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罵了一句,鍾露也不見懊惱,臉皮之厚實乃世間罕見。清脆悅耳的咯咯笑聲從嘴中傳出,面對對手發了瘋一般的強攻,也能應付的遊刃有餘。
一邊打,一邊還做出各種各樣讓人血脈賁張的動作。這些動作很微妙,並不是刻意展現出來的,而是自然而然地流露,偏偏就是這些很微妙的動作,將一個女子的窈窕身材凸顯的淋漓盡致,伴隨着鍾露輕微的喘息和從鼻腔中發出的若有若無的呻吟,足以讓絕大多數男人爲之瘋狂。
唐風躲在一旁看得眉頭一挑,不禁有些意外。
這個放蕩女子比起三個月前,實力倒是增進了許多啊。記得自己三個月前碰到她的時候,她的魅惑總有一種刻意表現出來的樣子,並不是很協調,可是三個月後,她卻能將自己的優勢完全地融合在招式之間,行雲流水,沒有絲毫摻雜的感覺。
這倒是有些意思了,不知道這三個月時間鍾露到底碰到了什麼,竟然能讓她在自己的功法上有所領悟。
戰鬥很快進入白熱化階段,鍾露搶盡先手,三丈紅鞭被玩得出神入化,而她的對手心性搖擺不定,又急於爲自己慘死的兄弟報仇雪恨,一身實力竟然根本發揮不出來,處境堪憂,時不時被鍾露逼得手忙腳亂,有心不想去看鐘露放蕩的模樣,偏偏對面那個女人鮮豔欲滴欲語還羞的紅脣卻散發着無窮的吸引,讓他好一陣懊惱。
“噗”地一聲,鍾露化鞭爲棍,三丈紅鞭帶着破天的氣勢,直接戳進對手的腳下,好在她的對手反應也相當不慢,腳步一錯,險險避開,紅鞭將地面戳出一個大洞來,灰塵瀰漫。
那男子一看鐘露手上武器甩出,暫無攻擊之力,臉色一喜,持劍就要來砍,卻不料鍾露卻嬌滴滴地朝他一笑,與此同時,背後一股勁風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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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這男子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遲了,剛纔戳進土中的長鞭竟然如鋼索一般打穿了地面,藉助灰塵的掩蓋,從他的背後襲來。
慌亂之下,這個男子連忙扭身,舉劍去擋,可他的手纔剛擡起來,被灌入罡氣的紅鞭已經戳在他的肩膀上。
一聲輕響,伴隨着這男子的悶哼之聲,他的右臂處被紅鞭戳出一個血窟窿,整個肩胛骨都被震成了齏粉。
鍾露得勢不饒人,妙手連甩,紅鞭被甩出大大小小的圓圈,直接將那男子捆了個結結實實。那男子還想運功反抗,可鍾露這條鞭子也不是平常之物,被捆之下,哪裡能反抗得了?
一股大力傳來,被捆得跟糉子一般的男子直接被拖到了鍾露面前,在鍾露那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中,他看到了些許殺意。
“小哥哥,奴這就送你與你兄弟相見,咯咯!”鍾露一邊笑着,一邊平平推出一掌,直接打在那男子的胸膛位置。
男子的身軀猛的一震,原本還極力反抗的神態瞬間被痛苦所取代,七竅之中鮮血流溢,臉色慘白如紙,怔怔地望着鍾露,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罵道:“臭……婊子!”
鍾露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原本的嫵媚被冰冷所取代,猶如一座亙古不化的雪山,渾身上下散發着冷酷的寒意。
下一刻,她劈手從男子手上奪過對方的長劍,發了瘋一般對着男子的身體胡亂劈砍起來,一邊砍一邊咬牙罵道:“若不是你們這些臭男人,我哪裡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我不是,我不是!”
鮮血飛濺,差不多已經油盡燈枯的男子被鍾露這麼一折騰,哪裡還有命活?身上全是亂七八糟的傷口,仰面跌倒下去,再也爬不起來了。
狠狠地發泄一通,鍾露才慢慢平息下來,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將滿是鮮血的長劍丟在地上,怔怔地站在原地,突然又神經質一般地苦笑一聲,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命運加持在自己身上的枷鎖已經無力擺脫,要麼死,要麼在世人的唾棄聲中苟延殘喘,除此之外,別無選擇。
身後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將鍾露從迷茫中喚醒,她彷彿一隻驚弓之鳥,連忙從地上跳了起來,一把抓住自己的三丈紅鞭,轉臉緊盯着腳步聲傳來的方向。
下一刻,她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緩緩從那邊行了過來。
“是你?”鍾露眼前一亮,聲音中似激動,又似痛恨,還夾帶着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這個人,就是這個人,三個月前差點殺死自己,又不辭辛苦照顧自己的那個小男人,一個相當霸道又讓人看不透的小男人。
看着他,鍾露又想起那一次遭遇,陰雲雷雨之中,他伏在自己身上,利劍捅入自己的胸膛,並不算寬大的身子替自己遮擋着風雨。
胸口處一陣隱隱做疼!那是第一次,有人替自己遮擋了風雨,縱然只是個巧合。
唐風望了望地上的屍體,再看看鐘露有些凌亂的頭髮和衣服,輕笑一聲道:“打的好慘烈。”
鍾露臉色一紅,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開口問道:“你都看到了?”
唐風聳了聳肩膀:“差不多吧。”他來到這裡的時候,場上已經死掉一個人了,倒是鍾露和第二個人的對戰看得清清楚楚。
鍾露有些不太自然地扭過腦袋,在任何男人面前她都是充滿了自信,因爲她知道,沒有男人能抵擋得住自己的誘惑。但是偏偏在這個人面前,她不敢有任何放肆,甚至可以說有些自卑,縱然他只是個天階下品。剛纔自己的輕浮言語,恐怕被他全聽了去吧?呵呵,自己本就是個人盡可夫的蕩婦,這是整個靈脈之地都知道的事情,現在又擔憂顧慮些什麼呢?
“原來你也是參戰人員。”鍾露輕抿着嘴脣,擡頭看着唐風,問道:“你是哪一家的弟子?”
“唐家!”唐風將腰間的腰牌翻了過來。
鍾露面色一變,喃喃道:“竟然是唐家!”
唐鍾兩家的恩怨,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如今唐鍾兩家的參戰弟子若是碰到了面,必定會拼個你死我活。但是鍾露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對他下手。
“你要與我打麼?”唐風看着她開口問道,“如果要打,我可以奉陪。”
鍾露有些氣惱地擡頭瞪了他一眼,緊抿着嘴脣,手上不停地把玩着自己的長鞭,憤憤道:“不打,我不是你對手!”
對這一點,鍾露心知肚明,三個月前的一幕她永遠也忘不了,這個天階下品的小男人輕而易舉地就將她撂倒在地上,如今雖然三個月過去,自己的功法有所增進,恐怕也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鍾露哪裡會願意做?
“那就把東西交出來吧。”唐風淡淡地看着她開口道,語氣中卻帶有一種不可抗拒的威力。
鍾露氣結!想她辛苦五天時間,好不容易四處捕殺對手,終於湊到不少腰牌和藏寶圖碎片,眼看着能在這一次的大比中佔據一席之地,可現在竟然碰到了一個自己無法抗拒的對手,而現在,他竟然要自己把所有的戰利品拱手送上。
“你還是這麼霸道!”鍾露恨恨地看着他,“讓人厭惡!”
唐風充耳不聞,只是看着她。
“告訴我你的名字!”鍾露覺得自己實在太虧了,對方對自己瞭解的一清二楚,反倒是自己連別人的姓名都不知道,就這樣把所有的戰利品交出去,她怎會甘心?
“唐風!”
鍾露銀牙緊咬,心裡恨得要死,卻偏偏無可奈何,一邊從懷中掏着藏寶圖碎片朝唐風扔過去,嘴上道:“你就只知道欺負人麼?這可都是我一個個搶來的。”
唐風輕笑一聲:“可以留下你自己的腰牌,現在距離第一項比試還剩下五天時間,你可以再去搶奪。不過千萬別再被我碰到了,要不然你又得爲他人做嫁衣。”
“這算是施捨麼?”鍾露扔完藏寶圖碎片,又將一大串腰牌從腰間解了下來。
“隨便你怎麼想,你現在可以走了。”唐風對她擺了擺手。
鍾露深深地望着他,突然展顏一笑,開口道:“唐風,我會記住你的。”這一笑,不帶絲毫媚功,完全自然展露,倒讓鍾露整個人顯得純淨不少。
說完之後,她便扭過身子,朝叢林深處走去。
望着鍾露的背影,唐風緩緩地搖了搖頭,走上前去將所有的東西拿了起來。一番清點,倒讓唐風喜不自禁,鍾露這五天怕是出了不少力,單從她這裡得到的腰牌就有二十五塊之多,藏寶圖碎片更有三十二塊。
算上自己這五天來的收穫,唐風現在總共有腰牌三十六塊了,而藏寶圖碎片更有四十五塊,其中有兩塊已經拼湊完成,並且尋覓到了兩枚銅錢。
至於剩下的碎片,唐風也拼湊一番,雖然未能拼成完整的,可也有幾張藏寶圖拼得七七八八,只需要再尋覓到一兩塊碎片便能完成。
這次比試看起來也不是很麻煩,唐風不由信心大增。前五天他根本就沒怎麼出力,就收穫如此之多,後面的五天只需要稍微用點心,恐怕也不會太差。不過雖然這麼想,可唐風卻沒有絲毫大意鬆懈,他知道雲連山中,還是有幾個難纏的對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