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頭,別說那些成年舊事了,說些新鮮點的。”又一個大漢在底下嚷嚷着。
“是啊是啊。”一羣人在底下附和。
這個世界的信息流通不是太方便,雖然雪女的故事聽起來也讓人熱血沸騰,可這說書人已經說了好幾個版本關於雪女的事情了,衆人自然是想聽一點別的來換換口味。
張老頭撫須微笑,開口道:“新鮮事兒倒不是沒有,只是小老兒說了這麼半天,口乾舌燥,又身無分文,想買壺茶水潤潤嗓子也是奢望。”
衆人一聽,哪還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一個兩個全都站了起來,丟了些錢財到張老頭面前的桌子上。茶館裡的人都不是有錢人,有錢人也不會擠在這種地方了,所以他們丟出去的錢大都是一兩個銅板,砸在桌子上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響。
“見錢眼開的老傢伙。”有人笑罵了一句。
張老頭連連拱手:“謝各位捧場。”
將桌子上的銅板全都撿了起來,張老頭找店小二要了壺茶水,潤了潤嗓子這才繼續開口道:“那小老兒今天就說一說血魔唐風的故事!”
這話一出口,唐風一口茶水差點噴了出去。
不會吧?少爺只不過是個十六歲的楞頭小子,怎麼也成了說書人口上的主角人物了?這實在是讓唐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血魔唐風?就是城門口懸賞令中的一人?”張老頭話剛落音,就有人激動地問了出來。
“當然。”張老頭微微點頭,“整個李唐,除了他之外難道還有別人被稱爲血魔唐風麼?”
“我聽說他很年輕呢。”
張老頭繼續點頭:“年紀不大,頂多十七八歲,但是暴虐成性,出道一年多,死在他手上的人已經超過萬人。”
底下傳來一陣抽冷氣的嘶嘶聲,唐風更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萬人……這個數字實在是有點誇大了。
“快說快說。”有些人已經忍不住想要聽聽了,倒不是崇拜唐風如此年輕居然能有這等本事,而是唐風是懸賞令上的一人,事關兩百萬兩銀子和一個黛雪宮長老的虛職,多聽一些自然沒什麼壞處。
張老頭清了清嗓子,驚堂木一拍,開口道:“事情要從一年前說起,話說當初巨劍門門主邊無血妄圖吞併天秀宗,帶領門下精銳無數,更籠絡了方圓千里的家族勢力,匯聚成幾千大軍,氣勢洶洶前去攻打天秀……”
說書人一開口說話,茶樓裡的人都靜靜地聽了起來。
這張老頭很有說書人的天分,估計幹這個行當已經有些年頭,將唐風怒殺巨劍門幾千人,千里走單騎,大鬧流雲宗四宗,再殺幾千人的事情說的活靈活現,宛若親眼所見。在他的描述下,唐風儼然成了面上始終掛着殘忍危險,一身殺氣濃如霧氣,殺人不眨眼的魔頭,離奇的情節和跌宕起伏的故事讓一票茶樓裡的人瞪大了眼睛,呼吸急促。
不得不說,張老頭說的很詳細,可是唐風聽着聽着,臉色就陰沉了下來。
因爲他說的太詳細了。
他說的事情,幾乎包括了所有自己出道到現在幹過的大事。包括在曲亭山角用所謂的無上音攻逼退六階獸王一事。
就算這些事情流傳在外,可遠在幾千裡之外的一個普通說書人,怎麼可能對自己瞭解的這麼清楚?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曾經收集過自己的情報,或者聽誰說過自己的事情。
唐風本來沒怎麼在意這個說書人,可是現在忍不住放出感知試探了他一下,結果讓唐風忍不住輕笑了起來。
這老頭……居然不是個普通人,而是有地階修爲的修煉之人。
這就有趣了,一個地階高手,實力雖然不算太高,可也不低了,在這個城市裡面不管做什麼都可以生活的很好,那個孔家惡少身邊的護衛纔不過是玄階上品而已。可是他偏偏在這樣一個茶樓裡費勁口水地說書。
打死唐風也不相信他這是興趣。
只是稍微一想,唐風就對這個張老頭的身份有些明瞭了,不過儘管猜到了這老頭的身份,唐風也不準備對他怎麼樣,他的目標始終是那個孔家惡少。
說書人一連說了一炷香的時間,這才擦擦嘴巴,拍了下驚堂木,沉聲道:“今天到此爲止,小老兒也該休息了,各位若想再聽,明天請早!”
一羣人頓時鬨鬧起來,正聽到精彩處這老頭突然不說了,這不是吊人胃口麼。張老頭卻不以爲意,只是臉上陪着笑,慢慢地收拾着自己的東西。
茶樓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隨即一羣人魚貫而入,等看清爲首一人的面容之後,剛纔還鬨鬧不滿的衆人立馬閉上了嘴巴,不但如此,他們的臉上還帶了一些驚慌失措的表情,而且已經有人見機的快,從茶樓裡溜了出去。
來人正是孔家惡少和他的幾個護衛。
孔家惡少,定康城的人上到百歲老人,下到三歲幼兒,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有他在的地方註定沒什麼好事發生,所以趕緊先閃爲妙。
有人帶頭,自然有人效仿,不到幾息時間,茶樓裡的人就走了大半。剩下的人卻不敢動,因爲孔家惡少正一臉邪笑地掃視着他們。
估計是察覺到了那些人的膽怯和驚慌,孔家惡少這才鼻孔朝天地哼了一聲,也不趕那些人走,只是拿摺扇在自己面前扇了扇,彷彿要扇去茶樓裡的味道。
茶樓的老闆趕緊陪着笑臉迎了過來,這個老闆雖然是五大家族中莊家的一個主事人,可在孔家惡少面前卻不敢有絲毫不恭,諂媚道:“孔少爺大駕光臨,未曾遠迎還請恕罪。”
孔家惡少開口問道:“那小妞沒跑吧?”
莊老闆連連點頭:“按少爺您的吩咐,一直看着她呢,她插翅也難飛。”
話雖然這樣說,可莊老闆卻也是有苦說不出。今天傍晚的時候,這個少爺不知道發什麼神經,居然來茶樓裡晃了一圈,這一晃就晃出大事來了,他居然看上了一個在勾欄裡表演的琴師。
天地良心,那琴師來這個茶樓纔不到一個月,連莊老闆也沒見過她的真容,她從來都是用一面黑紗蒙着自己的臉,眼睛雖然比較好看,可也說不上出衆。更何況,這個琴師在表演的時候總是用帷幔遮擋着的,莊老闆也不知道孔家少爺是怎麼看上那琴師的。
孔家惡少看上的女人還能跑麼?不過這一次孔家惡少卻沒打算立馬上手,而是叮囑莊老闆仔細看着,等晚上自己再來領人,至於那小妞到底樂意不樂意,可不是她能說得算的。
一句話,樂意也得樂意,不樂意也得樂意。
但願面前這個少爺把那琴師領走,再也不要踏足自己這件茶樓了,莊老闆心中祈禱着。莊老闆小心翼翼地問道:“孔少,您現在是直接領人走還是……”
“叫她少來給少爺彈彈琴,少爺再上去……嘿嘿……”孔家惡少一臉賤笑。
“孔少,這邊請。”莊老闆一陣惡寒,這少爺是要在大庭廣衆之下施展淫威了。心中雖然知道他怎麼做,可莊老闆還是畢恭畢敬地把孔家惡少迎到一旁,貴重的茶水點心不要錢似的往上送着,等安頓好之後這才吩咐那個琴師上場。
片刻之後,勾欄里拉下了一個帷幕,隨即一串輕盈的腳步聲從裡面傳了過來。孔家惡少的兩隻招子不禁冒出了些許光芒。
他也是無意中發現那個琴師的魅力的,她雖然蒙着面紗,可身材卻是萬里挑一,柔媚天成,孔家惡少上過的女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對鑑定女人別有一番心得和經驗。可以說以前的那些女人和這個琴師比起來,單是身材上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孔家惡少很想知道把她的衣服脫光之後是什麼樣子。
還有那雙眼睛,乍一看比較普通,雖然還算漂亮,可也僅次而已了。可是有那麼一瞬間,那雙眼睛卻散發出一股無窮的魅力,而這一瞬間就讓孔家惡少把握到了,他從沒見過那麼銷魂的眼睛,只是看一眼就能讓人骨頭都酥軟起來。
這個琴師必定是個絕色!若不然她爲什麼要蒙着面紗,出來演奏的時候還拉上帷幕?
在孔家惡少猜想的時候,淡雅的琴音已經從帷幕中傳了出來,孔家惡少眉頭一挑,激動的心跳的厲害了許多。
原本坐在旁邊一張桌子上喝着茶水,一邊漫不經心地觀察孔家惡少的唐風卻是忍不住擡頭看了一眼帷幕那邊。
這琴音……有點怪怪的。不是說不好聽,而是太好聽了,圓潤自如,這個琴師若不是常年浸淫此道,萬不可能彈出如此美妙的曲子。單單是好聽也就罷了,可唐風分明感覺有些不對勁,琴音響起的時候彷彿帶了一絲淡淡的能量,讓自己的心跳忍不住跟着猛地跳動了一下。
音攻?不對,這不是音攻。唐風見識過音攻,秋絕音就是精通音攻的高手,音攻說白了就是將自己的一身實力加持在聲音上,讓無形無質的聲音形成攻擊。而這琴音之中分明沒有絲毫能量的波動。
只是一瞬間,那種怪怪的感覺又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讓人不自覺沉醉其中的琴聲涓涓流淌而出。
✿ ttкan✿ ¢ ○
昨天去醫院,老婆照彩超的時候,我在旁邊觀看,看到電腦上顯示有一塊地方跳的很厲害,我就問這個是不是孩子的心臟?
那醫生扭頭看了一眼,神態倨傲:“不要跟我說話!”
天地良心,我又沒問孩子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