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浮生這邊,買了她愛吃的鴨脖,冷藏西瓜還有零食,回到家發現家裡很冷清,東西很多都不見了,浮生手裡拿着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一下子全都滾落在地上,西瓜也碎出了紅色的汁。
他打她的電話,無人接通!浮生一把將手機甩了出去。拿着車鑰匙找她,她家只有慕風,朋友的電話都能接通,就她的怎麼打都不通!
她爲什麼還要離開他!
浮生好像瘋了一樣,砸了家裡所有的東西。他把心都掏給了她,而她來來回回的這麼折騰他的付出他的愛麼!他有哪裡不好讓她忍受不了離開!
浮生冷靜了大約半小時,打電話給所有可以疏通的關係,他要知道她在哪,他要她知道,不管在哪,他劉浮生都可以把她抓回來綁在身邊!
去警所報了案,把她當失蹤人口找。可是,好幾天後才發現,慕淺,像四年前一樣,杳無音訊。
慕淺在想教父說的修女走了是像她這樣的離開的愛情的懷抱還是,去了天堂。或許還會回來是什麼意思。
慕淺想到中國的一首古詩,“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蓋矣。”
自古至今,愛情就是至死不衰的經典環節。
教父走後她就不敢再動這些花,連忙收了工具跟着教父,她還有很多問題。
“教父啊,咱這是以色列?”慕淺小心的問着,很怕這個喜怒不定的老男人再發脾氣。
“恩。”教父覺得這個中國姑娘實在聰明,這都能猜得出來,眼裡都是讚許。“這是首都耶路撒冷,但是人煙稀少。”
慕淺看着這裡,居然還是首都,真是不可思議。她來了一天了只看到教父這麼一個人!還有就是這些牛羊。
“你叫什麼名字?”教父略帶着笑意,打量着慕淺。
“慕淺,愛慕的慕,淺淡的淺。”慕淺還是比較高興得到這唯一的一個人的認可的。
教父點了點頭,和慕淺交流了很多,慕淺也接收了很多這的訊息。
教父之所以聽聞她是中國口音就不願幫忙,是因爲他曾在中國待過十年,他愛人的母親是中國人,父親留學中國,在生下她後三年就去逝了。母親不願撫養她所以她才從小做了修女。以至於他後來但凡聽到中國人,第一印象都是不好的。
她想起自己的家人和浮生的家人,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會傾盡所有去疼愛孩子的,她非常慶幸,自己和慕風從小都沒吃過什麼苦。
教父答應她可以住在這裡一段時間,她也樂得自在,畢竟在中國從沒覺得這麼悠然自得。很想國內的人,可是在她的打算裡,都永別了。
教父交代她不準亂動這的東西,還不可以走出草原。慕淺呆了幾天就覺得有些膩味,但真的不敢亂動,這裡可是常年戰亂的以色列啊!並且,萬一留下什麼痕跡被浮生髮現又該怎麼辦。
慕淺知道是以色列後,經常會朝着中國的方向望去。
慕淺和教父兩個人生活,能說的話並不多,可是教父就是教父,能從慕淺每次故意與她大聲說笑之下,發現她憂鬱的眼神。
“你有心事。”教父終於在一個傍晚,發現慕淺對着偏南方的方向用悲傷的可以哭出來的眼神望去。“說說吧,說說會好一點。”
“到現在爲止,我愛他五年了,而我們好好在一起的時間加起來也就一年吧。他叫浮生,我可以離開他,不能不愛他。”
“浮生的名字,可以解釋我爲數不多的人生。我被上天詛咒,活不過三十歲,我只能放棄他的愛。”
教父聽完故事後有些傷感,無法安慰只好捧來兩杯咖啡來陪伴。
所有的難過就止於今晚,如果不能改變,那就接受和懷念。
第二天教父不再禱告,叫醒慕淺,說要一同去集市買些東西,慕淺高興壞了,再也顧不得睡懶覺,麻溜的穿衣打扮了起來。
坐車途徑很多建築建築,發現都大約有破損的痕跡,大街上的商店也很少,這的人的眼睛裡都閃爍着恐懼,女人和孩子偏多。聽聞以色列男子全民皆兵,只要發動戰爭,所有男子都要上戰場拼命。
慕淺坐在車裡想下車,被教父阻擋了。一再請求下教父把一塊方巾遞給慕淺,讓她該上一半的臉,不然被認出是外地人會有很多麻煩。
慕淺大大方方走在以色列的街道上,教父進了一家藥店,囑咐她要就地等待她出來。慕淺四處張望,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盯着自己,下一秒,她就被人捂住了口鼻,努力的掙扎了三五下,就被迷暈帶走了。
教父出來看不見她,就到處詢問找尋又不得知消息,着急壞了。
慕淺被帶走後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清醒過來。四周看起來很華麗,是在一個封閉的城堡裡應該,看不到太陽,她都無法判斷自己是否還在利比亞。
她動彈了幾下身子,發現並沒有被綁住,可見這裡有人把守,要不就是綁架她的人太自信。真是有夠倒黴的,才第一次出門就被綁架了,中國有人針對她她還可以理解,這的人到底憑什麼!惱了!
慕淺狠狠地踹了一下門,沒想到,門居然開了!只見門口站了兩個黑衣人戴着墨鏡,聞聲把門緩緩打開,微微鞠躬。慕淺大約也猜得到,這是保鏢!
這個鞠躬的動作,表示她可以隨意的走動麼,慕淺嘗試着走了幾步,回頭看了一眼倆保鏢,還是那麼彎曲的站姿,慕淺就放心的走了起來。
外面真的是讓慕淺瞠目結舌!雖然她見識不是多麼豐富,可是她見識過慕輕的家,也遠沒有這裡豪華大氣!
黃昏的陽光籠罩着面前廣袤的森林,穿過兩旁鬱鬱蔥蔥的樹林,可以看到在衆多花卉的簇擁環繞下,築立着一座偏古風一些的城堡,年代似乎很久遠了,最靠近城堡的花是薔薇,白色的薔薇單純的讓人神往,細膩的讓人想要親近,花瓣好似水晶一般,在陽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慕淺神往的進去了,反正也沒有別的路好走。
裡面華麗但有些陰森,高貴的燭臺,搖曳的燭火,溫暖的壁爐,銀光閃閃的餐具。
“你來了。”慕淺本就覺得陰森,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更是嚇得一陣顫。好像她不是闖進來的,是被邀請到這的一樣。而且,最重要的是,說的是中國話!
“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會來?這是什麼地方?”慕淺嚇的沒了神,無法保持平日裡的平靜。面前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西裝革履,因爲看到她有些臉紅。
“一起吃飯吧。我是誰你不用知道,今後我只是你的丈夫。”這個男人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俊美異常,壞壞的笑着,兩道濃濃的眉毛都泛起了漣漪,白皙皮膚襯托着紅色嘴脣,氣宇軒昂。好似飽經風霜似得。
倘若浮生是神勇威武,那面前這個男人就是玉面郎君。
“爲什麼,我不餓。我要走了!”慕淺只覺得這個男人像一條蛇一樣的看着她,心煩意亂。“你出不去的,這裡都是我的地盤。別掙扎了,坐下。”他居然一點都不生氣。
“我偏走!”慕淺說着就打開了大門,剛要踏第一步就被侍從們用刀截了下來。她只好灰頭土臉的回去坐在了餐桌面前。餓了多久她也不知道,拿起東西也不管有毒沒有就吃了起來。
這時候那個男人笑了起來,“哈哈哈哈,還真是像,多吃些。”
慕淺一下子噴了出來,這男人的笑和期待她多吃的語氣,讓她想起了《西遊記》裡妖怪要抓到手的唐僧多吃一些,好吃一頓更豐滿的唐僧肉一樣。慕淺瞪了一眼他,接着拿起牛奶就咕咚咕咚下嚥了。
這個男人看着慕淺吃的香覺得很滿意,就坐到了她的身旁,也不動餐具,就是直直的看着她的臉,看着她吃。
直到慕淺放下餐具,擦了擦手和嘴,這個男人才開口,“吃飽了?”慕淺點了點頭,雖然囚禁她,但也是好吃好喝的待她,並且也不知道對方的身份,所以也沒太過分。
“我的名字是白溪,母親是中國人。我父親是這座城堡的主人,去年得病去世了。”慕淺轉了轉眼珠子,城堡的主人,這麼大的城堡應該是有身份的吧,大約是個沒落貴族吧。
白溪說到父親去世的時候並沒有一點悲痛的眼神在裡面,像這樣的大家庭,父子情分總是很淺淡的。慕淺猜想。
“那爲什麼說我是你的妻子。”慕淺對這一點更是不解,不談她的面貌,她纔剛來這,到底有哪一點值得讓他直接娶了她呢。
“你和我死去的妻子,簡直一模一樣。我給你看她的畫像。”說着白溪就從西裝口袋裡掏出錢包,裡面那張照片笑的很燦爛,果然和她類似的很。一看就是中國女孩。
原來如此!慕淺這才明白。他很高興白溪清楚明白的告訴她原因,她腦子裡的迷霧總算有了方向感。總不至於像甄嬛對皇上付出了真心,最後纔得到一句,宛宛類卿。
“我不是,我也不願意做你妻子的替身。”慕淺感激他說了實話,所以自己也立刻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她希望他能理解。
“不,一定是她在天上見不得我太傷神,就把你送來我身邊了,一定是這樣!”白溪不似剛纔那般謙謙君子,一下子預計有些急速還有點大聲,外邊的侍衛聽到聲音就推開了門,白溪一個玻璃杯砸了過去,侍衛們立刻退了出去關上了門。
慕淺很不理解他爲何會這麼想,可能最愛的人走了之後都需要另一個類似的感情寄託吧。
“不是我要來的,是你們抓我來的。”慕淺冒着很大的風險才說出了這句話,眼前這個男人很有可能動怒之下殺了她也說不定。而她想的是,反正也活不了幾年,就這麼敢衝撞,看他怎麼辦!
“你很好,她當年剛遇到我也是這麼頂撞我的。”慕淺簡直無語,一般情況下她纔不會拼死去抵抗,她會機靈的尋求辦法的好不好。
“你不用想什麼歪主意,既然她把一個一樣的她再次送到我身邊,我一定會更珍惜的,這你是走不出去的,安心活着不好麼。”白溪的眼睛果然就如一條蛇一樣,慕淺被她看的很不自在,尤其是在白溪的眼裡,自己是他死去的妻子派來的!
說完後白溪就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管家來爲她安排房間,接着就自己上樓了。慕淺跟着管家又回到了剛來就被關在這的精美的小城堡,只好住下了。反正活的時間也不多,好好活着不好麼,慕淺躺在粉色的公主牀上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