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不怕,兒臣只是想母后了而已。”李弘離開武媚的懷抱,笑看着武媚,突然在武媚漂亮的臉蛋上親了一口。
這一親惹得武媚無奈的衝他翻了個白眼,嘆口氣說道:“又上了你這個小東西的當了,不過今日你以爲這樣母后就不會懲罰你了嗎?一點皇家禮儀沒有,該罰。來人啊,先把新衣裳拿來給代王換上。”
“啊?母后,您這裡還有兒臣的衣服啊?”李弘大驚,自己三歲開始由宮女陪着住,這裡怎麼可能還有自己的衣服?
“哼,你以爲你個小東西離開後,母后就不會掛念你了嗎?”武媚白了他一眼。
宮女快的從寢室拿出一套乾淨整潔的衣服出來,嘴上笑着說道:“代王,這可是皇后親自做的呢,一針一線都是皇后親自縫製的呢,奴婢都沒有插上手呢。”
還不到的四歲的小孩兒,在哪裡換衣服對武媚來講都是無所謂的,伸手就要幫李弘把被花雨沾溼的外套脫掉。
李弘沒辦法,好不容易母后展現出母性的一面,如果不珍惜,恐怕以後這樣的機會越來越少,於是笑嘻嘻的張開雙臂,等着武媚幫他換衣裳。
武媚的雙手剛剛從腋下幫他解開幾個佈扣,李弘突然間神色一緊,古靈精怪的眼睛來回轉悠,放下胳膊按住武媚的雙手急忙說道:“母后,兒臣還是自己來換吧,兒臣自己去您的寢室換好了。”
話一說完,李弘就急忙躲開武媚的雙手,伸手就要去搶一旁宮女手裡拿着的新衣裳。
武媚早就現這傢伙不對勁了,剛幫他解開兩個釦子,就看見小傢伙眼睛亂轉,像是想起了了什麼,立刻就要自己換,小傢伙的神情如何能夠逃脫她的火眼金睛,立刻意識到了這皮猴子肯定有什麼事兒瞞着她。
向前一步拽住李弘,嘴裡說道:“你這個皮猴子,又憋着什麼壞呢,你自己會穿衣服嗎?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每天都是讓夏至跟其他人給你穿衣裳。”
“不要啊,母后,兒臣已經長大了,可以自己換了。”李弘奮力的想要掙脫開武媚的懷抱。
小傢伙力氣還不小,武媚雖然並沒有穿上隆重的朝服,但皇后穿的所謂便裝,半臂大袖衫跟及地長裙,加上髻上的頭飾,也是極爲莊重的,被李弘在懷裡這麼一掙扎,此刻也是酥胸半露,秀微亂,面色嬌紅,微微氣喘。
“來人,給本宮把這個小東西摁住,本宮倒要看看,你李弘有何事兒又瞞着自己的母后。”武媚狼狽的抓着李弘的小手,氣喘吁吁的說道。
頓時,兩邊上來好幾個宮女,雖然不敢特別用力按住代王,但也是好幾雙手白嫩纖細的玉手,飛快包圍住了李弘整個身體。
此時無論他這麼扭動擺脫都無濟於事,李弘還不敢出狼嚎般的慘叫,怕被武媚懲罰的更爲嚴重。
而一旁被宮女抱着的李賢,此刻正一臉興奮,兩隻小手賣力的揮動着,瞪大了眼睛的看着自己的皇兄,被按在地毯上不能動彈。
解開外面的袍子已經讓武媚感到吃力,不由得伸手在李弘的屁股上拍一巴掌笑罵道:“你個皮猴子,還不到四歲就這麼有力氣,長大了你還了得,嗯……?這是什麼?”
武媚一巴掌拍在李弘的屁股上,像是被什麼綿厚之物阻隔,明顯感覺到自己輕輕的一巴掌,並沒有打在李弘的屁股上。
疑心一起,立刻想要探個究竟,而此時,李弘也是反抗的更加激烈了,幾個按住他的宮女此時也是衣衫不整,春光外露,胸前白花花一片甚是辣眼。
最終李弘抵擋住幾個女色貴的魔爪,褲子被武媚拿在手裡翻了過來,只見褲子內側的屁股處,縫製了一個厚厚的布墊。
武媚滲出細汗的額頭頓時又是一陣黑線,這小傢伙看來是早已經有準備了啊,難怪每次自己逮住他打屁股懲罰他,他都沒事兒人的笑嘻嘻的就跑遠了,原來是有這個布墊做保護。
“啪”一巴掌,這一下是結結實實的打在了李弘的屁股上,李弘頓時出一聲慘叫,雖然不是很痛,但是一個大老爺們光着屁股,被幾個女人按着,這簡直是男人的恥辱啊。
武媚兩手飛快的翻看着褲子,膝蓋處也找到了兩個厚厚的布墊,不用說,這是用來逃避自己懲罰他下跪用的,這小傢伙想的倒是周到啊。
武媚一邊翻看,一邊回想着自己每次罰李弘下跪時的情景,每次罰完了後,也不見他像其他皇子般,膝蓋痠痛或是難以站起來。每次都是罰完後,他就自己飛快的站起來跑了,看起來像是沒有跪過一樣,好啊,原來是早有準備啊。
上身的唯一一件衣服也被扒掉了,武媚此時就像是一個普通的母親在收拾孩兒的衣裳,拿起上衣抖了幾下不存在的灰塵,只聽見從衣裳的袖袋裡掉出幾個小木塊兒。
疑惑的皺着眉頭,看着宮女匆匆撿起來放在她手裡,武媚拿起一個小木塊兒仔細的查看,只見小木塊兒上面像是刻着“字”。
武媚讓宮女幫李弘穿上衣服,雨後的清晨還是有些涼意,可別讓小東西生病了。
然後武媚拿着小木塊細細的看着上面的“字”,皺着眉頭看了半天,也不懂上面刻着的到底是不是字,於是一隻手無意識的在空中按照木塊兒上的筆畫畫着。
“德?”武媚輕輕的唸了一聲,這是反着的字,而且還像是被墨沾染過的,刻着字的那面殘留着黑黑的墨汁。
武媚再換了一個看,這次就好認了,只見上面反寫着一個“夫”字,再換一個,上面赫然是反寫“行”字。
“這是何物?”武媚望着穿戴整齊的李弘質問道。
“哦,不是什麼新奇的東西,是兒臣無聊刻着玩兒的。”李弘若無其事的說道,走到武媚跟前就要拿走揣起來。
“你刻的?”武媚懷疑的問道。
這小木塊的木頭看起來很堅硬,他一個三歲多的孩童兒,怎麼有那麼大的力氣刻字?其中定有隱情。
“夏至,這到底是什麼?如實告訴本宮。”武媚俏臉寒霜,面對宮女,她臉上的表情,就不像面對李弘時那麼柔和了,皇后的威嚴體現的淋漓盡致。
噗通,夏至嚇得急忙再次跪在地上瑟瑟抖,不時的偷偷瞄一眼代王,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快說,這到底是做什麼用的,是誰刻的?”武媚的聲音變得冰冷。
“稟皇后,是代王命奴婢在將作監找人刻的。”夏至顫抖的說道。
“刻來何用?”武媚繼續冷冷的問道,直覺告訴她,這個小木方塊肯定不簡單。
“母后,別爲難她了,是兒臣的錯,兒臣這就去門口罰跪。”李弘眼見瞞不住了,也怕母后懲戒夏至,於是沮喪的說道。
“先給我說清楚瞭然後再去門口跪着去。”武媚把幾個小木方塊放在案几上說道。
“呃……怎麼說呢,這是兒臣抄寫《誡子書》用的。”李弘低着頭說道。
“《誡子書》?如何使用?”武媚步步緊逼,不給李弘一絲喘息的機會,快問道。
“前幾日上官儀罰兒臣抄寫《誡子書》百遍,兒臣怕在限定的日期完成不了,所以就……就用了這個。”李弘吞吞吐吐的說道。
“諸葛孔明的《誡子書》一文共86字,你用這麼幾個小木塊兒如何抄寫?”武媚顯然是不光只懂權謀之術的宮鬥行家,對一些名家名篇也是頗爲通曉。
李弘表情苦惱,抓耳撓腮般的遲疑道:“這幾個是前幾日用壞了,然後重新找人刻的。加上其他的就可以抄寫了。”
“如何抄寫?”武媚臉色鐵青,這小皮猴子肯定是偷奸耍滑了,難怪前幾日李治一直在她面前誇小傢伙現在一直在用心受學,說什麼上官儀交代的《戒子書》《千字文》等,李弘都能字跡工整的抄寫下來,現在看來,這個皮猴子又把所有人給騙了!
李弘心裡嘆口氣,完了,今日肯定是難逃厄運了,罰跪是罰定了,就是不知道母后會讓自己跪多久了,這都什麼時候了,父皇怎麼還不下朝啊,趕緊救救你兒子吧……。
李弘老老實實的走到武媚跟前,拿起小木塊兒把有字的一面向上,然後整齊的排列在案几上,又示意夏至取來墨水跟一個塊兒布來。
接着李弘就在武媚監視的目光下,拿起布輕輕的在硯臺裡蘸上墨水,偷偷的瞄了一眼臉色漸緩和的武媚,小嘴又嘆了口氣,認命的把步上的墨水均勻的塗抹在小木塊上。
“好了。”
“這就好了?”武媚有些看明白了,示意宮女拿來一張紙交給李弘。
李弘哭喪着臉,拿起紙輕輕的鋪在了小木塊兒上,手輕輕的均勻的塗抹過白紙,然後再把白紙從小木塊兒上拿下來。
只見原本空無一字的白紙整齊的寫着:“夫、德、行、悲等字。”
李弘遞給武媚後說道:“就是這樣了,無論先生讓我抄寫什麼,只要我把不同的字按排列好後。哦……。”李弘看武媚似懂非懂,進一步解釋道:“比如抄寫《戒子書》:‘夫君子之行,靜以修身,儉以養德。我就挑出這幾個字的木塊兒排列好後,然後重複一遍剛纔的動作,就抄寫完了。”
“出去給我跪着去。”武媚玉手顫抖着指着門外,銀牙緊咬,頭痛的說道!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