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小錢,鍾桑還不放在眼裡,不過鄧明洋的舉動卻令他防心大卸。
他面露傲色,接過銀包之後,連看都未看,直接甩給手下的侍從,得意洋洋地說道:“鄧千軍,跟你說句實話,別看我現在只是一名兵團長,但這只是暫時的,等形勢穩定下來之後,我最少也能擔任軍團長一職,你想想,整個國家都是我叔叔的,我想要什麼樣的職務得不到?只要你跟着我,肯定少不了你的好處。”
“是、是、是!小人日後定會對將軍忠心不二!”鄧明洋受寵若驚地連連拱手。
“恩!”鍾桑用鼻子應了一聲,見鍾夫人還未出來,他有些等不急了,說道:“不要再讓嫂夫人在廚房裡忙了,趕快上酒吧!”
“好!”鄧明洋含笑答應着,讓僕人叫夫人近來,順便將做好的飯菜也一併送上。
時間不長,鄧夫人款款而來,手裡還拿着托盤,上面擺放酒壺和酒杯。
現在是晚間,房內點着蠟燭,此時再看鄧夫人,更顯得貌美如花,國色天香。
“將軍,請用酒!”鄧夫人爲鍾桑和鄧明洋各自斟滿一杯酒,先端給鍾桑。
鍾桑接過酒杯的同時,還特意用手指碰碰鄧夫人的手背,同時笑道:“嫂夫人客氣了!”
這個舉動,是極爲無禮的行爲,若不是事先得到丈夫的提醒,鄧夫人這時候可能就得翻臉了。
她象觸電似的急忙把手縮了回去,低下頭,而她這副含羞帶怯的樣子,看在鍾桑的眼裡更覺得誘人。
他和鄧明洋二人推杯換盞,有意罐酒,時間不長,兩人已足足喝掉五壺酒,當然,其中的大半都被強灌到鄧明洋的肚子裡。後者已是滿臉的醉意,坐在墊子上,身子連連搖頭,眼皮也沉重的挑不起來。
他舌頭髮直,支支吾吾地說道:“鍾將軍,小人……不勝酒力,喝……喝不下去了……”
“哎?”鍾桑故做不滿地說道:“誰不知道你鄧千軍千杯不倒?難道你還和我還裝假不成?”
“不不不,我喝,我還喝……”看鄧明洋的樣子,顯然已經神志不清,端起酒杯,連嘴都找不到了。鍾桑抓着他的手腕,將杯中酒硬是倒進他的嘴裡。等鄧明洋把酒喝完之後,腦袋向下一沉,咣噹一下,重重地靠着桌子上。
“鄧千軍?鄧千軍?”鍾桑連續呼喚幾下,見鄧明洋毫無反應,他故作可惜地聳聳肩,嘟囔道:“怎麼這麼快就醉倒了。”說着話,他衝着一旁的鄧府僕人招招手,說道:“快,快把你家大人扶到房中去休息。”
“是!”僕人答應一聲,費力地攙扶起人事不醒的鄧明洋,艱難地向外走去。
這時,鄧夫人也要起身而去,鍾桑一伸手,把她攔住,笑無好笑,眼珠子骨碌碌亂轉,在鄧夫人身上瞄來瞄去,他藉着幾分醉意,嬉皮笑臉地說道:“嫂夫人不要着急嘛,如果連你也走了,是不是就太怠慢我這個貴客了。”
鄧夫人聞言,只好又慢慢坐回到桌旁。
見僕人已把鄧明洋扶出房間,鍾桑側過頭來,瞥了瞥站在左右的侍衛們。這些人都是他的心腹,深知他的習性,知道這位大少爺又看上了人家的老婆,起了邪念,一各個識趣地默默走出房間,出去之後,還不忘把房門關嚴。
“他們……”鄧夫人不知道侍衛們爲什麼突然離開了,剛開口說話,按耐了這麼久的鐘桑再忍不住,一把抓住鄧夫人的手腕,將她拉入懷中,嘿嘿*笑道:“既然鄧千軍陪不了本將軍,那麼,就由嫂夫人來陪好了。”說話之間,他的手已順着鄧夫人的領口摸了進去。
鄧夫人並不知道丈夫和唐寅的詳細計劃,此時被鍾桑輕薄,頓是大驚,愣了片刻,她反應過來,想也沒想,甩手就給了鍾桑一記耳光,怒聲斥道:“將軍請自重!”
鍾桑摸了摸面頰,臉上猙獰之色頓現,他一把將鄧夫人推倒在地,不等她起身,已壓到她的身上,邊撕扯她的衣服,邊嘿嘿冷笑道:“自重?更不自重的事還在後面呢!你丈夫都把你送給我了,你還裝什麼貞節烈女?!”
鄧夫人是女人家,力氣哪裡能比得上鍾桑,很快她的雙手就被鍾桑單掌按得死死的,衣杉也變的不整。
正在這時,突然冷冰冰的話聲從他背後傳出:“原來鍾家的人除了會背後下刀子外,還習慣對女人耍威風!”
這句話聲,可把鍾桑嚇得夠戧,象是被人踩了尾巴似的直接從鄧夫人的身上竄了起來,邊回頭邊驚聲問道:“什麼人?”
在他身後,站有一名身穿黑衣的青年,看年歲二十五、六的樣子,面白如玉,劍眉虎目,天生笑面,嘴角上揚,模樣即帥氣又讓人心生好感,不過現在,鍾桑的心裡可在發毛。
那青年對上鍾桑的目光,慢悠悠地含笑說道:“唐寅!”
“你……你是誰?”鍾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唐寅!”
鍾桑愣了片刻,然後二話沒說,轉身就向房屋的窗戶跑去,打算破窗而逃。
不需要動手,既然唐寅在這裡現身,那就已經說明這一切都是精心設計好的圈套,此時若再去與唐寅糾纏,還想着去把他打倒,立下什麼狗屁的奇功,那就是天下第一的笨蛋了,鍾桑當然不會犯這個傻。
不過,他此時再想跑,已經來不及了。
就在他接近窗臺,打算跳窗逃跑的時候,突然,從窗外直刺進來一把長刀,這一刀又快又出人意料,鍾桑怪叫一聲,本能反應的急忙向下低頭,這時,一名黑麪青年手持三尖兩刃刀從窗外跳了近來,將手中刀一橫,冷笑道:“對不起,此路不通!”
“啊?”
鍾桑下意識倒退兩步,剛想罩起靈鎧,猛然覺得自己的後脖根一緊,已被人無聲無息的抓住。他張目驚叫,想也沒想,立刻罩起靈鎧,同時回手一拐,以胳膊皺回擊身後人的面門。
在他身後的這位,正是唐寅。
他的回手一擊還沒到,唐寅的掌心已散發出藍光,接着,黑火生出,只聽呼的一聲,鍾桑身外的靈鎧瞬間就被燒化,從其周身冒出濃濃的靈霧,整個人好象被一下子被抽空了生命似的,雙目圓睜,但眼中已沒有任何的光彩,有的只是死灰。
撲通!
唐寅鬆手,將屍體扔到地上,接着,擡起頭來,深深吸氣,隨着他的呼吸,空中飄蕩的靈霧一絲不剩的全部納入他的體內。
他閉上眼睛,足足停頓了十秒鐘,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緊接着,黑色的迷霧由他周身散發出來,凝聚在他的身側,黑霧越聚越多,越聚越濃,最後由氣體化爲了實體,首先是一張臉慢慢成型,然後是身體、四肢,只頃刻之間,在唐寅身邊多出一個活生生的人,無論是面貌還是衣着,無不和唐寅一模一樣,彷彿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似的。
奇景還未完,由黑色迷霧化成的唐寅身軀扭動,五官移位,竟化成一隻無眼巨口的類人怪物,雙腿縮短,雙臂長長,蹲在地上,格外的駭人,這時候,別說驚魂未定的鄧夫人差點嚇暈過去,就連見多識廣的上官元讓也嚇了一跳。
“媽的!”
唐寅真身低聲咒罵一句,再次閉上眼睛,這時,他旁邊的怪物也再次隨之變化,身軀已經超出常理地扭曲轉動,五官也漸漸變得模糊,等了片刻,化成一個和鍾桑一模一樣的人,不僅五官一致,連身上的錦衣甚至微小的細節都完全相同。
這簡直就是另一個鐘桑。
如果不是眼睜睜看着鍾桑被唐寅所殺,任誰都不會相信眼前這個鍾桑竟會是假的。
哎呀!過了許久,上官元讓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人也忍不住倒吸了口氣,暗影分身就已經算是夠奇妙的了,而唐寅竟然還能改變暗影分身的形態和相貌,這簡直太可怕了。他難以置信地搖搖頭,看向唐寅真身,問道:“大人,你這是怎麼做到的?”
唐寅本尊笑而不語,倒是化成鍾桑的分身笑道:“這就是靈魂燃燒的妙用!”說話之間,他伸出手掌,掌心中跳動一團黑色的火焰,火苗是黑的,但火心卻是藍色的,看起來格外的鬼魅。
咚!
正在這時,房門打開,從外面衝近來一羣人,爲首的不是旁人,正是程錦,身後跟着的則是暗箭成員,他們手中皆提着明晃晃的鋼刀,上面粘滿鮮血,近來之後,程錦說道:“大人,外面的鐘桑侍從都已經解決掉了……”
話未說完,他正好看到唐寅身邊的鐘桑,嚇得一機靈,連聲說道:“大人爲何不殺他?”
“鍾桑已經死了。”化成鍾桑的分身笑呵呵地走到地上的屍體前,有腳一勾,踢到程錦近前。
程錦低頭一瞧,可不是嘛,地上的屍體不是鍾桑還是誰?那眼前這個鍾桑又是誰?他驚訝地問道:“那你……”
“分身!”
分身回答得乾脆。
暗影分身還能改變體貌嗎?這一點連程錦都不知道,而且他也做不到。
他撓撓頭髮,上下打量一翻鍾桑,又走上前去捏捏他的臉,扯扯他的衣服,苦笑着搖了搖頭,還是搞不明白其中的原委,但也不再多問,反正在唐寅身邊總能看到一些千奇百怪的事,他已見怪不怪,習以爲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