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神兵?”餘扁舟目光灼熱地望着長劍,喉結都滾動起來了,他雖是靈階中品,也活了幾十年了,可直到如今也從未見多任何一把神兵,只是在傳聞中聽過神兵的名頭而已,卻沒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能親眼見到。
餘扁舟一邊貪婪地注視着長劍,一邊將它與自己知道的神兵名字印證着。
“寒光陣陣,幽涼清冷,難道這便是傳說中的水寒劍?”餘扁舟思慮片刻,呼吸不禁急促起來。
唐風聽了差點沒笑出聲來,心想這傢伙還真能扯!神兵譜上排名第五的水寒劍正在自己老孃葉已枯手上捏着呢,怎會無緣無故跑到這裡來?
可笑的是,陶淵和王畚聽了這話竟然趕緊拍馬奉承起來:“執事好眼力呀,弟子二人與它糾纏了一晚上都沒想到它到底是哪一把神兵,執事當真是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餘扁舟收回目光,冷冷地望了陶淵和王畚一眼,冷哼道:“哼,就憑你們也妄想收服神兵?”
陶淵和王畚面『色』大變,自知說錯了話,趕緊緘口不言。
發現神兵不去彙報,自己想要收服,最後沒收服成纔去告訴餘扁舟,這在斬魂宗中本就是一條重罪了,幸運的是餘扁舟現在被神兵吸引了注意力,並未有要責罰兩人的念頭。
餘扁舟又哼了一聲,這才轉過頭去,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而又謹慎無比地朝面前的長劍靠近。
陶淵趕緊道:“執事小心,這神兵劍氣相當了得。”
餘扁舟聽了又忙運出護身罡氣,這才繼續朝前走去。場面一片靜謐,陶淵和王畚壓着呼吸和心跳聲,眼睛一眨不眨地在餘扁舟和神兵之間轉動。
餘扁舟同樣也是,雖然他是靈階中品,可神兵這種東西威力莫大無窮,他也不敢保證以自己的實力就能在神兵劍氣下安然無恙。
縱沒親眼見過神兵,可關於神兵的傳聞卻聽了無數,很多高手妄想收服神兵不成卻被神兵所斬,這種事屢見不鮮,他餘扁舟可不想做這種出師未捷身先死的人。
眼前的情景看上去讓人提心吊膽,緊張非常,唐風也相當配合地表現出期待的神『色』來。
但是讓斬魂宗三人意外的是,餘扁舟這樣一步步地靠近過去,可那『插』在地上的神兵卻根本毫無動靜。
“不對呀,怎地沒有劍氣呢?”陶淵和王畚兩人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怎麼回事,昨夜他們兩人若是靠得這麼近,早就被劍氣打回來了,可此刻這神兵卻根本沒有釋放劍氣出來。
一直等餘扁舟把那長劍從地上拔出來,昨日兇猛異常的劍氣都沒有出現過。
這一幕把陶淵和王畚看呆了。
餘扁舟臉『色』狂喜地提着長劍,可沒過多大一會,神『色』便『陰』沉了下來,因爲他發現自己手上提着的根本就不是什麼神兵,這只不過是一把質地不錯的天兵而已!
他好歹也是靈階,這份眼力自然是有的,若連神兵和天兵都分不清,那他這麼些年也白活了。
“神兵只等有緣人,原來執事大人便是這神兵的有緣之人!”王畚興奮地喊道:“恭喜執事大人收服神兵,賀喜執事大人收服神兵!”
聽了王畚的喊話,陶淵也不甘示弱,一溜馬屁脫口而出。
兩人馬屁沒拍着,一下拍到馬蹄子上去了。
話音都還沒落呢,餘扁舟便臉『色』『陰』沉地閃到他們面前,一人賞了一個大耳刮子,打得兩人滴溜溜『亂』轉。
“執事大人,您怎麼……”陶淵委屈的跟被欺凌的小媳『婦』似的捂着鼓起老高的腮幫子望着餘扁舟。
“這是神兵?”餘扁舟冷笑一聲,將手上的長劍丟到地上,“睜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了!”
陶淵和王畚對視一眼,彼此皆有些疑『惑』,片刻後師兄弟兩人壯了壯膽子,彎腰從地上將長劍拾起來仔細觀察着。
不過縱然他們再怎麼看也看不出個『花』來,天兵就是天兵,縱然賣相再好也不可能搖身一變成神兵。
“不可能!”陶淵『揉』了『揉』眼睛,“可是昨夜它確實自主釋放劍氣,阻擾我師兄弟二人靠近了。如果只是一把天兵的話,怎麼可能會出現這種事?執事大人我沒說謊呀,你看看我們身上的傷,全都是被這把劍打的。”
“是啊是啊,昨夜險些沒被這劍給打死。”王畚也不禁點頭道。
餘扁舟皺着眉頭,臉『色』『陰』沉不定地望着兩人,他也知道這兩個弟子是沒膽子來欺騙自己的,而且他們身上的傷勢,也確實是被劍氣所傷。可是這柄劍明明只不過是天兵,爲什麼能釋放出劍氣呢?
“執事大人。”陶淵想了想道:“神兵這東西我瞭解的不多,但是我覺得想要展現神兵之威,是不是得先收服了它才成?”
“師兄說的有道理。”王畚在一旁點頭,“執事大人可以輕而易舉地將它拿起來,想來正是它等待之人,若想收服定也不費什麼功夫。”
餘扁舟聽了兩人的話,突然想到另外一個可能,趕緊將長劍又拿了回來,他記得自己幾年前聽宗內一位護法說過一件事,天兵和神兵之間還有另外一個檔次的武器,這種武器超越了天兵的存在,也擁有器靈和自主的意思,可它卻不是神兵。
次神兵!這種武器在世間的數量並不多,但是這個檔次的武器卻同樣能發揮出很大的威力。
難不成這把劍還是個次神兵不成?要不然怎會自主釋放出劍氣呢?
想到這點,餘扁舟口上道:“你們兩個有眼無珠的東西,這根本不是什麼神兵,只不過是一把天兵而已。”
“可是……”
陶淵還想說話,餘扁舟卻一瞪雙眼,嚇得他趕緊把話又吞了回去。
“我說它是天兵便是天兵!”
“是!”陶淵師兄弟兩人忙不迭地點頭。
“今日發生之事,不要跟任何人提起,若是走漏了消息,你們兩個這守山弟子也不用做了。”
“弟子不敢,弟子不敢!”兩人連忙表忠心。
“恩。”餘扁舟滿意地點點頭,正『欲』拔腳就走,身子突然頓了下來,扭頭就朝唐風望去。
剛纔他一心被神兵牽引,渾然沒注意到此地除了陶淵師兄弟還有另外一人,直到此刻纔有所發覺。
“你是哪裡的守山弟子,爲何本執事從未見過你?”餘扁舟目光灼灼地盯着唐風,緊皺眉頭開口問道。雖說外『門』守山弟子人數龐大,可餘扁舟的記憶力不錯,縱然不記得所有人的名字,樣貌多少還是有些熟悉的,可唐風的樣子他卻是第一次見到。
沒等唐風答話,陶淵便道:“稟執事,此人不是我斬魂宗的弟子。”
“大膽!”餘扁舟勃然大怒,“斬魂宗豈是閒雜人等隨意進出的,我不管這人跟你們有甚關係,讓他從哪來滾哪裡去,否則休怪本執事手下不留情了。”
“執事息怒,執事息怒呀!”陶淵嚇得半死,連忙開口解釋:“此人不是來找我們的,他是螺城餘家的弟子,來我們斬魂宗是來找……找您的。”
聽到螺城餘家,餘扁舟愣了一下,旋即臉上閃出厭惡的神『色』來。
都說一人得道,『雞』犬昇天。他餘扁舟自三十多年前來到斬魂宗處,苦熬了這麼些日子總算有了一點身份地位,他本也不是什麼不念舊情之人,更不是什麼忘本之輩。
出身螺城餘家,他餘扁舟縱然貴爲斬魂宗外『門』執事,也依然是餘家的弟子。
但是十幾年前發生的事,讓他徹底和餘家斷了來往。當年餘扁舟纔剛晉升外『門』執事沒多久,掌管外山防護大權。餘家那些人聽了這消息後,便想送幾個弟子來斬魂宗處修煉,餘扁舟念及本家情誼也就答應了下來,上下打點好不容易纔把那幾個弟子『弄』進宗內。
可讓他沒想到是,這幾個弟子進了斬魂宗根本不思進取,整日遊手好閒,不務正業,甚至還調戲同『門』師姐妹,依仗自己的地位胡作非爲,最終他們這些人惹到了一個不該惹的人物,下場自然是全死光,差點把自己也給連累了。
若不是十幾年前那幾個餘家的弟子,自己怎會到如今還當個外『門』的執事?正是因爲這些事,餘扁舟現在相當痛恨本家的那些人。
現在唐風突然以螺城餘家弟子的身份出現在他面前,餘扁舟自然就想起了十幾年前的事情。
“現在餘家是誰當家作主?”餘扁舟冷笑一聲衝唐風問道。
“回執事的話,餘家現在是三代弟子余天霸爲家主。”唐風面上一片恭敬。
“那小子也是當家主的料?”餘扁舟哼了一聲,斜眼望着唐風:“怎麼?是他叫你來投奔我的?”
唐風雖不知道餘扁舟和餘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怎麼也是個玲瓏人,察言觀『色』道:“稟執事,家主在弟子臨行前只說執事多年未回家族,族中諸人甚是思念,叫弟子前來看望一趟,如今弟子見執事大人身體安康,便可回去彙報了,想來家主知道了肯定也會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