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若蘭沒搭理夫君,女兒都十六了,成親也是正常的,真要拖成老姑娘,那才麻煩了。
程景舟原本還想着藉着祭祖的機會回鄉成親的,但是實際情況不允許呀。
他得回去祭祖,但是謝阿叔身爲朝廷命官,顯然不是想走就能走的。
至於他的父母現在寫信讓他們匆匆過來,顯然也不合適,所以只能是拖一拖了。
程景舟還是有些失望的。
他真地很想現在就把乖寶給帶走。
但是現實情況不允許,那就只能等了。
程景舟帶着平安和武師傅一路回到高陽縣,再次讓高陽縣成爲了全府城的焦點。
程景舟因爲中了狀元,此次回鄉祭祖也是帶了儀仗的,這是聖上親賜,待回京後就會全部收回。
程景舟抵達府城後,先去銘山書院拜見了徐山長和幾位先生,又將謝修文給他們的信送出,這纔回到高陽縣。
程夫人等的都坐不住了,終於聽到小廝來報,說是狀元郎的儀仗進城了。
程學正也是一臉欣慰,兒子有出息他自然是歡喜的,這次祭祖,也算是能讓程家列祖列宗們安心了。
程景舟考中狀元的邸報早在數日前就已經到了高陽縣。
縣令不僅親自登門送了賀儀,還以縣衙的名義送上了三百兩銀子的獎勵,再加上其它縣吏以及鄉紳們的賀儀,程家可以說是收穫不小。
謝阿爺也派人特意來了一趟,送上的賀儀中規中矩,這讓程學正安心不少。
陳家也來人送了賀儀,不過謝容蘭是最不高興的。
她就知道這個程景舟是有真本事的。
若是當年她嫁的人是程景舟,那自己現在就是狀元夫人了。
謝容蘭絲毫不認爲程景舟和謝容昭有婚姻就一定要在一起,反而覺得是謝家對不起她,沒能讓她嫁一個好人家。
謝容蘭心中有怨,程景舟可不知道。
致於謝家人,知道的也就只是知道,什麼也做不了。不知道的,自然也不會上趕着來打聽這種事,畢竟有些人看謝容蘭不順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程景舟回來,家中自然是少不得要擺宴請客,一番忙碌之後,程景舟終於有機會去一趟謝家莊了。
關於家書,程景舟在回高陽縣的當天,就已經親自去送過一回,不過當時程家有客,所以他也沒有多耽誤,如今纔再到謝家莊請安,也算是做足了禮數。
程景舟見到了謝州和劉大郎,三人之前在京城時便一起讀書,如今再見,自然是能憶起許多舊事。
“阿叔讓我見到你們一定要檢查一下你們的功課,還說每月兩篇文章,不能少了。下回鄉試,也讓你們都下場試試。”
謝州和劉大郎都已娶妻生子,如今因爲家中境況還算是安好,所以讀書倒也是心無旁騖。
“阿叔倒是對我們有信心,只是我覺得自己的文章還是差了些。”
一旁的劉大郎也點頭:“我也是這樣覺得,總覺得自己很多東西還沒有吃透。” 程景舟笑道:“你們急什麼?鄉試還得再等兩年呢,有時間讓你們再好好讀書。”
幾人相視一笑,不免又提到了謝榮暉幾人如今的境況。
得知謝榮暉被安排去遊學,謝州還是有幾分羨慕的。
能出門遊學的,必然是手中銀錢寬裕的,他就不想這個了,只盼着能將那些書本上的東西都吃透,他就心滿意足了。
“對了,這是阿叔讓我給你們帶的,你們二人商量着換着看吧。若是有用處,日後留着再給其它的族親或者是同窗們看。其實要我看,若是可以的話,你們最好是能手抄一遍。”
謝州拿到這些帶了批註的書,再加上還有謝修文專門撰寫的讀書心得,心中更是感激。
“阿叔爲了我們謝氏一族,也是拼盡了全力。哪怕他如今已是三品大員,仍然不忘我們這些晚輩,若是易地而處,我自認不會想得如此周全,只怕會難以周全。”
劉大郎也是心中感激,謝修文是他的姑父,在照顧謝氏族親的同時,還沒忘了他們劉家,可見這位姑父是個重情重義之人。
三人從鄉試聊到會試,再聊到了謝榮暉的遊學以及謝榮琅的天賦等等,總算是繞到了謝容昭的身上。
“乖寶現在如何?可長高了?比小時候胖了還是瘦了?”
程景舟笑道:“的確是長高了,瘦了許多。你們若是想她,那便得加把勁,等日後到了京城可以親眼看看她是不是比幼時更耐看了。”
劉大郎邊笑邊搖頭:“程弟,其實我們最關心的,還是你們的婚事,我姑父是如何說的?”
程景舟的臉色略微有些僵:“阿叔不願意讓乖寶這麼早嫁人,可是我聽阿嬸的意思,今年也是可以完婚的。我此次回來,也是想要解決這件事。”
“你們二人若是成親,應該還是在京城比較方便,這千里之遙,阿叔又是個大忙人,根本不可能空出這麼多的時間來籌備婚事。若是在京城成婚,一切有阿嬸操持,倒也便宜。只是如此一來,就要辛苦程阿叔了。”
程景舟嘆氣道:“沒辦法,想要娶媳婦,只能我們去京城。好在我父母倒是覺得無礙,而且先前我在京城已經託人去找宅子了。”
“內城?”
程景舟點頭。
劉大郎一臉同情道:“內城的宅子可不便宜。”
程景舟笑道:“那也沒辦法,阿叔一家都在內城住着,若是我買處外城的宅子,怕是阿叔更不願意將乖寶嫁給我了。現在要緊的不是宅子貴賤的事,而是能不能找到合適的房子纔是最讓人頭疼的。”
聽他如此一說,謝州和劉大郎還真覺得內城的宅院不好買。
買小了,總覺得配不上這位狀元郎的身份。
可是買大了,那可能一出手就是大幾千兩銀子了,想想都有點兒嚇人。
謝老三掀簾子進來,大嗓門道:“就知道你們躲在這裡說話呢,要開席了,走吧。”
謝阿爺坐在主位上,高興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上了。
長孫中了舉人,親孫女馬上要嫁狀元郎,他是真覺得二房一家纔是他們謝氏一族的腰桿子。
謝修然小心地蹭過來:“賢侄呀,你在京城可見到暉哥兒了?他的囡囡長的胖不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