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徐華爲首的莫騎兵未對風軍造成多大的殺傷,反倒自己全軍覆沒,包括徐華在內,被風軍砍殺殆盡。
莫騎兵的全軍覆沒,代表着莫都鎮江再無出城一戰的實力,而現在,莫國也無援軍能增援鎮江。
莫佔寧地在三水軍和虎威軍的夾擊之下,自身難保,哪裡還有餘力增援鎮江?莫國北方大多的郡縣被風軍佔領,更是無法支援鎮江,現在就連南方郡縣也隨着安、桓二軍的全面入侵而變得岌岌可危,自顧不暇,所以此時的鎮江當真成了一座名副其實的孤城,沒有外援可以期盼,能不能堅守得住,全靠守軍自己。
可是,目前鎮江城內的守軍也不是很多,失去騎兵軍團,只剩下三十多萬的兵力,唯一能讓人稍微放心點的就屬十萬都城禁軍。那是從中央軍百裡挑一篩選出來的精銳之士,戰力強,對莫國、對邵方也忠誠,即便都城目前的情況這麼危急,連中央軍都已出現大批的逃兵,但禁軍依舊齊整穩定,無一例逃兵出現。
現在鎮江能讓唐寅心存顧慮的也正是都城禁軍。他爲此事有詢問過李進,希望李進能想個辦法,讓都城禁軍倒戈,如此一來,能爲己方的攻城除掉一個大麻煩。
但是李進對此也無能爲力。
都城禁軍的主將是林正靈,邵方的心腹愛將,和徐華一樣,同是邵方的門客出身,對邵方絕對稱得是忠心耿耿,想讓他倒戈,那簡直比登天都難。
聽李進這麼說,唐寅也泄氣了,看來想讓莫國的都城禁軍倒戈是不太可能了,他隨之轉移目標,退而求其次,希望李進能說服莫國中央軍的將領倒戈向己方。
李進是大將軍,對鎮江的佈防情況再熟悉不過,甚至不用想一口氣就能講出來。最新最快的言情小說網?目前鎮江東南西北四城的主將分別是白容、周大桂、高鵬、覃澤四人。李進與其中的白容交情最爲深厚,不敢說是過命之交,但至少也是無話不談的知己。
李家和白家本就是世交,李進和白容相識甚早,說是穿着開襠褲一起長大的那並不誇張,算起來,也是好幾十年的老交情了。
現在唐寅讓他去說服莫將倒戈,他最有把握的也正是白容。
當然,他這個有把握是相對另外三將而言的,畢竟他現在已經叛逃到風國這邊,白容還拿不拿他當朋當知己他自己也不確定。不過,他倒戈到風國之後,唐寅交給他的第一個任務他實在無法推託,只能硬着頭皮應允下來。
這天晚,深夜,李進一個隨從都沒帶,穿着便裝,騎着馬匹,隻身前往鎮江的東城。
當他距離護城河還有五十步之遙時,被城頭守夜的軍兵發現。由於已是深夜,加距離較遠,軍兵看不清楚他的模樣。有人大聲喝問道:“什麼人?”
“我是白將軍的故人!”李進急忙勒住戰馬的繮繩,怕守城的軍兵認出自己的身份,他還特意把自己的嗓音壓得低沉一些,他回道:“兄弟們請讓白將軍出城與本……與我相見!”
“放屁!現在敵軍已然圍城,若你真是我們白將軍的故人,又怎麼能進得來?我看你就是敵軍派來的細作,兄弟們,放箭——”
“等等、等等!”李進嚇了一跳,連聲說道:“我確是白將軍的故人,若是兄弟們不信,把白將軍找來一問便知。”
這時候,城頭沉默了,過了好一會,方有人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在下初瑤居士,向你家將軍稟報,你家將軍自會知曉。手機看言情小說?”李進大聲回道。他不敢報出真名,之所以用初瑤居士這個稱呼,也是別有深意的。
他的大將軍府有一座假湖,修建得極爲別緻漂亮,白容以前常到他府中做客,有次笑稱他家的假湖猶如天瑤池,還爲這座假湖起個名字,叫初瑤。
現在他報出初瑤居士這個稱呼,在旁人聽來不會感覺出什麼,但白容一聽,肯定會猜出他是誰。
軍兵聽他說得有鼻子有眼的,也不敢怠慢,萬一他真是將軍的故人,自己若不理,日後被將軍知道豈不要受將軍的責罰?
有一名軍兵大聲喊道:“你先站在這裡別動,我現在就去向白將軍去稟報,如果你膽敢哄騙我們,可休怪我們對你不客氣!”
說完話,那軍兵噔噔噔的快步跑下城牆,向白容去報信。
李進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心也隨之提到嗓子眼。他倒不是怕白容認不出自己,他怕的是白容認出自己後,連讓自己說話的機會都不給,就直接下令放箭了。
他距離護城河只有五十步,絕對在城頭守軍的射程之內,一旦放箭,自己有十條命都保不住。
他在此地提心吊膽暫且不提,且說白容。白容目前就住在城下的營房中,距離城牆很近。
此時他還沒有睡覺,而且也睡不着覺,風玉兩國百萬大軍合圍鎮江,激戰一觸即發,身爲東城的主將,他的壓力可不小,這陣子,他也沒睡過一宿的安穩覺。
他正躺在牀榻胡思亂想瞎琢磨的時候,忽聽軍兵稟報,說城外來了一位自己的故人,還自稱叫初瑤居士。
正處在心煩意亂當中的白容一聽初瑤居士,連想都沒想,胡亂地揮揮手,怒道:“什麼初瑤居士,本將從未認識這麼一號人……”
報信的軍兵聞言,鼻子都快氣歪了,心中暗罵:他孃的,來人果然是敵軍的細作,就說嘛,將軍的故人怎麼可能通得過敵軍的包圍圈,害自己白白跑了一趟腿。
那軍兵正打算轉身離開的時候,突然營帳的帳簾撩起,只着中衣的白容從裡面大步流星竄了出來。
他來到那軍兵近前,一把把他的脖領子抓住,厲聲喝問道:“你剛纔說什麼?來人自稱什麼?”
沒想到將軍突然有這麼大的反應,軍兵臉色蒼白,結結巴巴地說道:“來……來人自稱是……初瑤居士……還說……說是將軍的故人……”
初瑤?那不是自己給李進府的假湖起的名字嗎?難道說,來人是……想到這裡,白容眼睛突的一亮,李進啊李進,你好大的膽子,都已經倒戈向風國,竟然還敢來找自己。
他追問道:“來人帶有多少兵馬?”
“啊?兵馬?”軍兵被問愣了,頓了好一會,方顫巍巍地伸出一根手指,顫聲說道:“回稟將軍,來人只是一個人,未帶一兵一卒啊……”
“哈!哈哈!”白容聞言,氣得大笑兩聲。
隻身前來的?這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李進嗎?或者說,他就這麼篤定自己不會殺他?他搖了搖頭,對左右的侍衛說道:“拿本將的披風來!”
“將軍還未戴盔甲。”“沒有那個必要。”
白容穿着中衣,凳靴子,只披了一件披風,便隨着報信的軍兵走城頭。來到城門方,手扶箭垛,探着身子向外攏目觀瞧,可不是嘛,在城前五十步開外的地方孤零零的站有一騎,周圍再沒有其他的軍兵。他眼珠轉了轉,沉吟片刻,高聲喊問道:“來人可是初瑤居士?”
呦!是白容!在城外等候的李進聽聞白容的話音,精神頓是一振,不過緊接着又感到一陣心驚膽寒,自己到底要不要回話?白容會不會下令殺自己?
唉,事到如今,也只能豁出去了!李進把心一橫,壯着膽子,故作輕鬆地回喊道:“正是!白將軍,多日不見,近來可好啊?”
嘿!還真是李進!看不清對方的相貌,但聽話聲,那絕對是李進沒錯!白容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心中也說不出來是個什麼滋味。他倒不是怪李進倒戈向風國,而是怪他既然有倒戈之意,爲何不事先和自己商議,哪怕是和自己稍微提一下也行啊,這麼大的事,把自己丟到一旁,他說幹就幹,根本就沒當自己是朋嘛!幾十年的交情,真是一文不值。
“不太好啊!最近我一位老朋不辭而別,實在令人寒心啊!”白容有所指地說道。
李進當然明白白容說的就是自己。他在心中暗歎口氣,說道:“白將軍,可願出城與老朋當面相談?”
白容眯了眯眼睛,反問道:“你可是要害我?”
李進正色說道:“相識多載,我何時有害過白將軍?何況我只是一人前來,白將軍又怕什麼?”
這倒也是!他二人太熟了,知根知底,李進有多大的本事,白容再清楚不過。只是,自己若擅自出城,傳揚出去,吃不了兜着走,但李進敢隻身前來找自己,又必然是有極爲重要的事。白容敲着自己的額頭,琢磨好一會,決定還是冒險出城一趟。他向左右說道:“備馬!”
“將軍……”周圍的莫軍將士皆嚇一跳,兩軍交戰之時,擅自出城,那可是大忌啊!
明白衆人的顧慮,白容說道:“城外來人是本將的至交,本領甚大,此次前來,很可能是獻護城之策,本將必須得出城見他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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