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寅想來,英步長年駐守霸關,對莫國的狀況自然也十分熟悉,以他來訛訛馬商,或許能有所幫助。
果不其然,聽唐寅這麼說,趙菹搓着手,滿面乾笑,略顯窮態。唐寅和英步是不是多年的好朋友他不知道,但英步開關放行倒是真的,想來與唐寅關係非淺。
沉默了片刻,他賠笑道:“每匹一百兩,這是我能給出的最低價了。大人,從莫國到這裡,千里迢迢,路途遙遠,所需費用也高,如果價格再低,我也沒有利潤了,還望大人多多諒解。”
唐寅一笑,心中暗道果然還有降低價格的空間。他憋了眼上官元吉,而或者也正向他微微晃頭,表示這並非最低線。他深吸口氣,悠悠說道:“購買戰馬,我要的可不僅僅是幾百匹,而是要幾千甚至上萬匹,如果趙兄真有心與我合作的話,那麼就該拿出你的誠意。”
趙菹暗道唐寅難纏,他苦笑道:“大人,我運送馬匹從莫國到風過,這是多大的風險,若無誠意,我怎會這樣?”
唐寅點點頭稍作停頓,隨後正色說道:“每匹戰馬八十兩,出去這一百匹不算,我還要一千匹。”
他的話,沒有半點遲疑,說的斬金截鐵,表示沒有可商量的餘地。
“這。。。”趙菹皺了皺眉頭,垂首不語。每匹八十兩,其中當然還是有利潤可賺,只是這個利潤已笑了許多,他在考慮,值不值得爲這些利潤而冒如此之大的風險。
見他沉思,唐寅慢悠悠地說道:“其實,這一千匹戰馬也僅僅是開始而已,而後我會購買更多,當然,如果趙兄覺得我開的價格太低,也可以放棄與我合作,我會另尋他人。”
“不、不、不!”一聽唐寅要找別的馬商,趙菹腦袋搖的象撥浪鼓似的,眼前這個商機太難得了,一但錯過,不知得讓自己少賺多少錢。他咬了咬牙關,將心一橫,說道:“好吧!我接受大人的價格,就已每匹八十兩來算!”
“好!”唐寅偷眼看看上官元吉,而此時或者面帶微笑,只是略微點點頭,表示此價格可以接受,見狀,唐寅挺身站起,對趙菹笑道:“希望我們以後能往來愉快。”
“當然、當然,也請大人多多照顧。”
“趙兄客氣了!”
與趙菹訂下馬價,唐寅立刻令唐忠去銀庫中取出八千兩白銀,交給趙菹,先買下他帶來的這一百匹戰馬。
趁趙菹清點銀兩的空檔,他走出大廳,從趙菹帶來的上百馬匹中隨意挑出一匹,然後翻身上馬,在院中環跑。
這些莫國馬匹雖然不如舞媚送他那匹如影好,但也查不到哪去,其速度比風國戰馬快的多,比蠻邦的帕步馬更不知快上多少倍。若是真能擁有幾千匹莫國戰馬,自己便可以帶領魔下騎兵長驅直入,殺進蠻邦,殺去自如,甚至直接打到蠻邦的貝薩城也不是沒有可能。
在院內又轉了幾圈,唐寅才跳下戰馬,同時喜愛地拍了拍馬背。這時,趙菹從廳內走出,小問道:“大人可還滿意?”
“嗯!”唐寅不動聲色地點點頭,說道:“雖然稱不上上品,但也不錯了。”
趙菹愣了愣,忙道:“我給大人帶來的馬匹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
唐寅擺擺手,打斷他的話,然後令家丁牽來他那匹如影,笑問道:“趙兄覺得我這匹莫國馬如何?”
趙菹是馬商,自然也是識馬之人,不用騎上去體會,只看如影的外形便知道這是千里挑一的好馬。
鍵他面露驚色,唐寅說道:“這是我從別的莫國馬商手中買到的,希望趙兄能時常送來幾匹這樣的好馬!”他這麼說,是在暗示趙菹,自己手中並非只有他一個馬源,也讓趙菹不要企圖在價格上再打主意。
“是、是、是,一定、一定!”趙菹連連點頭供手,原本胸有成竹的姿態也隨之銳減。唐寅一笑,轉頭對上官元吉說道:“在城內找一家最好的旅館,安頓趙兄住下,我們可不能怠慢了客人。”
“是,大人!”上官元吉應了一聲,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
唐寅的表現比他預想中要好,將價格壓的如此之低,省去他再與趙菹交涉的麻煩。
與趙菹敲定戰馬一事,這讓唐寅暗鬆口氣,也讓他心中的機會又向前跨出一大步,接下來,就是等樂天艾嘉將獸王鎮的情報傳回以及莫國大批戰馬的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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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自到平原縣任職以來,連續動兵作戰,先是剿滅匪患,隨後又與蠻兵交戰平原縣並非因連續的征戰變的蕭條,反而表現出欣欣向榮的苗頭,當然,這和桑管元吉主場內政的原故密不可分。
上官元吉的政策因爲有唐寅支持,得到徹底執行,對農耕的獎勵,對平民的爵位嘉獎,不僅把逃亡深山避難的民衆吸引回來,同時也吸引了其他縣鎮的民衆前往平原縣定居,對商業的大幅減稅,吸引了大量的商人來平原縣做買賣,取消官員的爵位限制,使大批有才華的平民得到發展、提升的空間,種種政策的實施,讓平原縣煥然一新,表現最明顯的地方就是平原縣的縣城——橫城。
唐寅初至橫城的時候,街道上幾乎看不到多少行人,兩旁的店鋪也都處於半休業狀態,而現在,街道之上人來人往,絡澤不絕,在看城內店鋪,無不門面大開,客人進進出出,生意興隆,橫城已與唐寅剛來之時判若兩城。
短短數月的時間便取得如此成效,自然也是唐寅始料不及的。
城鎮的發展離不開民心,而要爭取民心就必須得知道民衆要的是什麼,想知道民衆要的是什麼,問下屬官員恐怕得不到準確答丨案,最好的辦法就是親自出去下訪。
這晚,唐寅吃過飯後 ,找來邱真,兩人換上粗製麻衣的便裝,出了縣守府,前往橫城最熱鬧的夜市。
以前橫城的夜市都是要隔上十天半個月纔會有上一次,夜市中的商販也是寥寥無幾,而現在幾乎天天我是都有,張燈結綵,連串的燈籠將夜市照的亮如白晝,遊逛夜市的民衆也多,熙熙攘攘,人聲鼎沸。
走到這裡,讓唐寅有種身處鹽城的錯覺。
唐寅事務繁忙,很少能抽出空閒出來,看什麼都覺得新鮮,邱真則不然,見唐寅東張西望,他笑道:“唐大哥,你覺得橫城夜市如何?”私底下,邱真對唐寅的稱呼又變成親近的唐大哥,而且便裝出巡,在叫他大人也不合適。
“很熱鬧,有回到鹽城的感覺!”唐寅笑道。
“呵呵!”邱真半開玩笑道:“這樣繼續發展下去,也許有一天橫城的繁華程度都能比得上鹽城呢!”
唐寅聽後仰面而笑
走到一家賣糖果的笑攤前,唐寅停住,他對零食沒興趣,但此時卻想嚐嚐平原縣的糖果風味。他邊挑選糖果,邊問糖果攤的老闆道:“這位大哥,最近生意如何?”
唐寅相貌英俊,又是天生笑面,十分討喜,當然,與他深交的人絕不會這麼認爲,糖果攤的老闆顯然對他頗有好感,笑道:“最近城裡人多了,生意也格外好,!笑兄弟,聽口音你是外地人吧,不要在家了,來橫城做個小買賣,用不了幾年就可以買房買地了!”
聽老闆這麼說,唐寅的心情格外暢快,本打算買一包酥糖,隨手又拿起兩包,問道:“三包多少錢?”
“三十銅板。”
唐寅沒有零散的銅板,從口袋中摸出半兩的碎銀,遞給老闆,笑道:“不用找了。”
在風國,一兩銀子相當與一千枚銅幣,半兩銀子就是整整五百枚。老闆先是一驚,接過銀子,確認是真的後,滿面堆笑,連聲道謝。
唐寅將手中的糖果分給邱真,邊吃邊繼續向前漫步。
兩人離開糖果攤還沒兩步,忽聽身後傳出一聲驚叫。
唐寅回頭觀瞧,只見三名身材魁梧的大漢站在糖果攤前,其中一名大漢抓住老闆手中拿着碎銀的那隻手手腕,嘿嘿冷笑道:“老闆生意不錯啊,這塊銀子我幫你收下了,就算你今晚在這裡擺攤的費用!”
糖果攤老闆臉色難看,一副敢怒又不敢言的樣子,滿面漲紅,結結巴巴道:“每晚不是要一百銅板嗎?這塊銀子足有五百銅板。。”
“少他媽囉嗦!”那壯汗不等老闆說完話,一把將他手中碎銀搶過去,然後順勢將老闆根根推開,臨走前,還與同伴各拎兩包糖果。
看着三人大搖大擺離去的背影,糖果談老闆氣的渾身直哆嗦,拳頭握的緊緊的,卻不敢上前找其理論。
那三名大漢走到下一攤販前,和剛纔一樣,又是要錢又是拿東西,態度蠻橫,氣焰校長,小販的老闆們根本不敢招惹他們,任其欺凌。
見狀,唐寅皺起眉頭,狐疑地看向身旁的邱真。
他身爲平原縣的縣守都不敢如此對待本地民衆,這三名大漢竟然比自己還厲害,無法無天到極點,更可惡的是還敢私自收稅。
邱真也不認識這三人,他低聲說道:“這應該是本地的惡霸。”頓了下,他又說道:“我去通知古越,讓他派人來抓捕這幾人。”
唐寅拜拜手,只抓這幾天,指標不治本,若沒人給他們撐腰,這三人又豈能如此校囂張?要抓就得抓大頭。
他輕聲說道:“回去的時候記得提醒我,讓程綿立刻來見我!”
“是!”邱真答應一聲,心裡卻莫名其妙,不明白此事爲何不找上官元吉或白勇、古越這些兵團長,而是去找程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