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到半夜,醒了。爬起來看看,夜深人靜。這一天過得,刺激了點兒。
站了院子裡,看看天上一輪彎月,心裡總覺得這事兒有點兒怪。綁一個樂伎,究竟什麼原因呢?
家裡用護衛的人家,照理都是有身份的,不是說有身份的人不會幹這種事兒。而是有身份的人幹這種事通常意味着被人抓住小辮子急眼了
孫玄威和褚遂良沒一個來找我的,這也有點兒出乎我的意料。畢竟我是案件當事人之一啊,而且還殺了一個人。雖然是個響馬,可照理也該走個流程,問問情況不是。
搖搖頭,預感不是很好。越是平靜,意味着這後面的事情越大。否則情況肯定不會是現在這樣沒頭沒腦的。
那幾個護衛的話也挺有意思,從他們嘴裡的話來看,這幫人應該剛來長安城。有身份,又剛來長安城的,不是外地調入的官員,就應該是皇親國戚。算算日子李大帝也差不多該凱旋迴朝了,這次大勝意義非同一般,肯定得普天同慶,這樣皇親國戚入朝來賀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兒。
一般官員不敢說。因爲春草的東家王胖子也是有點兒背景和實力的。可要是皇親國戚的話,要真看上春草了,想給春草這樣那樣的,只要跟王胖子招呼一聲,王胖子應該不會拒絕啊?至於弄到要僱響馬綁票麼?
除非……除非春草掌握了點兒啥隱秘的東西?而且還肯定不是口風了啥的死無對證的東西,否則綁什麼票啊,直接讓響馬給春草做了不就啥麻煩都沒有了要是這麼推斷的話,那春草手裡肯定掌握了啥物證,絕對能逼人急的物證。可反過來想想,真要有這麼重要的物證的話,是誰都得藏好看牢不是,咋會落在春草手裡呢?
腦門子疼,情報太少,蹊蹺太多,想不出結果算了,管我屁事兒,回去睡覺明兒讓人給我送回自己莊子,還就不信能再鬧出啥幺蛾子的事兒
一早起來,用過早飯,讓老君觀的道士幫忙僱了輛車,直接回了小李莊。 u 看小說就到~
“公爺回府啦”到了府門口,才露個頭,門房驚喜的大叫一聲,顛兒着就過來給我扶下車了。
這兒才下車,老關叔已經一路小跑的過來了,看見我就行禮:“公爺,您回來啦家裡上下都念叨您好久了,快,快屋裡坐。”
一路衝了內院,紅兒、雁兒各自抱了一個粉嫩嫩的娃娃迎了出來。雙兒、玲兒、香荷後面跟着,見面沒說話,眼淚先下來了。
“你還捨得回來”尉遲紅紅着眼圈瞪我一眼:“還以爲你忘了自己有個家,做神仙去了。”
很臉紅,這的確是我的不是。倆夫人月子都沒出,我就鑽了老君觀裡,一待就是小半年,也就是放了大唐朝,換了後世裡,說不定回家連房子都換主人了
吭哧吭哧不知道說啥,給手用力在道袍上擦擦,然後恭恭敬敬一揖到地:“兩位夫人,是我的不是。還望兩位夫人恕罪。”
“誰要你賠罪。”尉遲紅又瞪我:“還不過來抱抱孩子?”
“回來就好。”李雪雁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擦擦眼淚:“進屋說話吧,娘在屋裡等着呢。”
點點頭,小心翼翼的過去,一左一右給倆孩子抱過來,嘿,可愛雪白粉嫩的娃娃,兩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疑惑的盯着你看,這是誰都得打心眼兒裡疼愛。
“倆孩子叫啥?”我這兒光開心了,又問了句傻話。
“虧你是個當爹的”尉遲紅白我一眼:“你不給倆閨女起名字,我們只好大妞、二妞的叫。”
“這次回來,至少要個兩個孩子名字起了。 看小說就到~”李雪雁也看看我說道。
呃……沒說的,還是我的錯。
進了屋,白夫人果然笑吟吟的坐了屋裡呢。
給倆孩子先還給尉遲紅和李雪雁,規規矩矩給丈母孃行禮。
“免了,免了”白夫人笑着給我扶起來:“你這段日子也辛苦了。這舌辯百家,講經論道的名聲我們都聽說了,可見你用心。”
哈?我啥時候舌辯百家、講經論道來着?該不會是指埋汰那十幾個老道士的事兒?這總共也就十來個人,也談不上舌辯百家啊?
“市井之言,不足爲信。”我笑着搖搖頭:“無非是辨明經意真僞之論罷了。”
白夫人笑了笑,也沒就這事兒再說什麼,看看我道:“這書編完了?”
“沒有,只是開了個頭兒,暫時沒我什麼事兒了,所以我回來看看。”我搖搖頭:“等袁師兄、孫大師、李淳風三個給手裡的典籍整理完,我還得過去。”
白夫人點點頭:“那這回在家好好歇幾天,給兩個孩子的名字取了。莊子上春播也結束了,還得你指點指點。”
“是”我笑着應道。
“他呀,一天到晚就難得有個空閒的時候。”尉遲紅幽怨的看看我道:“真不知道外面怎麼會傳了他清閒隱逸的名聲。”
呃……愛偷懶得的報應,事兒沒少做,活兒沒少幹,可人家還就是認爲你清閒。
算了,懶的理睬了,愛怎麼傳怎麼傳吧,八卦之風,由來已久,沒人能有什麼辦法的。
伸手又去抱倆閨女,給她們起名兒是大事兒其他的,我還真不放在心上
大妞應該外向些,居然咧嘴衝我笑,口水嘩嘩的流。二妞內向些,認生,怯生生的眼神兒看看我,扭兩下,咧嘴就想哭。幸好李雪雁旁邊兒湊過來安慰的輕聲哄了哄,這纔沒哭出來,就是扭來扭去跟我身上有釘子扎她似的。
起個什麼名兒好呢?要說這名字很重要,畢竟是一輩子的符號,誰都不想被人一叫名字就鬧心不是。以前有個同學,人長得瘦瘠麻桿的,可名字叫朱天鵬,諧音就是“豬天蓬”,結果大名沒人叫,人人都叫他“八戒”,你說鬧心不鬧心?
眯眼琢磨半天,得朗朗上口,通俗易懂,得雅俗共賞,寓意深刻。越想越犯愁,一時間竟然想不出給孩子起什麼名字好了。要不一個叫李清照,一個叫李莫愁?呃……貌似這倆人的結局都不是很好啊一個雖然採出衆,但是好賭成性。一個武藝非凡,但是因愛成恨。怎麼想都不吉利啊
算了,咱就希望倆孩子長得漂漂亮亮,健健康康的,李白大大的清平調“雲想衣裳花想容”乃千古名句,就從詩摘倆字吧。大妞叫李雲裳,二妞叫李月瑤。
“李雲裳……李月瑤。”白夫人想了想,滿意的點點頭道:“可有說法?”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扶檻露華濃。若非羣玉山頭見,便向瑤臺月下逢。”我笑笑道:“別的不求,就求兩個孩子將來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能有一段好姻緣就好。”
“好”白夫人輕輕一拍手,笑道:“這名字取得好給這詩也寫下來,將來這倆孩子肯定如你所說的一樣”
尉遲紅和李雪雁也滿意的點點頭,樂呵呵的“雲兒、月兒”的叫的親熱無比。
雙兒、玲兒、香荷三個丫頭雖然也在笑,但眼裡流露出的羨慕,哪裡能瞞得住人呢?
一家人開開心心的聊了些家常。從丈母孃和倆夫人那兒得知,李大帝不日將回京,各路王親國戚已經匯聚京師,準備爲李大帝熱熱鬧鬧的慶祝一番。
不出所料……這綁票的事兒,肯定跟這幫皇親國戚的某位脫不了關係
心裡暗自嘆息,李大帝家還真就沒有一個安分守己的種啊
一連莊子上待了十天,白天逗逗孩子,空了莊子上轉轉,指點指點地裡的活路。晚上給尉遲紅、李雪雁、雙兒三個的房都鑽一遍,嘿嘿,日子過得可是有意思。
在李大帝回京的前夕,我頂着倆黑眼圈就回了老君觀。臨走吩咐人給小侯捎信,讓他來老君觀讀書,咱怎麼說也是小侯的老師,該盡心的地方還是要盡心的。左右近期沒什麼事兒,是該給小侯抓抓課業的時候了。
回老君觀的第二天,小侯就來報道了。有些日子沒見,小侯倒是沉穩了不少。
考校了一下小侯之前的課業,很好,小傢伙是用了心的,非但沒落下功課,反而有所精進。如今的程度,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還是照了老規矩,上午學習倆時辰,下午溫習倆時辰,其他時間由他自己安排。
想到小侯是將門子弟,這練武的功夫不能耽擱,所以通過袁天罡在老君觀給小侯找了個武術上的教頭,這個只能找教頭,不敢亂給小侯找師父,怎麼說侯君集的身份放在那兒呢。
不過反正也不學啥高深的功夫,打基礎而已,教頭也夠了,至於剩下的,還真的老侯回來自己去搞定了。
就這樣,在老君觀的日子平靜而充實。《道藏》的編纂工作穩步推進,小侯的課業也漸漸加深,閒了與袁天罡、孫思邈、李淳風聊聊天,論論道,一時間倒也樂在其,渾然不覺時光流逝。
第一更,廢話先不說,等更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