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點點頭,說道:“令牌已在我這,!”說着話,他伸手入懷,把令牌掏了出來。!。
衆將看清楚李丹手中的令牌,一個個皆沒有說話,大堂裡立刻靜得鴉雀無聲。人們都明白,既然公子已把令牌成功偷出來,今晚的行動就是箭在弦,不得不發了。
他們心中的憂慮,李丹都明白,他走到衆將中央,環視衆人,說道:“我已經想好今晚的對策。我們就以出城偷營爲藉口,讓守城的軍兵打開城門,然後……”說着話,他看向唐寅留下來的兩名暗箭人員,繼續道:“然後,由這兩位風軍的兄弟先回聯軍大營報信,等到聯軍大軍前來,我們只需守住城門即可。”
頓了一下,他問衆將道:“可有查清楚今晚四城的守將都是誰嗎?”
一位名叫李英的貞將說道:“回稟公子,今晚東城的守將是張肖、南城的守將是丁勇、西城的守將是王魏、北城的守將是侯峰!”
聽完李英的話,李丹心涼半截,好嘛,感情今晚鎮守四城的主將都在啊!只憑自己手的令牌,能成功說服他們打開城門嗎?李丹現在心裡一點底都沒有。
他喃喃說道:“難道,就沒有辦法把他們支走嗎?哪怕只支走一人也好!”
他話音剛落,李英接道:“公子,末將有辦法支開北城主將侯峰!”
“哦?”李丹精神一振,雙目大亮,忙問道:“李將軍,你有何辦法?”
李英也算是王族的宗親,只是和李丹的血緣關係太遠了,若論輩分算的話,他應是李丹子侄一輩,。
他正色說道:“末將與侯峰的私交向來不錯,深知此人的秉性,侯峰爲人極爲重家,只要家中有事,就算天塌下來也會趕回家中,所以……”
他沒有把話說完。李丹多聰明,馬明白了他的意思,說道:“你是說,只要侯峰家中有變,他一定會離開北城,返回家中?”
“是的,公子!”李英應了一聲。
“可是……”李丹幽幽說道:“如何能讓他的家裡生變呢?”
這時候,兩名暗箭人員雙雙挺身而出,說道:“這個容易,只要公子明示侯峰家在何處,我二人足可以把他家中鬧個天翻地覆!”
恩!此事由風人動手最合適不過了,就算日後有人去查,也查不到自己頭。他點點頭,說道:“好!此事,就拜託你二人了。”
“公子客氣。”
李丹和十數名貞將以及暗箭人員很快便把今晚的計劃制定下來,先是由兩名暗箭人員偷襲侯峰的府邸,再由李英去通風報信,只要侯峰一走,他們就帶軍前往北城,迫守城軍兵打開城門。
在兩名暗箭人員臨行之前,李丹還沒忘叮囑他倆,不管他二人在侯峰家中怎麼鬧騰,但萬萬不可傷到他的家人。
正如傳言的那樣,李丹的爲人確實仁厚,在他眼中,侯峰可是貞國的忠臣,即便現在立場有所不同,但也沒有必要危害他家人的性命。兩名暗箭人員滿口答應,隨即向李丹告辭。
侯峰是貞國的中將軍,屬高級將領,家裡的護院、門客不在少數,兩名暗箭人員的靈武再厲害,在侯峰的家裡也難有大的作爲,。但二人倚仗暗系靈武的詭異,把侯峰的官邸鬧個雞犬不寧還是沒問題的。
他們這邊一動起手來,李英立刻奔北城而去,向侯峰通報消息。現在,駐守北城的貞軍不下五萬之衆,主將爲侯峰,副將爲孔武,這兩位,都是以驍勇善戰著稱的貞國名將。
聽聞李英突然前來要見自己,正在城牆巡視的侯峰甚感意外,稍微愣了愣神,隨即說道:“帶他來!”
時間不長,李英被一名貞兵領城頭,沒等侯峰開口詢問,李英快步前,胡亂抹了抹額頭的汗珠子,急聲說道:“侯將軍,大事不好,你家中出事了!”
這一句話,把侯峰驚得身子一哆嗦,一個箭步竄到李英近前,下意識地抓住他的衣領子,喝問道:“你說什麼?我家中出事了?出了什麼事?”
李英暗暗吞口唾沫,仍是一臉的焦急之色,顫聲說道:“也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賊人,竟然趁夜偷襲了侯將軍的府邸,我聞訊趕去時,裡面已經打亂了套,我沒敢耽擱,立刻就趕過來找侯將軍你了,侯將軍趕快回家裡去看看!”
哎呀!侯峰眼前一陣眩暈,差點當場急暈過去。
他一把把李英推開,吼道:“你不會派個隨從來通知我嗎?怎麼不去保護我的家人……”他一邊說着話,一邊象瘋了似的往城牆下面跑。
俗話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和侯峰一起的孔武皺起眉頭,當李英說話之時,他總覺得他目光飄忽不定,似在隱瞞着什麼。何況,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出現賊人,而賊人又怎麼會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去招惹中將軍府,再者說,都城裡有那麼多權貴,賊人爲何不選旁人,偏偏選身擔重職的侯峰呢?難道,其中有詐不成?
想到這裡,孔武激靈靈打個冷戰,飛快地追侯峰,一把把他的手腕子抓住,沉聲說道:“侯將軍請等等,!”
“等什麼?現在我家中父母妻兒生死不明,你還讓我在這裡等什麼?等人來報喪嗎?”侯峰此時已失去冷靜,腦袋裡只有自己家人的安危,什麼都聽不進去。
他狠狠把孔武的手甩開,繼續向城牆下跑。
他是北城主將,擅離職守,事關重大,孔武不敢大意,再次前攔阻,急道:“侯將軍,此事蹊蹺,而且派下面將士回府解危即可,何必非要親自……”
他話還沒說完,侯峰象是被人踩了尾巴似的,怒吼道:“若是你家中有變,你還能在此說風涼話嗎?給我滾開!”侯峰狠狠把孔武推開,頭也不回了下了城牆,騎馬向自己家中飛奔而去。
李英不敢多加逗留,叫了一聲:“侯將軍,你等等我啊!”說話之間,他也騎馬跑了。
他二人離開沒過多久,李丹帶着萬名貞軍就到了。這萬貞兵皆是那十數名貞將的部下,這些貞將的軍階都不算高,屬於中低層將領,能東拼西湊萬人已經很不容易了。這也正是李丹不敢強行拉父親下臺的原因所在,他手裡沒有兵權。
看到太子親率萬名將士來到北城,孔武嚇了一跳,急忙跑下城牆,拱手施禮,說道:“末將孔武,參見公子!請公子恕末將甲冑在身,無法施大禮!”
李丹面無表情地擺下手,說道:“孔將軍不必客氣。”說着話,他還裝模做樣地向四周望了望,問道:“侯將軍呢?今晚難道不是侯將軍當職?”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孔武暗暗咧嘴,侯峰早不走,晚不走,偏偏趕到太子來的時候不在,一旦傳到大王的耳朵裡,侯峰有幾個腦袋能擔待得起啊!
孔武躬身抱拳道:“哦……侯將軍因家中有變,所以……先趕回家中處理,去去就回!”頓了一下,他忙把話題岔開,問道:“不知公子深夜到北城,不知所謂何事?”
“大敵當前,侯峰倒是輕鬆,還敢回家偷閒,!”李丹憤憤不平地冷笑一聲,隨後,揚頭說道:“孔將軍,你速速令人把城門打開,本公子今夜要率軍偷襲敵營!”
做夢也想不到李丹能突然冒出這麼一句。偷襲敵營?只帶這一萬來人去偷襲對方百萬大軍的聯營,這不是自尋死路嗎?難道公子是瘋了不成?
他出於本能反應地連連搖頭,前還把李丹戰馬的繮繩死死抓住,急聲說道:“不可!公子萬萬不可……”
“什麼不可?!”李丹回手把令牌拿了出去,沉聲說道:“本公子前去偷營,是經過父王應允的,難道,你想抗令不遵嗎?少羅嗦,速速打開城門!”
孔武哪肯聽他的話,即便看到了大王的令牌,但雙手仍死死抓着繮繩不放。
他根本沒往李丹會通敵的那方面想。在孔武心裡,任何人都有可能會通敵,但李丹絕對不會,畢竟他是太子,是貞國以後的君主,誰會把自己的萬里江山拱手送給敵人呢?
他之所以不放行,完全是出於一片忠心,出於對李丹性命安危的考慮。
他顫聲說道:“公子爲我貞國太子,也是我貞國未來的希望,豈能親自去敵營涉險?公子三思,請公子務必要三思啊!”
想不到沒有了侯峰,剩下來的孔武也如此麻煩。對於孔武的忠心,李丹是很欣慰,也很感動,只是現在不是時候啊!他緊咬牙關,沉吟了片刻,猛然回手,把腰間的佩劍抽了出來,在馬向下一指,抵住孔武的喉嚨,厲聲喝道:“本公子是奉王命偷營,你再敢橫加攔阻,可休怪本公子手下無情!”
鎮守北城的將士們都傻眼了,一邊是自己的副將,一邊是堂堂的太子,他們前救人不是,不前解救也不是,一個個左右爲難,急得連連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