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州、古饒二郡接風國,南接安國,西北連玉國,西南連桓國,位置可謂是四通八達,得天獨厚。!。
在桓國使節被安王越澤拒絕以後,桓王黎昕又立刻下令,再陪使節去往安國,無論如何,也要討回一郡。不過,桓國派出的第二名使節依舊被越澤草草地打發回去,對於分讓一郡的事,只是讓桓國再等等,他還得考慮。說白了,越澤就是想拖,拖個十年八年,池州和古饒也就徹底和安國融合到一起,想分也分不出去。
越澤的心思黎昕又怎會不懂?他心中的憤怒已到頂點,不過在衆多大臣的相勸之下,黎昕沒有衝動行事,再次派出使節出使安國。
但是這一次,越澤連見都沒見桓國使者,只是讓一丞相長史代爲接待。如此待遇,對於桓國使者來說無疑是奇恥大辱,而且受辱的不止他一人,是整個桓國。
第二天,桓國使者含憤離開安國都城御鎮,返回桓國,向黎昕稟明情況。
黎昕聽完使者的講述後,心中的怒火一下子衝到頭頂,身子氣得突突直哆嗦,當着滿朝大臣的面,破口大罵越澤是見利忘義的小人、匹夫!
這時候,桓國大臣們亦是義憤填膺,安國現在已無情無義,完全忘了當初的同盟之情,此次對莫之戰,桓、安一同出兵,一同作戰,到最後桓國什麼都沒得到,安國卻坐享兩郡以及大量的戰利品,現在只讓它分出一郡之地都不肯,大王罵得一點都沒錯,安國就是見利忘義的小人。
桓國將軍武正出列,衝着黎昕拱手施禮,震聲說道:“大王,安國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末將以爲,池州、古饒兩地,我國必要得其一,既然安國不給,那我國就應出兵奪之!”
一聽到要用兵,在場的大臣們不約而同的倒吸口涼氣。他們氣憤歸氣憤,但是心裡也明白,一旦用兵,所引發的後果就不是己方能控制得住的了。
不過武正的話卻正合黎昕心意。他重重地點了點頭,沉聲說道:“武將軍所言有理,此事若是不了了之,我國的顏面何存?日後還如何在列國之中立足?”
說到這裡,他挺身站起,喝道:“青雲侯聽令!”
隨着黎昕的話音,武將當中站出一人,此人四十出頭的年歲,白麪黑鬚,相貌堂堂,身材魁梧,虎背蜂腰。
這位正是桓國名將陸辰,也是桓國的四大武侯之一。桓國另外的三大武侯分別是紫溪侯錢衝、南亭侯姜陽、連平侯金勝。此四大名將也構成了桓國軍力的主要支柱。
陸辰出列後,插手施禮,說道:“末將在!”
黎昕身子前傾,雙雙用力地按住桌案,一字一頓地說道:“青雲侯,本王給你二十萬大軍,囤積於我國與池州的交界處,只要接到本王的命令,你部要立刻突進池州境內。”
“末將遵命!”陸辰再次施禮,領命退回原位。
見大王生出與安國兵戈相見之意,御史大夫程思賢大急,急忙出列,拱手說道:“大王不可,現在我國夾於風川兩大強國之間,危機四伏,萬萬不可與安國交惡啊!”
黎昕怒道:“爲了不與安國交惡,我國就可以任人欺凌?”說着話,他一揮袍袖,喝道:“不必再勸,本王心意已決!”
程思賢還想再勸,他轉頭向四周瞧瞧,希望能有大臣和自己的立場一樣,可惜的是,其他那些大臣、武將們無不是怒瞪雙眼,握着拳頭,一個個眼巴巴地看着黎昕,有的只是憤慨,毫無勸阻之意。
他暗歎口氣,看來,桓、安交惡已是無法避免了。
在黎昕的授意之下,桓國大將青雲侯陸辰率領二十萬桓軍囤積於桓國與池州的交界處。桓軍出現如此大規模的異動,安國又怎會不知?
桓軍把大軍囤積在池州附近,傻子也能看出來桓國要幹什麼,安國朝廷經過短暫的恐慌後立刻做出應對,由中將軍李德、猛將張賁二人,率領二十萬安軍駐守池州,以防不備。
因爲一郡之地的紛爭,安桓二國調兵遣將,在兩國的交界處各囤積了大批的軍隊,之間相隔的距離竟已不足二十里,局勢之緊張,激戰一觸即發。
安桓二國由盟變爲仇敵,也引起其它列國的關注。風川兩國分別派出使節,出使安國和桓國。風國出使是安國,而川國出使的則是桓國。
有意思的是,風川兩國的使節雖然去了不同的國家,但所說的話卻出奇的一致。風國使節見到越澤後,向越澤表明風國的態度,如果安桓之戰當真爆發的話,風國絕對會站在安國這一邊,如果安國有需要,風國甚至願意出兵相助,與安國並肩作戰,一同抵制強敵。越澤聽聞風使的話大爲激動,有風國做靠山,自己還怕它桓國什麼?桓軍再厲害,還能厲害過風軍嗎?不用多,風國只需調動兩個軍團幫助自己,就足夠把桓軍殺得屁滾尿流的。
幾乎是同一時間,川使也向黎昕說了和風使差不多相同的話,川使拍着胸脯保證,一旦桓安開始交戰,川國勢必會助桓國一臂之力,不僅要幫桓國討回公道,還願幫桓國一鼓作氣地滅掉安國。黎昕得到川使的承諾,心中也更加有底氣,更不把安國放在眼裡。
風國和川國的參與,非但沒有緩解安桓兩國之間的緊張氣氛,反而還火澆油,把兩國的鬥志激發得更加旺盛。
此時,風川兩國是出於同一個目。風國想借助安國的力量,消滅桓國,然後把安國緊緊拉攏在自己的身邊,一同對付強敵川國。
另一邊,川國也是這麼想的,它想拉攏桓國,消滅見風使舵不好控制的安國,然後再合力去對付北面的風玉聯盟。
安桓之間的緊張表面看是安桓兩國的問題,實際,在幕後做控的黑手卻是風國與川國。兩國都已預感到風川之間必有一戰,但又都不敢保證在這場戰爭當中自己會穩贏。
爲了能增加獲勝的砝碼,兩國必須得在短時間內進一步增強自己的實力,並拉攏可靠的盟,安桓就成爲兩國必然的選擇。
若能成功的吞併一方、拉攏另一方,無疑是對己方最爲有利的結果,在未來的戰爭之中,己方取勝的機會亦將大增。
可以說風王唐寅和川王肖軒現在都想到一塊去了,這或許就是英雄所見略同!
不過安桓兩國之間的戰爭不會那麼容易打起來,裡面所牽扯的問題在多,兩國同盟那麼多年,之間存有千絲萬縷的聯繫,支持這場戰爭的大有人在,而反對這場戰爭的人也不在少數。
但兩國間的裂痕是確確實實地產生了,而且再也不可能回到曾經的同盟關係。
風國,鹽城。唐寅在關注安桓之爭的同時,也在緊鑼密鼓的完成自己的構想,遷都。
因爲事先和邱真、官元吉談起過此事,被他二人當頭潑了一盆冷水,唐寅這回可學聰明瞭,沒有在朝堂當衆提出遷都一事,而是在私下裡挨個找大臣們商談,看看大臣們是不是真如同邱真和官元吉所說,對遷都一事堅決反對。
他首先找的是御史大夫張哲,唐寅不見得有多喜歡張哲這個人,但是很瞭解他的個性,張哲生性耿直,不懂變通,有什麼就說什麼,不會因爲對方是君主就有所避諱。
當然,像張哲這種人做最容易得罪人的御史大夫也是再適合不過的了。
唐寅還沒有直接發問,而是拐着彎的問張哲,有人向自己提出遷都,自己拿不定主意,所以才把他找來,問問他的意思。
張哲聽後,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反問道:“不知是何人向大王提出遷都的建議?”
唐寅乾笑一下,擺手說道:“不用管是什麼人提出來的,我就是想聽聽張大人你的……”
還沒等唐寅把話說完,張哲已直截了當地說道:“不管是什麼人向大王提出的遷都,此人居心險惡,用意不良,大王應立斬此賊!”
唐寅險些把剛喝進嘴裡的茶水一口噴出來,自己怎麼就成了居心險惡、用意不良的賊人了?還要立斬?
他表情有些尷尬地放下茶杯,笑問道:“張大人,你說說看,遷都何錯之有?”
“這是欲動搖我大風之根基!”張哲沒看唐寅的臉色,也不管他心裡是怎麼想的,只顧着發表自己的意見。他斬釘截鐵地說道:“鹽城是我大風之起源,也是我大風的命脈所在,有鹽城在,我大風便可以永存於世,有鹽城在,不管我大風受盡多少苦難都可以立而不倒,千百年來,鹽城早已不單單是我大風的都城,更是我大風的象徵,爲了保衛鹽城,不知有多少風人先輩浴血奮戰,埋骨城下,可以說鹽城就是由我風人的血肉建築而成,它早已成爲凝聚我風人的標誌,誰若是向大王提出遷都,他就是要動搖我大風的根本,欲亡我大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