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門新娘,女財閥的危險婚姻 不平凡的人,卻擁有着最平凡的日常
8月19日,這是蕭瀟逗留香港的第二天。
天氣格外炎熱,蕭瀟早晨從睡夢中醒來,房間昏暗陰涼,那是空調所致,窗簾沒有閉合緊密,能夠很清楚的看到一縷陽光正悄無聲息的滲進來。
早餐是在臥室吃的,曾瑜準備的很齊全,全麥麪包,黑麥餅乾,烘烤的土豆片,以及飯後水果沙拉。曾瑜來之前匆匆制定了食譜,一路上更是諮詢了營養搭配師,把一杯牛奶放在蕭瀟面前時,對她輕聲道:“這些早餐都含有豐富的食物纖維,您要多吃。”
上午有一個重大會議要召開,蕭瀟出門早,下了車,兜頭就是令人窒息的熱浪,在那條明晃晃的馬路上,蕭瀟迎來了懷孕後的第一次小腿抽筋。
一行三人,就那麼撐着傘,陪着蕭瀟等待抽筋散去。陽光下,蕭瀟身材已經開始臃腫,預計八月底,蕭瀟就會大腹便便,到那時會更不方便走路,所以公事不宜積壓,最好在肚子越來越大之前把出差事宜悉數落定。
張婧在一旁擦着汗,禁不住感慨:“當女人實在是太難了。溽”
金融圈,女強人廝殺拼搏很難,孕婦女強人強打精神應酬更難。
香港最後一夜,是宴會上,也是露天陽臺上,處處可見衣香鬢影的都市男女,身穿晚禮服觥酬交錯。酒宴正酣,酒宴內廳不乏美麗女子,披散着波浪大卷發微露香肩,和身旁或是不遠處的男人舉杯嬌笑***。
張婧和謝雯在和幾位商者應酬,蕭瀟叫停侍者,點了一杯白開水,先喝了幾口潤喉,這才慢慢轉身朝陽臺方向走。
原以爲陽臺會清淨很好,誰曾想露天陽臺更是人聲鼎沸,蕭瀟挑了角落站好,周遭或男或女,男人襯衫西褲,女子晚禮服高跟鞋,均是優雅對談。
香港的夜空,蕭瀟那一晚沒有看到星星,耳邊傳來的語言就像是一個多國集中營,英語、日語、法語、西班牙語、普通話和廣東話互換……
傅寒聲給蕭瀟打來電話時,蕭瀟正被一個鬼佬盯着,看得出來應是喝了不少酒,眼神有些迷離,酒氣和身上濃重的香水味交織在一起,慢慢走近蕭瀟時,周身帶來的味道,險些讓蕭瀟窒息,下意識反胃想吐。
鬼佬不因蕭瀟懷孕就止步轉身,而是興趣頗濃,尤其是那雙眼睛,靜靜盯視蕭瀟時,怎麼看都透着肆無忌憚。
鬼佬跟蕭瀟打招呼,基於禮貌,蕭瀟淡淡地回了一句,傅寒聲電話來得很及時,蕭瀟接通電話時,明顯鬆了一口氣。
背景聲太嘈雜,傅寒聲在手機那端問:“酒宴?”
聰明的男人,什麼都瞞不了他,心知出入這樣的場合,他會有意見,所以蕭瀟有意無意轉移話題:“合作方設宴,明天一早飛往成都。”
“避重就輕。”他把她的心思窺探的清清楚楚,透透徹徹,不予深究,開口詢問:“身體還吃得消嗎?”
蕭瀟正待回話,一旁冷落多時的鬼佬已迫不及待的開了口,傅寒聲耳尖,沉默一秒問:“那人是誰?”
“不認識。”蕭瀟回了一句話給傅寒聲,方纔用英文對鬼佬道:“不好意思,我正和我先生在通話,有什麼事可以稍後再談。”
這是客套語,也是商場伸手不打笑臉人的場面話,而那個“稍後”註定遙遙無期。
好在鬼佬知趣,聳聳肩,做出一個頗爲無奈的表情,端着酒杯轉身離開了。
“外國人?搭訕?”手機那端的人,一連追問了兩次,語氣如常,但尾音飆升,看起來是動了情緒。
“嗯。”蕭瀟瞞不住。
傅寒聲哼笑一聲,但實在是太短促:“孕婦也不放過?”
“已經被我打發走了。”
那人脾氣說上來就上來:“你全身包成糉子,還有人敢過來搭訕嗎?”
蕭瀟哭笑不得。
“……八月盛夏,我全身包成糉子,會被人視作成神經病。”神經病倒也無妨,怕是會熱中暑,直接暈過去。
她明白,這人佔有慾又開始翻江倒海了。
手機那端,傅寒聲已經開始催她換地方了,說什麼也不讓她繼續待在陽臺上:“去找張婧,再不成謝雯也行,總之不能一個人待着。”
蕭瀟無奈嘆氣,拿着手機離開露臺,心裡卻在想:並非每個人的癖好都那麼特別,試問有幾人會對孕婦情有獨鍾?至於那個鬼佬,只是中醉小醺,也許並沒有惡意。
去露臺,蕭瀟是爲了呼吸新鮮空氣,只因內廳實在是太喧譁,有限的空間裡似是擁進來很多人,蕭瀟拿着手機剛走到露臺和內廳交接口,就見迎面一個外國男子穿過衣香鬢影的人羣,快步朝蕭瀟正前方一個女孩走去,那女孩穿着黑色短裙,身材婀娜多姿,外國男人應該和她是戀人,激動擁抱她的時候,寂寞被填充,激清被點燃,彼此擁抱在一起,忘我的纏吻着。
蕭瀟不察,也太突然,下意識“呃......”了一聲,傅寒聲還以爲發生了什麼事,心一緊:“是不是被撞到了?”
tang“沒有。”蕭瀟知道他不信,只得把男女纏吻的那一幕告訴他,這麼實話實說,除了導致傅寒聲短暫無聲之外,緊接着就傳來了他的低笑聲。
蕭瀟被他笑的暗暗羞惱,卻聽他輕聲一嘆:“懷胎六月,頻繁奔波,也實在是苦了你。像如今分隔兩地,我在家裡免不了牽腸掛肚。”
周遭人羣喧囂,蕭瀟左手握着手機,右手掌心平貼在腹部,眼裡泛起的光宛如最溫柔皎潔的月色。
宴會結束是深夜,蕭瀟在酒店門口和合作方握手告別,合作方攜妻子目送那道美麗的身影在兩位下屬的陪伴下乘車離開,合作方妻子感慨道:“她是我見過最有魅力的孕婦。”
是魅力,不是美麗。
唐氏董事長美麗固然有,但周身散發而出的睿智寡言魅力卻凌駕在美麗之上,美麗可以衰老,但魅力不會,反而會隨着時日越增越多。
合作方摟着妻子微笑,確實是一個很有魅力的女人。
唐氏董事長蕭瀟這次來港,主要是跟他談互聯網前景合作,言辭精煉獨到,打破了女子頭髮長見識短的庸俗觀念,22歲的女孩子談起金融眉眼間盡是渾然天成的霸氣和自信,其實她不用言語,僅用眼神就能說服他人去相信她的直覺和能力。
“她會是一個很好的合夥人。”視野裡,汽車駛離,合作方的表情裡藏匿着商者間慣常出現的欣賞和惺惺相惜。
深夜十一點,香港萬家燈火不滅,蕭瀟帶着滿身疲倦,在酒店大牀上沉沉睡去。
……
8月20日,香港飛往成都,頭等艙候機室,蕭瀟和張婧、謝雯簡單的開了一次小會議,放任兩人繼續商討行程,而她身體睏倦,打算趁登機前小憩片刻,只可惜睡眠被擾。
蕭瀟接到了一通來電,一通很意外的來電,竟是唐伊諾。
那是8月19日,當蕭瀟正帶着唐氏未來規劃征戰商界時,隔山隔水的大陸C市,唐伊諾接到了一通來自於品酒會的電話。
徐書赫生前是品酒會俱樂部會員,愛好紅酒,在那裡擁有獨立的存儲櫃。八月末,是徐書赫會費終結日;八月中旬,品酒會清查會員和久置不用的存儲櫃,於是在19日打了一通電話給唐伊諾,委婉提及徐書赫去世,會費即將到期,並詢問唐伊諾:“徐先生存儲櫃裡還有一些舊物,不知唐小姐打算怎麼處理?”
既然存儲櫃裡放置着父親生前遺物,那麼唐伊諾前往品酒會避之不掉。
品酒會俱樂部,唐伊諾在整理父親遺物時,發現了一個旅行袋,好奇打開,因爲意外,所以蹲在地上竟是良久都沒有再站起。
竟是十五本日記,每一本都是有關於蕭瀟在南京時的童年成長史,翻看幾頁,很顯然筆跡記錄全都是出自同一人,蕭靖軒。
蕭靖軒寫的日記,爲什麼會到了父親的手裡?唐伊諾詢問了品酒會工作人員,翻看記錄得知,徐書赫最後一次來品酒會,日期是3月6日凌晨,那一天剛好是蕭瀟和蘇越不堪照曝光的日子。再調出那天的監控記錄,徐書赫來的時候,手裡確實是提着一個行李袋......
8月19日,唐伊諾一夜未眠,她在8月20日清晨六點給蕭瀟打電話,電話通了,但她的頭腦卻是懵的,只知道自己是這麼對蕭瀟說的:“我發現了一個旅行袋,裡面裝着15本日記,等你回來,我把日記交給你。”
候機室,蕭瀟窩在沙發裡,擡手撫摸額頭的同時,也閉上了眼睛,兜兜轉轉一大圈,15本日記最終還是被找到了。
這,已是時光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