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馬車漸漸遠離,最終消失在夜色裡後。『許敬宗慌忙轉身往事地點兒走去,無論如何,自己也不能讓太子的宮女出事了,不然,太子絕對不會放過自己的。
而對於太子吩咐保護夏至的人,許敬宗腦袋想破了,也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什麼人,而且看夏至的樣子,她好像也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
那麼,陛下跟皇后知道嗎?許敬宗走在圍觀的人羣中,思索着這最後一個問題。
圍觀的百姓看着賀蘭敏之,快要把地下的少年踢死的時候,議論紛紛的聲音也開始變得大了起來。
但就是沒人敢上前去阻止,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清脆的女聲,雖然不大,但在此情此景下,仿若驚雷一般在人羣中炸開。
“住手。”夏至面若寒霜,強自鎮定的緩步走到賀蘭敏之身前不遠處。
“嘿,你是什麼人,這裡哪有你插話的份兒!”城武衛隊正江都,不等賀蘭敏之號施令,右手握住橫刀刀柄,凶神惡煞的便走了過來。
“滾一邊兒去,這裡沒你的事兒。”夏至看也不看江都一眼,直直盯着賀蘭敏之說道。
“反了你了,竟然敢如此……。”江都話未說完,一把冰冷的橫刀已經架在了他脖子上,讓他不得不把下半句話吞回肚子裡。
夏至看了一眼,被刀架在脖子上的城武衛隊正,心裡突然間變得有了些底氣,再次往前兩步,心裡默默唸着李弘說的話,必須得讓賀蘭敏之難看平民心的話。
於是直視着賀蘭敏之英俊的臉龐,再次冷冷的說道:“把你的腳拿下去。”
賀蘭敏之並未先看夏至,而是先左右張望了下,他今天剛見過這個女子,自然記得是李弘身邊的一個宮女而已,見並未現太子的身影,於是冷笑道:“夏至,怎麼?想抱打不平不成?”
“我讓你把腳拿下去,這是最後一遍。”夏至學着李弘處事的方法,看了一眼被賀蘭敏之一隻腳,踩在頭顱上的許彥伯,繼續盯着賀蘭敏之說道。
“夏至,別說是你,就是你主子在這裡,恐怕也不敢如此跟我說話吧,你一個……。” ωωω¸ttκan¸CΟ
“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夏至打斷賀蘭敏之的話,突然秀腳一擡,帶着風聲踢在了賀蘭敏之的膝蓋處,直接把賀蘭敏之的腿踢到了一邊。
“你……。”措不及防的賀蘭敏之被夏至踢的差點兒摔倒,膝蓋處隱隱傳來陣陣的痛感。
“放肆,哪來的賤人,竟然敢如此對賀蘭公子!”武元爽跟武元慶一看情勢不對,立刻向前一步準備幫忙。
“哼。”夏至冷哼一聲,看着撲過來的武元爽跟武元慶,擡腿又是一腳踢翻了武元慶,然後側身一避,順勢抓住武元爽的手腕往上一翻,再一用力,只聽見“咔嚓”一聲,夏至擰斷了武元爽的一隻手腕。
“上,大家給我……。”武元慶胸口如被大錘狠狠的砸了一下,忍着劇痛對城武衛吼道。
“慢着。”賀蘭敏之及時打斷武元慶的話,而且城武衛隊正受制,那些武衛也並沒有第一時間圍住夏至。
“你到底想幹什麼?”賀蘭敏之腿還在隱隱作痛,臉色漲紅的對夏至吼道。
他可是比誰都清楚,太子跟前的四宮女四太監,每一個都是武功高強之輩。
而且,看夏至身後的人,雖然平靜的站在那裡,跟一個局外人似的,但不知爲何,他卻從那人身上,彷彿看到了當初劫持自己時,那些人的影子。
“不幹什麼,看不慣你仗勢欺人,先對他賠禮道歉,然後滾蛋。”夏至理直氣壯,昂挺胸傲然道。
自從動手後,她變得一點兒也不害怕了,還隱隱的找到了一點兒,衛國公李靖夫人紅佛女的俠女感覺。
“你……夏至,你可知道你是什麼身份!還是你不知道我是誰?竟然敢阻攔我的事兒!”賀蘭敏之陰狠說道,眼睛卻在人羣裡亂瞄,他想看看,是不是李弘就在人羣中正注視着這一切。
“呵呵……?你是什麼身份?”夏至就等着他這句話呢,只要有了他這句話,夏至就可以讓他的行爲變成自己的行爲,而不是跟皇家有牽連的行爲。
“你……夏至,我再警告你一次,立刻離開這裡,不然的話,別等我回頭讓你好看。”賀蘭敏之並未從人羣中現李弘,倒是看見許敬宗走進了場內,與他兒子一起扶起了許彥伯。
但越是看不見李弘,卻讓他心裡越覺得不安跟緊張。而且,李弘是什麼性格?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他父皇跟他母后,三人之間有時候,都要讓着李弘三分的,雖然自己在皇后跟前得寵,可以無視那些皇子,但李弘絕對是他不敢輕視跟得罪的。
“賀蘭敏之,一個小小的開國縣男而已,你以爲你是什麼身份?哦?你是想說你能夠自由出入皇宮,深的陛下跟皇后聖恩,比其他勳貴要高貴嗎?呵呵,奴婢不妨告訴你,那是陛下跟皇后仁愛、慈悲,顧念親情纔給你的特許,難道你還真以爲這樣,皇家就會因爲你胡作非爲而縱容你?”夏至不屑的看着賀蘭敏之說道。
眼角的餘光卻看見,人羣中兩個人影閃身進了這家酒樓,而且好像與她身後的那個人,若有若無的打了個招呼。
於是心下大定,只要身在二樓的韓國夫人以及兵部侍郎等人不出現,賀蘭敏之今日所做的一切,都將是他自己的個人行爲,而非皇家縱容的。
想到這裡,夏至不由得望向了許敬宗,雖然她還沒有鬧明白,爲何太子因許敬宗而生氣,但她卻是知道,此時如果許敬宗再大聲說上幾句話,今日賀蘭敏之的一切作爲,都將與皇家無關,而是他的個人行爲。
許敬宗看着夏至望向他,哪有不明白夏至的意思,心裡嘆息着自己的計劃,正逐步被太子瓦解,自己非但無能爲力,而且還要幫着太子,把這件事兒推的離皇家越遠越好。
“賀蘭縣男,你雖然身爲我大唐皇家貴戚,但陛下與皇后對待宗親貴戚,向來是不包庇,不袒護,如果犯下罪行,自然是依我大唐律法論罪處置。”許敬宗望着賀蘭敏之,神情沉重說道。
說完後,只見夏至還依然盯着他,顯然這點兒不能夠讓人滿意,默默的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老夫高陽郡公許敬宗,當年得陛下賞識,委以重任尚書省右僕射,同中書門下三品,加光祿大夫,對陛下與皇后的仁慈向來是知曉的一清二楚,從來不曾因爲私事而包庇過哪個貴戚。”
夏至看圍觀羣衆在知曉許敬宗的身份後,頓時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這樣的高官說出來的話,肯定是不會騙人的。
於是對許敬宗這一席話,頓時議論紛紛,看起來很多人都不再相信:賀蘭敏之是因爲皇家的包庇縱容,所以纔敢如此囂張跋扈,完全是此人心性如此狹隘。
夏至走到許敬宗跟前,在耳邊小聲說道:““徐太傅,再誇誇太子殿下。”
許敬宗老臉一沉,想要反駁,但看看夏至標誌漂亮的臉頰跟溫柔的笑容,無奈的嘆口氣繼續說道:“老夫深深感恩陛下跟皇后的聖恩,但老夫年歲已高,本想辭官退隱,卻不料陛下惜老夫一身薄才,准許老夫辭官的同時,卻讓老夫入東宮擔任三公之一的太子太傅,希望能夠幫助年幼的太子學會大義,學會舉賢不避親,學會任人不爲親!而我大唐國運昌盛,陛下英明神武,太子聰穎好學,從來都不曾私下包庇、袒護過任何一個皇家貴戚,老夫身爲太子太傅五年有餘,一直很欣賞太子殿下此點,而且陛下也一直是淳淳教導,使得太子繼承了我大唐的無畏、無懼、無私之風!此乃我大唐之福、社稷之福、百姓之福啊。”
許敬宗一番話說的夏至都有些難爲情了,賀蘭敏之更是臉色陰沉,這些人的目的現在他明白了,就是要讓今日這一切由自己承擔,把皇家撇的乾乾淨淨,好狠辣的手段啊。
賀蘭敏之真後悔剛纔自己那一句:“你可知道我是誰”這句話了。
如果不是自己這句話,自己今日完全可以安全脫身,現在倒好了,許敬宗一番話,把自己與皇家的關係剝離的一乾二淨,論罪處罰的話,所有的罪責都得自己一力承擔了。
想到這裡,賀蘭敏之不由的望向了酒樓的二樓,而此刻,二樓的窗戶卻緊緊的關閉着,無論是刑部侍郎還是兵部侍郎,都是無聲的停在裡面,甚至包括韓國夫人,沒有一個人下來替自己說句話。
“夏至你……好狠的心吶。”賀蘭敏之看着周遭圍觀的百姓,知道這是夏至在爲皇家開脫,自己此刻如果敢說太子兩個字,說不準夏至就敢立刻幹掉自己。
於是走近夏至低聲問道:“太子到底想怎麼樣?”
“太子?殿下在東宮呢,關太子什麼事兒?你還是立刻道歉吧,然後自己去刑部認罪,如此或許你才能夠不被人看扁。”夏至好整以暇的說道。
一旁的江都就算是頭豬,也看出此時的形勢對賀蘭敏之不妙了。
也知道自己因爲兵部長官的一句話,跑過來替賀蘭敏之出頭,是壽星佬上吊——嫌命長了,此刻被刀架在脖子上的一張臉欲哭無淚,開始後悔自己所謂的“義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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