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那個人的話,喬羽看了一眼那個大的汗血寶馬,說實話,她是看不出來這馬到底如何,就連如何神駿也是不懂的。倒是那個管事聽了他們少主的話,立即上前,仔細的打量了下那個名喚春雪的馬。那馬似乎也不怎麼待見那個管事,見到他上前,就偏頭對他打了一個大大的響鼻。喬羽站在邊上看的分明,剛纔那匹馬估計都有鼻水濺在那個管事身上了。但是那個管事全然不在意,直接按住春雪的馬頭,仔細的看了看,面上有幾分不解之色。
“我覺得它只是饞了,應該沒什麼。”霍少主見着那個管事這個樣子,預期也和緩了些,對着那個管事點了點頭。那個管事應了一聲,但是面上還是有幾分的疑惑,看的出來,春雪這個樣子,他覺得十分的反常。
“想來,你就是霍家馬行的少主了?”喬四郎第一次被人這樣無視,頓時有些憋不住了。往前站了兩步,看着面前的霍少主。那人看了一眼喬四郎,面上有幾分的疑惑,看了看帶他們來這裡的管事。那個管事笑了笑說道:“這幾位想要來選購汗血寶馬的小馬駒,如今也就只春雪這裡有,所以我帶他們過來看看。”
“不賣,你讓他們另外選一匹去!”那個霍少主回答的乾淨利落,看都不看喬四郎一眼。吳永一聽,自己的小馬駒就沒有了,頓時有些着急起來:“爲什麼就不賣了呢,不是說要賣的嗎?”
吳永說話的時候着急極了,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就瞅着那個霍少主,似乎隨時隨地會哭出來一樣。那個霍少主聽了那個小娃的話,倒是有幾分奇怪的打量着吳永,似乎剛纔他根本就沒有看到幾個小娃。
喬羽想要去拉吳永,畢竟她不知道那個所謂霍少主的性格,萬一他不喜歡小孩子,吳永那樣說話定然會直接惹怒他,想要從他那裡買小馬的可能就更低了。但是沒有想到那個霍少主臉上並沒有什麼憤怒的表情,反而蹲了下來,平視面前的吳永。
“你說的是,這個馬是你要買的嗎?”
吳永似乎沒有想到那個霍少主會這樣和自己說話,猶豫了下,然後重重的點頭:“這個馬是娘說給我買的。”
“那你會如何對待它?”霍少主說着,伸出他的手指,點了點跟在大馬身後的小馬。吳永看了一眼那小馬,就再也挪不開眼睛,只是瞅着,然後喃喃的說:“娘說了,我們要親自照顧小馬,和小馬一塊兒長大,他會成爲我的夥伴,我的朋友!”
“很好,那我就把它賣給你了好不好?”霍少主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想要去揉吳永的頭,但是卻被吳永閃開了。他奇怪的瞅着面前的霍少主,直接問:“你剛纔不是還說不賣麼,爲什麼又要賣給我了?”
“因爲是你買。”霍少主說完,站了起來,對着那個管事點了點頭說道:“劉管事,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劉管事點了點頭,就走到喬羽面前,笑着說:“你們真是好運,沒有想到霍少主頗爲喜歡你的那個小兒子。”
“吳永不是最小的,我纔是最小的,我纔是小兒子!”喬樂聽了劉管事的話,大聲說道。很顯然,他現在還挺享受當最小的娃的樂趣的。聽了他的話,劉管事笑了笑:“是是,我錯了,這位纔是小少爺。”
“嗯,那這次真的是麻煩劉管事了。”喬羽對着劉管事點了點頭,眼睛餘光瞅着那個所謂的少主把一塊糖塞到了吳永的手上,讓他遞給面前的小馬吃。那小馬並不高大,站起來也就是和吳永差不多高。吳永微微的屈身,然後有些顫顫的把自己的小手伸到了小馬的面前。那小馬先是聞了聞糖,然後就用舌頭舔了舔,然後就一下子用大舌頭把糖給捲入了口中,開始在那裡嚼了起來。
“雖然說他很愛吃糖,但是你卻要記得,不能多給,吃多了對他牙口不好。”霍少主說着,臉上的表情十分的溫和。雖然說吳永對這個大叔叔表情變換的那麼厲害十分疑惑,但是卻還是乖巧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見着他這個樣子,霍少主笑了笑,然後就對着劉管事點了點頭,就直接走了出去。見着霍少主走出去了以後,劉管事嘆了口氣說道:“我們家少主的性子一向是如此,待動物比待人都還要親近一些的。但是沒有想着,他居然和你們那個兒子如此投緣。”
喬羽聽了劉管事的話,笑着點了點頭:“可不是,許這就是緣分也說不定。”
“嗯。”劉管事點了點頭,或許是因爲方纔見着了自家的少主,就忍不住圍繞着他說起話來。
“說起來,我們家少主也是命苦的,當年老場主在的時候,給他訂了北方方家一個商戶的嫡女。但是沒有想到,將將是要成婚的年齡的時候,卻從那裡傳來消息,說是那家女兒不知道怎麼的死了!雖說無奈的緊,但是又因爲少主年齡也不小了,就又給他訂了另一家,林家的女兒。但是沒有想到,居然也說是得病去了!如此兩家都是這樣,外面就開始瘋傳,都說是我們家少主的八字太過硬朗了!”
劉管事說着,嘆了口氣,又繼續說起來:“本來老場主的身子還算硬朗,但是因爲這兩件事情給氣了一通,加上後來本來有幾家是願意把女兒嫁過來的。但是後來卻不知道怎麼的又都反了口,說不管如何,聘禮再多也都是不嫁的!老場主一輩子都是要強的,從未曾遇到過這樣的事情,猛地一遭,身子頓時就破敗下來了。雖說少主一直在老場主身邊伺候,但是卻也是沒有什麼辦法,一日日的衰敗下去了。最後,硬生生的丟下了少主一個人去了。少主覺得這件事情都是他的錯,如今都不讓我們叫他場主,說只有他成婚了以後,大家纔可以叫他場主。”
“這,卻也真是世事難料,那邊人家都沒有給過一說法嗎?”喬羽是不相信所謂八字相剋的,況且如果說定親的話,八字應該早早的就合好了纔是!
“怎麼沒有說法,我們這裡還專門讓人去查了,說是根本就不是暴斃了,一個是跟着書生跑了。一個是不知道怎麼的,和人出去私會,身邊又沒帶什麼人,居然被外面的混混流氓給……”劉管事說着,嘆了口氣,顯得他更加蒼老了。
喬羽聽了劉管事的話,對那個霍少主心裡頭也是充滿了同情。這個娃也是真的命苦,如果說不是遇到這樣的事情,他父親說不定也不會死。況且那話聽起來,整個就是他倒黴啊。每次結親的人,都不是什麼好人,否則的話也不會落到這樣的下場。但是就是因爲有這兩遭事情在前面,後面就算是有好女兒家也不會輕易嫁給他。想到這裡,喬羽嘆了口氣,像是想到什麼似得問道:“這話只要好好說出去給人聽,別人聽了想來也不會想那麼多了!”
聽了喬羽的話,那個劉管事面上笑容越發的苦澀:“這話誰又不知道呢,只是那都是傷人家姑娘名節的話!況且,現在都只說那兩個姑娘是病死的,如果傳出去了,只怕還覺得我們家是爲了抵賴,故意傳出去的!夫人您仔細想想,若您不是第一次見我們家少主,什麼事情都不知曉,這件事情又和您沒什麼關係,您還會覺得我們家少主可憐嗎?”
喬羽聽了這話,想了想,若是她不是從現代來的,對這樣的事情信的少的話,說不定她也會覺得是他們家少主的錯了。說不定,她還會覺得他們家少主就應該不娶人,免得出去禍害別人。
想到這裡,她不由嘆了口氣,點了點頭,算是理解了劉管事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