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蝶想破腦袋也沒想明白百花葯王鼎到底是怎麼神奇地出現在面前,她只知道這個叫唐風的男人身上有太多不可理解的秘密了。
一頓飯還沒吃完,聽到消息林若鳶和白素衣也來到了煙柳閣,唐風一個人支起了天秀髮展的天空,身爲宗主,白素衣對唐風自然是感激有佳。
至於林若鳶那就更不用說了,把唐風從小帶到大,視如己出,唐風安全歸來她比誰都要高興。
席間,林若鳶裝作有意無意地詢問了一下唐頂天和葉已枯的消息,唐風也是詳細作答。不過唐風卻敏銳地發現姑姑眉宇間幽怨中帶着一些欣慰,想來姑姑對老爹唐頂天還是餘情未了。長輩的事情唐風不能插手,更不方便插手,只能替姑姑感到惋惜。
兩位天秀的高層並沒能逗留太久便離去了,如今天秀髮展太快,很多事情都需要處理,把白素衣和幾位長老忙的團團轉,根本連歇息的時間都沒有。
等兩人離開之後,唐風才望着湯非笑問道:“對了笑叔,你白天說有什麼事要我確認一番?”
湯非笑愣了一下,隨即一拍腦袋道:“靠,差點把這事給忘記了。風少跟我來,給你看個好玩的。”
“夫君,都是你造的孽!”妃小雅淺笑嫣然,悄悄地在唐風腰間擰了一把。
“什麼意思?”唐風迷茫無比,根本不明白這小蹄子在說什麼?再看看懶姐和莫流蘇,兩人也是嘆息一聲,緩緩地搖了搖頭。四娘在一旁抿嘴輕笑,促狹地看着唐風。
“把話給說清楚啊!”唐風急死了。
懶姐嗔怪地瞪了唐風一眼:“跟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一邊說着,一邊伸手拉着唐風,將他帶了出去。
一羣人呼啦啦來到煙柳閣一處空閒的房間前,笑叔回頭望了望唐風,嘿嘿笑道:“風少,就在裡面,自己進去吧,這丫頭脾氣大着呢。已經絕食好些日子,老湯還真怕她給餓死了。”
唐風更迷茫了,皺着眉頭稍微往裡面感知一番,發現屋子裡竟然有一股活人的氣息,而且就連輕微的呼氣聲也能聽到,估計是察覺到有人靠近,裡面的人心跳微微加速了一些。
扭頭望了望衆人,唐風帶着滿滿的不解,伸手推開了房門,邁步走了進去。
月光如水銀一般傾斜而下,打射進屋內,唐風一眼便看到屋子的拐角的黑暗處,有一個消瘦的身影蜷縮在那裡,視線太暗,唐風一時間看不清被關的到底是誰,只是對上了一雙明亮而又怨恨的眼睛。
那明亮的眸子中愛恨交織,委屈又憤怒地看着唐風,充滿了血與淚的控訴,叫人看得心酸不已。
唐風微微走進一些,低下腦袋仔細一瞅,不禁哭笑不得:“你怎麼在這?”
被關在屋子裡面的人不是別人,竟然是莊家的大小姐莊秀秀!這簡直太出人意料了,唐風在看清她的面容之前想過很多可能,卻根本沒想到是她。
莊秀秀被一根拇指粗的繩子五花大綁着,就那樣坐在地上,估計一身罡氣也被封印了,否則以她的手段,繩子這種東西根本束縛不住她的自由。
看到唐風的剎那,莊秀秀的面頰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緊接着眼圈兒也紅了,緊咬着嘴脣,一言不發,恨恨地瞪着唐風。
堂堂莊家大小姐,在整個靈脈之地內完全是橫着走的人物,竟然在俗世中被人捆得更糉子一樣,不知道該不該說笑叔他們無知者無謂。
莊家若是得到這個消息,彈指間就能滅了整個天秀!
唐風想笑,卻又不好意思笑,憋得肩膀抖動不已,蹲下身子道:“一段時間不見,怎麼搞成這幅德行?”
莊秀秀的呼吸不禁加重了許多,望向唐風的眼神更仇恨了。
唐風還記得,在布家莊擂臺戰的時候,這女人要自己入贅到莊家,被自己拒絕之後,憤憤地丟下一句“你會後悔的”,隨即便杳無音訊了。
之前唐風以爲她回到了莊家,卻沒想到在這裡又再碰面。
“笑叔,到底怎麼回事?”唐風扭頭望着湯非笑問道。
笑叔哼了一聲道:“這丫頭太不知天高地厚,前段時間跑到天秀來指名要見你的三位夫人。宮主大人和小懶姑娘還以爲是你的朋友,熱情接待一番,卻不料她突然大打出手,出手便是殺招,然後……然後就這樣了。”
唐風一頭冷汗,狐疑地望着莊秀秀道:“秀秀啊,你是不是以爲俗世中的人全是菜鳥?”
若不是這樣,她哪會一個人跑到天秀來撒野?唐風也總算明白她在擂臺戰中說的那句話到底什麼意思了,竟然是想找懶姐她們的麻煩。
莊秀秀撇過腦袋,憤憤道:“單打獨鬥我莊秀秀誰也不懼,你們這羣卑鄙之人竟然一窩蜂地擁了上來,太過可惡!”
笑叔樂不可支道:“小丫頭片子,你跑到天秀來撒野,還指望我們跟你講什麼江湖道義麼?”
“笑叔你是不是也對人家動手了?”唐風板着臉問道。
湯非笑心頭一虛,弱弱道:“我就是小小地拍了一記隔空手……老斷更過分,根本不知道什麼叫憐香惜玉,十幾丈長的刀芒直接朝小姑娘劈了過去,差點給人家劈成兩半,風少,這位姑娘該不會也是你在外面……”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風少肯定要跟自己秋後算賬,笑叔惴惴不安。
“胡扯!”唐風趕緊撇清關係。
“有本事放了我再打過!”莊秀秀氣得七竅生煙,自己這幅糗樣被唐風看在眼裡,她連死的心都有了。
“給她鬆綁,本宮主今天就將她知道花兒爲什麼這樣紅!”妃小雅脾氣暴躁的不行,看唐風對這個不知來路的女人和顏悅色,早就憋了一肚子氣了。
“就憑你?”莊秀秀蔑視地看着妃小雅,那眼神猶如蒼鷹俯瞰地上的螻蟻,“你不是我對手,哪裡涼快哪裡呆着去吧。”
“口氣倒不小!”妃小雅冷笑連連,“臭丫頭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你有什麼資格說教我?年紀一大把才修煉到天階上品,簡直就是廢物!”莊秀秀不甘示弱。
宮主大人肺都氣炸了,要不是懶姐在一旁拉着,肯定要上去抽莊秀秀兩大耳刮子。兩個女人一時間你來我往吵得不可開交,熱鬧非凡,唐風只感覺一羣鴨子在耳畔邊呱呱不停。
“行了行了,都給我閉嘴!”唐風瞪了一眼莊秀秀,又扭頭對妃小雅搖了搖頭。
宮主大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小拳頭捏得劈里啪啦響,女人最在意的就是年紀,尤其是妃小雅,她比唐風本來就要大幾歲,平日裡根本就不敢想年紀的事情,現在莊秀秀一提,直接戳中了她的逆鱗。
唐風望着莊秀秀,眯着眼睛正色道:“秀秀,我可以放你離開,讓你免遭囚禁之苦,但是你必須得立刻離開天秀,回到莊家,日後也別再來這裡!”
莊秀秀咬牙道:“我說過,你會後悔的,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既然你因爲那三個女人不願意娶我,我就殺了她們!”
“有膽子你就試試!”唐風冷冷地望着她,“再敢來天秀撒野,休怪我翻臉不認人!”
莊秀秀身軀一顫,滿臉的狠戾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驚慌失措,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始終沒說出口。
唐風嘆了口氣,溫柔地替她解開身上的繩子,語重心長道:“你堂堂莊家的大小姐,何苦來這裡?趕緊回去吧。”
解開繩子後,唐風手搭着莊秀秀的肩膀,將她被封印的罡氣解除。
“你的劍!”白小懶將莊秀秀的佩劍扔了過去,後者一把接過,怔怔地望着唐風,好半晌這才站起身,低着腦袋,嘴角浮現出一抹苦笑。
驀然,莊秀秀又擡起頭來,咬牙切齒地望着唐風:“我恨你!”
說完之後,猛地展開身法竄出屋外,幾個起落便消失在夜空之中。
“阿風,你說的有些過了,人家畢竟是個女孩子。”懶姐嘆息一聲,而且這個女孩子對唐風還一往情深,只不過行事手段太過激烈,懶姐自付若是唐風對自己說出那番不留情面的話,自己肯定傷心欲絕。
“隨便了。”唐風也是一臉的無奈,莊秀秀若是知書達理還好辦,可她身爲莊家的大小姐,性情太過高傲,不下點猛藥的話她是不知道害怕的。相對來說,唐風更關心的是自己身邊女人的安全,他實在是不願意再招蜂引蝶了。
“以後你們自己都小心點,這女人實力不低,若是她再來挑釁,不要留手便是。”唐風叮囑一聲,扭頭望着妃小雅道:“尤其小雅你,你跟她單打獨鬥,說不定還不是人家的對手。”
妃小雅冷笑一聲:“她要是敢來尋我,我就把她揍成豬頭!”
“都回去睡覺吧,天色晚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寶兒夢兒,給小蝶姑娘找間空房,好好安置一下。”
“是,少爺。”寶兒夢兒應了一聲,拉着周小蝶朝旁邊的屋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