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丹方煉製出來的丹『藥』倒也不是什麼逆天的寶貝,傳說中服用一顆靈丹抵得過十年苦修,甚至能在一兩個月內到達天階境界這種事完全就是無稽之談。這種虛無飄渺的靈丹都是一些不思進取,想走捷徑之人杜撰出來的,根本不可能存在於世上。
修煉一途,唯有刻苦努力,一步步踏向巔峰纔是正道。
而且換句話說,即便有這種一步登天的靈丹妙『藥』,真給一個人服用了下去,他若是沒點底子,能承受得住麼?即便他承受住了,真的晉升了天階,沒經歷那種修煉的艱辛和苦楚,他的根基也不會穩固,只會永遠停留在那個境界,再也不得寸進,而且真正的戰鬥力,將遠遜於他本身的境界。
萬丈高樓平地起,根基最是重要。
唐風本身奇遇連連,一身經脈固若金湯,修煉速度快速無比,花費兩年時間才僅僅纔到地階上品而已,這在世人的眼中已經是不可能發生的奇蹟了。
丹『藥』說到底只是個輔助的東西,真正起作用的還是一個人的努力程度和本身的資質。
靈怯顏給莫流蘇的那些丹方煉製出來的丹『藥』,其中有一種,跟白小懶當日給唐風的百靈丹有些相似,只不過效果要好上幾倍。
也就是說,服用這種丹『藥』之後,修煉的時候,外界靈氣涌入自身的速度會提升很快。再輔佐另外一種固本培元的丹『藥』,這種快速提升的實力也能穩固下來,兩種丹『藥』相輔相成,缺一不可。
而這兩種丹『藥』,也只能作用於天階以下的修煉之人。唐風剛纔得知有這種丹『藥』的時候,也是好一陣眼紅,可最後也是惋惜萬分,因爲天階以上的人服用這種丹『藥』就不起任何作用了。而唐風,恰好就是個地階上品,卡在了門檻上。他要憑自己本身的實力和感悟晉升天階,自然不會服用丹『藥』做拔苗助長的事情。
但即便如此,如果真給莫流蘇大量的『藥』材,煉製出大量的這種丹『藥』,不出兩年時間,天秀宗將會冒出幾百個地階高手出來,那些煉罡期和黃階的弟子,實力也會大幅度的提升。
現如今,李唐帝國內除了三大勢力之外,哪個宗門有幾百地階?這可是一股相當不弱的實力了。就拿前段日子被滅掉的一刀門來說,總共也只有八十多個地階而已。
天秀宗現在還是太弱了,只有兩個天階高手坐鎮。如果能讓天秀在未來的兩年時間內多出幾百地階,那麼這個宗門將無人敢惹。
所以唐風才需要說服嘯天狼,讓它帶着莫流蘇進入曲亭山。
豈不料無論唐風如何苦口婆心,嘯天狼也只是蹲在他面前,不停地打着鼻響,眼中帶着不屑的表情瞪着他。
唐風被瞪得有些不好意思。
嘯天狼之所以從曲亭山中走出來,完全就是因爲要跟隨靈怯顏。可是上次前往巨劍門的地盤,從萬獸門那裡弄來了幾百靈獸,無法處理之下讓嘯天狼帶着這些靈獸回到了天秀宗,讓它和靈怯顏分了開來,這一分開,就是一年多時間。
嘯天狼心頭老大的不爽。
現在靈怯顏好不容易回來了,安穩日子沒過上幾個月,這臭小子居然又要把自己和靈怯顏給分開,真當王者之獸是好欺負的?
嘯天狼一雙兇殘的目光在唐風的喉嚨上不停地瞄着,心想若是自己一口咬上去,把他直接咬死,省的他在這裡繼續聒噪,聽得生厭。
不過這也只是想想而已,它知道靈怯顏對這個人類是很好的,真要把對方咬死了,靈怯顏肯定傷心壞了。
我怎麼還不化形麼?嘯天狼悲憤萬分,若是化形了,也可以痛快地罵他幾句,現在一副獸身,口不能言,只能用憤憤的眼神傳遞心頭的情緒。
“小天啊。”唐風無視了它的眼神,抹了一把口乾舌燥的嘴巴,“你看我說了這麼多,你是不是該有點表示啊……也就是帶莫師姐她們進曲亭山找找草『藥』什麼,你們靈獸都是肉食動物,也不需要吃草對不對?反正那些天才地寶放在山中不採也浪費了,這可不是什麼苦力活,就當是遊山玩水,重回故地了,放心,莫師姐煉製出來的丹『藥』肯定少不了你一份的。”
嘯天狼狂翻白眼,心想你當我真是白癡麼?靈怯顏給莫流蘇的那些丹方,天階境界分明不能用,想我堂堂嘯天狼好歹也算是天階頂峰境界,拿了那些丹『藥』當豆子吃麼?
嘯天狼憤怒之下,伸出自己『毛』茸茸尖銳的爪子,在地上刻畫了起來,彎彎曲曲的筆畫猶如蚯蚓一般,讓唐風看得一陣好笑。
唐風臉上卻正經無比,大讚一番:“嘖嘖,這字寫的,當真是筆走游龍,龍飛鳳舞,堪稱一代書法大家,讓人神往……嘶……做夢?你居然說我做夢?”
刻在地上的兩個歪曲的大字,分明就是做夢兩字,而且還少了一些筆畫,可唐風卻依然精準地看出來了。
“搞不定你了。”唐風無奈地擺了擺手,道:“丫頭,你幫我說說吧。”
靈怯顏的精魂就在嘯天狼體內,剛纔唐風和嘯天狼談判的時候她一直沒出聲,就是想看唐風的笑話,誰讓他這幾天春風得意馬蹄疾,那麼多漂亮女孩圍着他打轉。
可是現在自己不出面,小天是不可能答應這件事了。
不得已之下,靈怯顏纔開口道:“小天,我教你去尋幾味草『藥』,若是尋來了,讓莫丫頭煉製成丹『藥』的話,可助你在六階化形。”
唐風坐在牀上,看着嘯天狼神『色』的變化,發現它居然變得很是興奮,纔沒多大一會就連點了十幾次腦袋。
還是靈怯顏有辦法啊,唐風不由一陣佩服,嘯天狼何等強大的靈獸,可惜就是不聽自己的話,不但不聽,對自己還有許多敵意。
很快,靈怯顏就傳來了消息,嘯天狼答應帶着莫流蘇前往曲亭山尋找草『藥』了,不但如此,它麾下那幾百靈獸也可以隨意驅使。
也就是說,天秀這邊可以派出幾百個弟子,每人攜帶一隻靈獸進入曲亭山,這些靈獸實力雖然說不是最強,但是有它們傳遞嘯天狼的意思,想來曲亭山中那些靈獸也不會爲難採集草『藥』的天秀弟子。
除非那些靈獸不把嘯天狼放在眼中,但是嘯天狼兇殘霸道的個『性』,早已讓曲亭山的獸羣聞風喪膽了。
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莫流蘇,莫流蘇自然也是一陣喜出望外,抱着嘯天狼的脖子一陣親暱,唐風大嘆世道不公。這頭孽畜跟誰都可以親近,偏偏就是敵視自己。
處理這些事情也只不過花了半日時間而已,接下來的事情就不需要唐風『插』手了,有幾百個天秀弟子進入曲亭山中尋覓草『藥』,而且有靈獸的幫忙,想來不出一個月時間,就應該能收集到足夠分量的『藥』材。
夜間在煙柳閣內又休息了一夜,早上醒來的時候寶兒夢兒兩個丫頭雙眼紅紅地站在牀邊,準備服侍唐風起牀。
少爺回來纔沒多久又要離開,兩個丫頭心中自然是有萬般不捨,可她們也知道唐風這次是要把白小懶帶回來的,自然是萬分支持。
寶兒溫柔地替唐風穿衣,道:“夢兒早上做了點吃的,少爺吃飽了再上路。”
夢兒紅着眼啐道:“什麼上路不上路的,說得這麼難聽。”
寶兒吐了吐香舌:“寶兒錯了。”
唐風一手一個,握住了兩人的手,柔聲道:“辛苦你們了。”
兩個丫頭臉上浮現出一抹紅暈,夢兒搖頭道:“不辛苦。”
寶兒低聲道:“只要能長立少爺左右,服侍少爺,我們就很幸福了。”
吃早飯的時候很熱鬧,不但有煙柳閣內的幾個人,就連宗主白素衣和幾個長老也一起過來了,因爲她們都知道唐風今日要前往白帝城,自然是過來給他打氣加油。
她們也不是要攀上白帝城這層關係,對於她們來說,一個唐風,遠比白帝城重要多。天秀出了事情,唐風會鞠躬盡瘁的幫忙,而白帝城遠在北方萬里之遙,即便攀上了關係,又能如何?
所以她們只是單純地來鼓勵唐風而已。
吃罷早飯,辭別衆人,唐風身無長物,一身輕鬆地離開了天秀宗,舉目北上,踏上了前往白帝城的方向。
唐風的心情有些難以抑制的激動,時隔兩年時間,也不知道懶姐如今過的如何,兩年時間不長不短,但是對於相思成疾的人來說,卻是度日如年。
如今的唐風,早已不是當初那個需要站在白小懶身後,依仗她保護的煉罡小子了,地階上品的他,已經足以和李唐內大部分修煉之人一較長短,若是施展出殺手鐗的話,李唐內除了少數幾個人之外,無人會是他的對手。
唐風覺得自己跟懶姐之間的感情少了很多熱血和激情,可卻多了一份返璞歸真的平淡,這份平淡,就如同一對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的夫妻,有種血脈相融的感覺。這是白小懶的個『性』導致的,她不象妃小雅,堡主大人膽大妄爲,行事全憑喜好,心血來『潮』的時候什麼事都幹得出來,就比如上次在黛雪宮,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居然親吻了唐風。
而白小懶,是個能耐得住寂寞的女人,她不會輕易地表達自己心頭的想法。如果說跟妃小雅在一起的時候能體驗到那種狂野和激情的話,那麼跟白小懶在一起的感覺就是平靜,這個女人就如同一股微風,能驅散所有的雜念,讓人心平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