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律師,噓,晚上見 413.414白白了您吶 天天書吧
楚喬安排完了,卻不知爲何,還是截住了發動的期限。他囑咐雷利:“該準備的準備好,具體什麼時候放出去,你再等我消息。”
雷利聽了也是一愣:“難道不是明天一早就見報麼?Joe,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沒有多少,來不及再猶豫。”
“我知道。”楚喬垂眸又看了看攥在掌心的絨盒攖。
盒子已經攥在掌心太久了,絨面被掌心的冷汗濡溼,而掌心的皮肉也都被絨盒的棱角硌得生疼。
“先按我說的辦。也許就耽誤今晚一個晚上,我明天上午就能給你消息。”
雷利也只能應下。
窗外終於閃過了車子的大燈。
接下來門口響起腳步聲。
楚閒看看牆上的掛鐘。時間並不晚,只是晚上八點而已。她這個時間回來,雖然比正常下班時間晚了幾個小時,可是誰能因爲這一點點時間就埋怨她呢償?
她掐着這個時間回來,正是按着這個意頭吧?果然是心理醫師,便是將人人的心思全都算得透透的。
那他便叫她暫時得了意,於是收起臉上的恚怒,轉而換上一副笑臉,主動起身走到門口迎上她。
“回來了?”他的聲音柔得都掐得出水,主動伸手接過了她的公事包。
門廊的燈有些幽暗,越發顯得她一雙眼裡盈盈漣漣。這樣一雙眼睛如何看得出都是50歲的人,便是說剛滿30也都有人信。
可是他卻如何能不想,她這一雙眼裡的春波,是因誰而起,是因何而起!
這樣一想來,就又忍不住要動氣。手勁就有點大了,公事包的提手從她手背上重重劃過去,叫她驚疑擡眸盯住他。
“怎麼啦,生我的氣了?”
她是這麼剔透的人,楚喬提醒自己要小心應對:“哦,生氣了。”他故意孩子氣地撅了撅嘴。
霍淡如便也笑了,湊上來柔柔抱抱他手臂:“是我錯了,回來晚了。說好的下班就回來,結果還是有事臨時耽擱了。”
他轉過身去,將她的公事包掛在衣帽鉤上,也避開她的目光。
“是麼?出什麼事了?要緊麼?”
他倒要看她怎麼來圓這個謊。
身爲心理醫師,就連說謊也都比旁人更有本事吧?
霍淡如擡手掠了掠鬢角。還是有幾莖髮絲鬆了,從髮髻裡溜出來,慵懶地垂在耳邊。
這樣一來便又忍不住回想起與杜松林剛剛那一小時……
乍見他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沉浸在痛楚裡,蒼老而憔悴。可是與她交談之後,她親眼看見他一點一點地復甦,一點點地年輕起來。她也爲自己對他的影響力而驚訝,心下更是說不出的莫名激動起來。
她主動擁抱了他,而他幾乎也第一時間便被喚醒。她與他……激烈時全然不像年過半百的人了。離開診所,她是真的覺得自己又重回了30歲的年紀。
那時候正是一個女子最成熟、最美麗、也最懂得去享受男女之情的年紀啊。
她看見楚喬忽然投來的目光,那裡面儘管盡力剋制着,可是也還是被她瞧出了質疑和悵然。
霍淡如皺皺眉,知道自己又失神了。
再一次地,在楚喬面前卻想着杜松林,再一次地情不自禁。
她便嘆了口氣:“我剛回了趟診所,取回了手機。我知道你給我打了好幾次電話。Joe,對不起啊。”
楚喬垂下頭去:“你知道我一定會原諒你的。儘管等得有些着急,可是我還是跟你生不起氣來。我知道你一定是有要緊的事去做了。”
他擡眼,殷切地凝視她:“到底忙什麼去了啊?”
霍淡如笑了笑:“呃,臨時有個病人出了狀況。她又非常抗拒診所的環境,還是堅持在外面見面,所以我就到外面陪她,一直聊到現在。”
楚喬的心徹底沉下去。
敢在他面前撒謊,是真的當他傻麼?
他楚閒是州檢察長,本就擁有一副火眼金睛的;將來他將是這個州的州長,就更需要明察秋毫的。她竟然敢這樣蔑視他?!
“哦,沒事就好。”楚喬壓住火氣,面上依舊是儒雅的笑。
晚飯端上桌,霍淡如胃口不盛,可是也許是出於補償,所以每樣菜都儘量地嚐了嚐。
楚喬看着她微笑。
他寧願當她是補償,可是其實也更多的是她在掩飾,不是麼?
霍淡如吃完一圈兒,還是忍不住微微皺了皺眉:“Joe,怎麼今晚每個菜的味道都有點不對?有的是鹽當成了糖,有的則是醬油放成了醋。”
霍淡如擡眼朝楚喬盯過來:“你……心裡有事?”
果然是心理醫師,饒是他想瞞過她,也是難。
楚喬便笑,忽地起身,然後單膝跪倒在了霍淡如面前。
那個絨盒,已經被他掌心冷汗侵蝕得不再完美的絨盒,被他託在掌心。
“淡如,嫁給我。”
霍淡如的面色瞬間抽成蒼白。她雖然也努力地在笑,可是楚喬還是看得明白,那根本不是驚喜,而更應該是驚嚇。
她說:“Joe,不是說好了,等你大選贏了之後才……?”
“我等不及了。”楚喬眨眼微笑:“雖然就剩下兩個月,可是我一天都等不及了。”
霍淡如猶豫了一下,卻還是堅定地搖頭:“Joe,我還是等你贏的那一天。”
楚喬卻還是拉過霍淡如的手:“……讓我給你戴上。”
霍淡如深深吸氣,轉腕接過戒指,卻沒讓楚喬有機會給她戴上。她只笑:“如果你不放心,那我先收下。只是等你贏的那晚,再給我戴上,豈不更湊足氣氛?”
楚喬凝視她:“……我從今晚起,不會離開了。我要每個晚上都跟你睡在一起。”
饒是霍淡如,這一刻指尖也忍不住顫抖起來。
楚喬起身擁住霍淡如:“吃飽了吧?我們回房。”
“Joe你等等!”霍淡如沒辦法再冷靜,伸手推開了楚喬的手:“你聽我說。”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楚喬依舊溫柔地笑:“我知道你受湯明羿傷得太深,所以這些年來你對男人都心存疑慮,所以你冷感,不喜歡讓我留下來過夜。”
“可是沒關係,我會溫暖你。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了,我們都不是小孩子,我們早就應該住在一起,每晚都同牀共枕。你我都到了這把年紀,還有什麼必要玩兒純情的把戲?我要享受每一天的實實在在的幸福。我沒興趣等到老去,有心沒力的時候纔跟你一起過家家!”
“楚喬,你說什麼?”
霍淡如愣了一下之後,隨即冷靜揚眸:“你用了‘過家家’這個字眼?怎麼,這就是你潛意識裡的定位,你承認了就是在跟我假裝其事的,是麼?”
楚喬有些狼狽,更控制不住火氣:“可以不是的。只要你戴上我的戒指,只要今晚……你讓我滿意。”
霍淡如盯着楚喬的臉,緩緩地笑起來。
“原來一個僞君子自己揭開面具的時候,是這樣的一副嘴臉。我霍淡如當心理醫師這麼多年,僞君子見得不少,不過最極品的還是你。”
楚喬一震,隨即目光猙獰起來:“你說什麼?我是僞君子,你又當自己是什麼?”
霍淡如點頭:“我當然也不是什麼聖潔烈女,所以才應該叫我這樣的人來對付你。別讓那些乾淨的、無辜的人被你污染了。”
“你在說誰?”楚喬目光更添了一縷陰森:“你說你兒子?或者,還有湯明羿,啊?!”
“哦,就是的。”霍淡如平靜下來,脣角邊緩緩綻放一朵微笑:“從你接近我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你打的是什麼算盤。你是想利用我傷害我的兒子,傷害湯明羿,傷害湯家。”
“如果我當時不讓你以爲得手,你也不會改變你的主意,你還會去打別人的算盤。我想你頭一個傷害的,還得是我的犀犀。所以我就跟你虛與委蛇,讓你相信我是真的被你的真誠和溫柔打動。你有什麼手段都對我使,我才知道怎麼去見招拆招,怎麼保護我的兒子,怎麼保護……我在意的人。”
楚喬連退兩步。
“所以之前採訪,你說的那些話都是故意的?!”
霍淡如眨眨眼:“哦,就是故意的。不過那番話說的已經很替你留面子了。你想讓我在採訪裡爆湯明羿的黑料,是你居心不良在先,你可怨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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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淡如眨眨眼:“其實我想對媒體說得還很多。這場選戰可真有趣,一不小心我就成了第一女主角:我不但是湯明羿的前妻,還是你楚喬的正牌女友,所以你們兩人的料,我都知道得最多。只要我稍微努努嘴,傳媒界頓時就是一片妖風亂舞。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