常的工作。”
窗外,楚閒沉默地收回了手機。
之前的電話是他打給父親的,問父親什麼時候有時間,陪他一起去母親的墳上看看。
父親卻只說現在正在競選的關鍵時期,每天的時間都排得很滿。可能要等一段時間,等他安排看看。
楚閒凝望窗內的父親,只覺想要大笑一場。
父親很忙,忙到都沒時間去看母親,可是他卻有這麼多時間,帶着這麼慈祥又悠閒的笑去對着霍淡如母子!
楚閒憤然啓車掉頭離去,邊開邊掛上藍牙耳機,打給父親的競選經理雷利。
“上次你發給我的日程單,本月需要我陪我父親一同出席拉票活動的,不好意思我需要重新跟你再定時間。所有的日程現在都出現問題,我暫時都確定不了……”
楚閒自己的工作也忙,處理案子和庭審的時候本來就容易出現變數,所以對雷利提出的日程總有遲疑。可是每次雷利都好話說盡,哄着他答應下來。
可是這一次雷利卻語氣輕鬆:“哦?楚閒你確定本月的三場都出席不了了?哦,那也沒事,我再做別的安排。”
雷利的輕鬆卻叫楚閒心內警鈴大作。
他不由得一腳踩下剎車,將車子停在路邊。
“雷利,你是說就算我不出席也沒有關係,是麼?”
雷利好像愣了愣,掂對了一下措辭,避重就輕地說:“……既然你忙,我想Joe也不想讓你爲難。所以我看看安排B計劃。”
楚閒輕輕閉上眼睛:“是霍淡如代替我陪他出席?”
現在霍淡如是父親已經公開宣佈過的女朋友,楚閒倒也不意外。
“可是你說過,只有女朋友出席卻不能代表整個家庭,有些場合是必須子女在場的。”
雷利很有些猶豫,可話已經出口,就只好吞吞吐吐解釋:“我也再想B計劃。”
楚閒的笑再維持不住,他冷冷一哼:“你最好把話說明白。否則你下次就不用再指望我配合你的安排了!”
雷利無奈,只得答:“……現在湯燕犀跟Joe的關係實現了破冰。我就試着聯繫過湯燕犀,他表示願意幫忙。”
沒等雷利說完,楚閒就緊咬牙關,掐斷了電話。
湯燕犀,又是湯燕犀!
湯燕犀有他自己的父親,他父親也同樣在競選,他自管去幫湯明羿好了,他憑什麼要來攪合他楚家的事?!
楚閒冷冷掛斷了電話,雷利將手機從耳邊拿下來,也很有些不滿。
他是替楚喬工作,可是這種工作關係是平等的,他又不是他們楚家的奴才,犯不着受他楚閒這樣的臉子!
雷利忍不住嘀咕:“真跟我搬華人那一套,當他自己是少爺了?真可惜我的薪水不是你發的,我只對你父親有義務罷了。”
他隨即安排手下,將接下來的宣傳日程跟湯燕犀敲定。索性就都定了湯燕犀,不用勞煩那位甩臉子的楚少爺了!
手下也有點意外,忍不住問雷利:“安排成湯燕犀……合適麼?”
雷利冷笑:“當然合適,甚至比那位楚少爺更合適。那位楚少爺雖然是Joe的親生兒子,可是也只是兒子而已,哪比得上湯燕犀本身是湯明羿的兒子,卻肯爲Joe站臺帶來的關注度?”
手下想了想,便也會心點頭:“湯燕犀既然肯爲Joe來站臺,就能被外界解讀成他並不支持湯明羿。那麼Joe跟湯明羿比較起來,就更有優勢了!”
雷利得意地點頭:“Joe真厲害,不但爭取來了湯明羿的前妻,現在連湯明羿的兒子也站過來。這樣的妙棋只有Joe才能走得出來。”
針對簡的老公的案子,安澄先事先做了些功課,從現有的公共渠道大體瞭解一些背景資料,這纔去見湯燕犀。
這次安澄沒再去鯊魚,也沒讓湯燕犀來她辦公室,而是約在了外面。
兩人見面,她端上公事公辦的姿態,極力剋制這段時間來的臉紅回憶。
她將檔案袋打開,一樣一樣拿出自己找到的資料,包括文字和圖片。
“簡的丈夫貝克,在亞洲服役四年,曾多次受到嘉獎。”
她擺開照片:“這四個就是死在炸彈事件裡的同袍,他們跟貝克除了是戰友,也是很好的朋友。”
湯燕犀坐在座位上,長腿疊起,抱着手肘靜靜聽安澄的講述。
整個過程裡他沒有一次打斷過她。
可是他的樣子看起來是在傾聽,可是疊起腿來的姿態卻表示出了一定程度的疏離。他這樣子叫安澄有點不敢放心。
如果他也不接受這個案子呢?
安澄小心翼翼講完了,然後擡眼盯着他:“有什麼想問的麼?”
如果他對這個案子當中哪怕一個細節感興趣,那她就有機會說服他接了這個案子。
沒想到他卻說:“我對簡的老公和那四個死鬼都沒興趣。”
安澄一閉眼。
他卻接着說:“……我只對你有興趣。”
安澄心下倏然又是一亮,她連忙睜開眼,緊緊盯住他面上神色,不想放過他一絲表情的變化。
他終於將疊起的那條腿收回去,然後向前傾身過來,隔着桌子鎖住她的眼。
“你爲什麼要爲了這個案子來找我?”
安澄心一跳,連忙向後坐去。
她當然不想讓他知道,在她腦海裡翻騰過的那麼多人,她唯一能找,也唯一能託付的,只有他。
安澄清了清嗓子,輕描淡寫地說:“哦,這段時間反正你也要準備薇薇安的案子。我幫你再找個案子,正好讓你分心。”
他不由得挑眉,卻是輕笑出聲:“夠毒啊。”
安澄輕哂:“當然了,如果你怕薇薇安的案子會打不過我,所以想專心籌備那個案子,不想再接其他案子了,我也可以理解。”
激將法什麼的,在他這樣的大魔王面前是顯得很低端,可是還好,憑那麼多年的經驗,她給他使的激將法,一般還都能奏效。
他凝着她,終於勾起了脣角:“我只在乎你答應我打賭的事。只要你再當面跟我保證,到時候不食言,也不逃走,那我就接了這個案子。”
安澄深吸口氣,這顆心又高懸了起來。
真的可以當面再度跟他確認麼?可……楚閒該怎麼辦?
雖然她跟楚閒還不是男女朋友,可是她終究說過可以嘗試朝那個方向去努力……
她垂下頭:“湯燕犀,這是簡的案子。大家都是朋友,你難道不該幫她?”
湯燕犀卻清冷地笑:“這個案子有多棘手,她也是幹這一行的,自然最清楚。所以就算我跟她是朋友,如果我拒絕這個案子,她也會理解。”
他頓了下,深深凝注她的眼睛。
“小結巴,這個案子可以說是刀山,是油鍋。我湯燕犀從來都是冷血的人,我憑什麼要爲了一個‘朋友’就去上刀山下油鍋?小結巴,你想讓我接這個案子的話,你需要給我一個讓我無法抗拒的理由。”
安澄梗住。
湯燕犀輕嘆了一聲,忽然伸手過來,輕輕撫上她細緻的下頜。
“小結巴,我願意爲了你上刀山,下油鍋。我只有是爲了你,才肯接這個案子。除了你,其他任何人、任何理由,我都不接受。”
安澄閉上眼。
還是她剛離開律所,被從前親密的夥伴們背叛的時候。那時候唯有簡陪在她身邊。
還有那晚在酒吧裡,一向都狡黠而獨立的簡,那樣掙扎又無助的目光。
安澄明白,此時此刻也唯有自己才能幫到簡。否則以簡的性子,是不會將那些事一股腦都對她說出來。
她咬了咬嘴脣,終於點頭:“湯燕犀,請你爲了我。”
---題外話---對於配角的處理呢,常看我文的親們都懂的,我一般不寫黑就是黑,白就是白的人物。所以配角也同樣是在合乎情理的前提下來寫。更何況這是律政文呀,連菲力都是在法律的範疇之內,用合法的手段在爲自己爭取(他找律師,上法庭,公開庭辯,而不是簡單幹掉法官、檢察官什麼的),所以楚閒等人做事就更是在“合法”的前提下啦~
ωwш тт kǎn 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