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回家業房歇着吧!”
唐敏臉色冰冷的將唐飛燕阻擋在奪魂房院外。
“敏姑姑,我是來找唐簫的,我一定要見見他。”
“大半夜的見什麼見?”唐敏口氣非常不好:“明早再來!”
“敏姑姑……”唐飛燕厚着臉皮繼續耍賴,卻突然看到了唐簫正從裡面出來。
“唐簫!”唐飛燕驚喜地揮手,隨即看到了他胳膊上有傷,立時不顧守門弟子的兵刃與唐敏的阻攔,強行衝了進去奔到他面前:“你怎麼了?傷到胳膊了?”
唐簫衝唐飛燕苦澀地笑笑:“沒事,小傷。你先回去吧!”
“我不回去,我要照顧你……”
唐簫突然偏頭貼着唐飛燕的耳垂低聲說了一句話,唐飛燕愣在了那裡。
“對不起。”唐簫從唐飛燕身邊離開,臉上的表情很沉重。
唐飛燕的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滴滴砸落下來。
唐敏看着唐簫走遠,又看了唐飛燕一眼,一時不知說什麼好,正尋思自己要不要上去把人攆出去,唐飛燕一轉身自己就跑了出去。
山門處,按照約定,遲歸的花柔和玉兒惴惴不安地剛走出門洞就看到了守在外面的唐簫。
“怎樣?”玉兒拉着花柔奔到他面前:“姥姥怎麼說?”
唐簫微笑着看向花柔:“放心吧,姥姥不會責罰你們了,她命你們自行回房休息即可,此次任務的事不可與任何人提起。”
“真的?”玉兒一臉驚喜。
花柔卻皺眉:“姥姥真不會罰我們?”
唐簫點頭道:“事已至此,姥姥知道責罰也改變不了任何事情,何況你們把功勞都攬在了我身上。行了,趕緊回去休息吧!明日姥姥還要舉辦賜姓大典呢!”
“賜姓大典?”
“對啊,你、玉兒,還有慕君吾,在試煉中的表現都很優異,等大典一過,成爲了賜姓弟子,就可以學習更高級別的技藝了。”
玉兒興奮地挽上花柔的手臂:“太好了!我們終於可以學習更高的秘術了!”
花柔淺笑點頭,看向唐簫。
唐簫溫柔地衝花柔微笑:“快回去吧!”
花柔和玉兒點點頭,往回走,唐簫站在原地目送。
花柔走了兩步後察覺唐簫並未一起離開,驚訝地回頭:“你不回去嗎?”
“我還要處理一點事,你們先回吧!”
唐簫擺手,玉兒牽着花柔,兩人回去了。
看着花柔和玉兒走後,唐簫臉上的笑容淡去,他臉色凝重地走進了山門……
花柔和玉兒一路飛奔,只想趕緊回去面見毒主了了差,然而剛走到毒房院落門口,就看到唐飛燕瞪着雙眼,站在門口。
“飛燕師姐?”花柔剛喃出聲,唐飛燕已一臉戾氣地衝向花柔,玉兒一個箭步上前,擋在唐飛燕和花柔中間:“你要幹嘛?”
唐飛燕推搡玉兒:“你讓開!花柔我問你,慕君吾和唐簫,你到底要誰?”
花柔愣了一下,表情有些難堪:“飛燕師姐,我說過了,我對唐簫師兄並無男女之情。”
“既然沒有,那他爲什麼非要和我解除婚約?是不是你拿婚約的事逼他,只要他和我撇清關係,你就給他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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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柔搖頭否認:“我沒有!”
“唐飛燕,你別血口噴人!”玉兒忿忿道:“花柔不會做這樣的事!她喜歡的人是慕君吾!”
唐飛燕一愣,看向花柔:“當真?”
花柔臉紅了,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嗯。”
“那……”唐飛燕不解:“那他幹嘛非要和我解除婚約?”
“他不喜歡你,不想和你捆在一起唄……”玉兒嘴快,然而話未說完就被唐飛燕充滿戾氣的眼神瞪到生生噎住。
唐飛燕盯了玉兒片刻,氣到轉身就要走。
“等等!”
唐飛燕站定,偏頭看向喊她的花柔,花柔此時已跑到唐飛燕的面前,伸手在唐飛燕的手背上略一試探。
唐飛燕詫異不解:“你幹嘛?”
花柔表情疑惑:“你體內沒有毒啊?”
唐飛燕氣得打開花柔的手:“什麼毒不毒的,你纔有毒呢!”
唐飛燕走了,玉兒來到花柔身邊,小聲說道:“你居然還相信鳳主的話,她根本就是騙你的!”
“可是唐飛燕是她的女兒,她覺得她不會用這個騙我的……”
“哈!”玉兒翻了個白眼,拉着花柔往毒房院落裡走去:“撒謊又不會掉塊肉,也就只有你這麼單純了!”
花柔和玉兒回到毒房,自然是要把事情經過向毒主交代的,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講完後,唐九兒點頭道:“你們能安然回來,已經是造化了……不過,唐簫的傷,是找哪家郎中接的骨?”
花柔一頓。
玉兒倒是對答如流:“渝州城裡隨便找了一家,當時急急忙忙的,也沒有留意。”
唐九兒垂了眼眸:“行了,你們回去歇着吧!唐簫已經告訴你們了,明早有賜姓大典,都穿戴齊整些,別丟了毒房的臉。”
兩人應聲退出去後,唐九兒眉頭緊蹙,眼中憂思很深。
大約一盞茶的時間後,她拉開抽屜,拿出了一個匣子藏在身上,走了出去。
而同一時間,慕君吾把臂釧交給了飛雲:“找一個可信之人做這件事。”
“屬下明白。”飛雲打量臂釧:“不過……伏太醫離開楚宮已有十年之久,這……還有用嗎?”
慕君吾伸手撥弄了兩下燭火:“他是第一個告訴我,該去奪的人。”
飛雲有些錯愕,但隨即又點頭道:“也是,公子自小就受伏太醫照料,他當然是向着公子的,只可惜……”
“可惜我與母妃身邊遍佈德妃耳目,德妃知他勸我,便容不下他,意欲除之。好在他妙手仁心,是個有福之人,能得貴人相助逃出生天,只是此事之後,母妃更加擔驚受怕、夜不能寐……”
“自那之後,公子便不再多言半句政事,即使病了,也都是自己默默扛着……”
慕君吾苦笑:“哪有扛着?不過是那些太醫醫治不利,倒讓我從此成了個藥罐子了……”他說了一半突然停下,眼裡閃過一絲疑色,隨即起身往外走去。
“公子?”
“我去去就回。”
慕君吾匆匆奔出,眼裡有驚色更有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