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局面是唐風一手造成的,柳如煙卻根本沒辦法化解。
因爲主動權完全掌握在唐風身上,現在的司徒天河就彷彿是唐風的提線木偶,唐風讓他打哪裡他就打哪裡。
“老匹夫,清醒點!”柳如煙又一次被逼了回來,面色實在有些難看,忍不住嬌叱一聲。
“我要殺了你!”司徒天河哪聽得進去,一個勁地念叨着這句話。
“你若再如此休怪我也手下不留情!”柳如煙冷聲道。
幾千人在一旁看着呢,自己卻跟一隻猴子一樣蹦來蹦去的,這成何體統?柳如煙說到底是個女子,臉皮比較薄,三番兩次折騰下來頓時有些惱羞成怒了。
她也知道司徒天河聽不進去了,但是場面話總要喊一聲纔是。
再一次衝過去,唐風如法炮製,在她欺近的方向賣出個破綻,司徒天河果然又朝那裡打了過去。
而這一次,柳如煙卻沒再退回來,雙掌一錯,一掌朝司徒天河招呼過去,一招朝唐風打去。
“碰碰!”兩聲巨響,三道人影飛出,三人都被招式的威力給波及到了,雖然沒受什麼傷,但是場面看起來卻火爆無比,也引得一片驚呼之聲。
柳如煙不再畏首畏尾,這讓唐風眉頭一皺,他本來的計劃就是牽引司徒天河來對付柳如煙,可現在看來這計劃是泡湯了,柳如煙知道無法化解索性用了這種手段。
不破也等於破了,司徒天河的死活唐風不在乎,可自身的安危纔是唐風關心的。
如此恐怕也只能動用剛纔埋下的棋子了,成敗再此一舉,唐風雖然沒有十成的把握可總要博上一把。
一念至此,唐風的神色堅毅起來。
唐風臉色的轉變並沒有逃過戰坤的觀察,他看出唐風是做出了什麼決定,而這個決定恐怕是維繫着整場戰鬥的勝負關鍵。
被戰鬥餘波轟飛的三人再一次朝彼此衝去,司徒天河最快,他一心想幹掉唐風以血廢臂之仇,落下地面後第一時間就動了。
唐風也朝他衝去,柳如煙最慢,她有些遲疑,不知道是否該繼續這樣打下去。但是遲疑也僅是一瞬間而已,下一刻她就閃到了兩人身旁。
如剛纔一般的情況,司徒天河兇猛的招式朝唐風轟來,將唐風和柳如煙兩人全籠罩在其中。
柳如煙的捉影手也打出去了,攻的同樣是兩個目標。
兩大靈階上品高手的招式威力都非比尋常,若叫一個人吃上鐵定不會好過。但是柳如煙用力很巧妙,她的招式威力會與司徒天河的招式抵消,如此一來縱然兩人的攻擊會相碰,彼此之間也不會有太大危害,反倒是處在攻擊正中心的唐風,將承受兩招合一之威。
柳如煙打的好算盤,但唐風豈會讓她稱心如意?
手上長劍一抖,劍身錚錚嗡鳴起來,伴隨着這一聲嗡鳴,司徒天河突然慘叫一聲,一身罡氣都瞬間散盡,腳步踉蹌,毫無章法地撲到了唐風身前。
唐風詭譎一笑,抽身退開。
柳如煙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一掌打在司徒天河身上卻來不及收招。
“哇”地一聲,司徒天河仰面噴出一口鮮血,縱然關鍵時刻柳如煙收回了一些力氣,這一掌也讓他的五臟六腑移了位置。身子如破布麻袋一般飛出,跌到地上痙攣不已。
“怎麼回事?”人羣譁然,柳如煙愣住了,這一下就算古幽月和戰坤也沒看懂。
他們實在沒弄明白爲什麼司徒天河會突然散盡罡氣。而唐風剛纔不過是抖了一下長劍,並沒有攻擊他。
沒攻擊爲什麼司徒天河會慘叫,爲什麼他一身罡氣都散盡了?就彷彿承受了巨大的痛楚一般。
這局面太過詭異,若不是司徒天河關鍵時候罡氣散盡,他也不會被柳如煙打成這樣。
“劍氣!”戰坤驀然想明白了。
“哪有劍氣?”古幽月撇了他一眼,剛纔唐風抖劍的時候若是釋放了劍氣,她哪會看不到?
“剛纔傷了司徒二長老那一劍殘留下來的劍氣!”戰坤回道。
古幽月聽了一怔,旋即恍然大悟。
那驚天的一劍,不僅廢去了司徒天河一隻臂膀,而且還在他體內留下了劍氣,司徒天河忙着報仇雪恨,根本沒有去化解壓制。而在關鍵時候,唐風抖動長劍牽動了這殘留的劍氣,這才讓司徒天河突遭大變。
原來如此!古幽月想明白之後身子一陣發冷。
這是設計好的還是碰巧?若是碰巧還好說,若是早就計算好的,那這個年輕人就太恐怖了。
只看今日這個叫唐風的年輕人一次次化險爲夷,一次次施展出匪夷所思的手段,古幽月只覺得自己這百年真是白活了。
正沉思間,古幽月卻驀然感覺到一股危險襲來,扭頭望去,只見戰坤猛地朝周小蝶劈出一刀,旋即身子一縱朝戰場處撲去。
“戰坤你敢!”古幽月嬌叱一聲,一身罡氣運轉,手上瞬間出現了一柄巨劍,橫空一擋,擋下了戰坤的攻擊。
戰坤留在這裡是爲了牽制自己,自己留在這裡又何嘗不是牽制他?這一點自己明白他也明白。所以縱然司徒天河受傷了,戰坤也沒有出手幫忙的意思。
可是現在他卻不得不出手了,因爲若他不動手的話,司徒天河必死無疑。而他劈出的一刀對準了周小蝶並不是爲了殺人,只是爲了拖延古幽月的時間,只要一點點功夫,他就能將唐風擊殺。
等到古幽月化解掉戰坤的攻擊扭頭朝戰場上望去之時,已經來不及救援唐風了,戰坤已經衝到了唐風身後,龍淵刀上一道寒光閃光,直接朝他劈去。
而唐風此刻根本無所察覺,靈階上品高手會出手偷襲,這是誰也意料不到的事情。更何況他現在正把目標對準了倒在地上的司徒天河。
受了柳如煙一掌,司徒天河嘔血不止,此時不殺更待何時?只要殺了他,自己需要對付的敵人就只剩下柳如煙一個了。
次神兵長劍距離司徒天河還有三寸,眼看着就要將這老匹夫送到黃泉之下,唐風卻突然感覺到背後一股寒意襲來,這股寒意讓他如墜冰窖,那是面臨死亡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