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廣在風國算不上最強的武將,但也是堂堂的四大猛將之一,對方要在三十個回合內取下他的首級,無論在誰聽來這都是一件極爲可笑的事,吳廣也不例外,他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既然閣下如此有信心,那就請放馬過來吧!”
覃輝點點頭,毫無預兆,他猛的一夾馬腹,催馬直奔吳廣衝去。?課外書_
馬快,他的出槍速度更快,燃燒着烈火的靈槍連點吳廣的面門、胸口和小腹。連出的三槍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完成,即便是吳廣也大吃一驚,暗叫一聲厲害。
他不敢大意,側馬向一旁閃躲,堪堪將對方的三槍躲過去。
還沒等吳廣還擊,覃輝突然變刺爲掃,靈槍一橫,橫掃吳廣的腰身。吳廣反應也快,身子厲害向後一仰,整個人幾乎躺在馬背上,將覃輝的橫槍又躲了過去。
他剛剛挺身坐起,覃輝又把靈槍當棍用,力劈華山的向他頭頂狠砸過來。吳廣大喝一聲,舉起手中的靈刀,硬接對方的重槍。
噹啷!這一聲鐵器碰撞的金鳴聲,彷彿晴空炸雷似的,巨響聲像是要刺穿周圍人的耳膜,即便是血衛營的軍兵都忍不住手捂自己的雙耳,連連後退。
再看場上,已沒有了吳廣的身形,原來覃輝的重擊力道太強,吳廣是把他這一槍接住了,但他跨下的戰馬受不了,四蹄盡折,戰馬撲倒在地,鼻口竄血,當場被震死。
覃輝說十回合內打吳廣下戰馬,他還真做到了,上來的三板斧又快猛又犀利,把吳廣的戰馬給活活震斃。
吳廣也是名將,對陣覃輝,竟然被打的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他亦是怒火中燒,勃然大怒。吳廣跳開戰馬的屍體,大吼一聲,凌空揮刀之間,靈亂?極已然施放出來。
“來得好!”覃輝低喝了一聲,揮舞靈槍,同樣施放出靈亂?極,與吳廣展開針鋒相對的靈武技能較量。
同樣的技能,實際上就是在比拼二人修爲的深厚程度。兩記靈亂?極碰撞在一處,場上嘭嘭嘭的悶響聲持續不斷,靈刃與靈刃的碰撞,或是互相抵消,或是改變方向,左右橫飛,一時間,戰場的中心處靈刃四射,把周圍觀戰的軍兵們嚇得臉色大變,再次紛紛後退避讓。 書
等場上的靈刃全部散去之後,定睛再看場內的二人,吳廣和覃輝身上的靈鎧都已佈滿了劃痕,有些淺,有些深,吳廣胸前有兩條口子緩緩流淌出鮮血,反觀覃輝,胳膊、大腿亦流出殷紅的血絲,跨下的戰馬也被靈刃割得渾身是口子,一命嗚呼。
可以說兩人的靈武技能拼了個半斤八兩,若是硬要分個高下的話,覃輝相對佔了些便宜,他身上的傷勢看起來比吳廣要稍微輕一些。
先是低頭瞧瞧自己的戰馬,然後又緩緩擡起自己的手臂,看了看流到靈鎧上的血跡,覃輝眼中閃爍出駭人的銳光,與此同時,他手中靈槍上的火焰更盛,簡直已變成了一杆火槍。
“吳廣,果然名不虛傳,但你碰上本座,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說話之間,他向前急衝了兩步,緊接着,施放出火屬性靈武技能,火龍吟?烈!
隨着他的技能施放出來,一條火蛇由靈槍生出,直向吳廣飛竄過去,火蛇在飛行當中發出懾人魂魄的呼嘯聲,真如同龍吟一般。見狀,吳廣也不敢大意,以十字交叉斬來應對。
火蛇與靈刃撞到一處,又發出嘭的一聲悶響,靈刃被火蛇吞噬掉,同時火蛇也被靈刃絞個細碎。他二人的第二次靈武技能的較量又是鬥了個旗鼓相當。
見自己在靈武技能上難以討到便宜,覃輝提槍衝上前去,與吳廣展開近身白刃戰。
這兩位,一個用刀,一個用槍,打在一處,刀槍並舉,你來我往,時間不長,已戰了二十個回合,未分勝負。
吳廣的厲害,超出覃輝的預料,後者以爲自己就屬於十分全面的修靈者了,無論是修爲、技能還是身手,都稱得上一等一的,沒想到吳廣也並不比自己弱,在他身上幾乎都找不到弱點。
眼看着要打到三十個回合,卻仍無法將吳廣拿下,覃輝心中大急,他猛然間急出數槍,把吳廣退出一段距離,接着,他震喝一聲,只見他手中的靈槍光芒四射,槍體發生了變化,由一杆靈槍變成了一條火龍。
吳廣看得清楚,暗吃一驚,對方竟然用出了和自己拼命的打法,動用了兵之靈變。完成兵之靈變的覃輝將手中的火龍向外一揮,就聽呼的一聲,火龍在空中翻轉騰挪着飛向吳廣。
等火龍快到吳廣近前時,突然分裂成三條,由三個方向齊齊向吳廣這一點惡狠狠的撲來。吳廣哪裡敢等閒視之,使出渾身的力氣,向後跳躍出去。
轟!三條火龍沒有擊中吳廣,全部打在地面上,隨着一聲巨響,將地面硬是砸出個半米多寬的大圓窟窿,四周的泥土被燒得漆黑,並有青煙冒出。
吳廣退得快,覃輝前衝的速度也不慢,只見他手掌張開,將已重新合爲一體的火龍收回到掌中,然後再次凌空向吳廣揮去。吳廣把牙關一咬,也用出了兵之靈變,手中的靈刀剎那間變得碩大無比,他看準迎面撲來的火龍,凌空揮刀,巨刀在下落的過程中幻化出巨大的虛刀,正砍在火龍的身上。
耳輪中就聽噹啷啷一聲巨響,兵之靈變與兵之靈變的碰撞,那一瞬間爆發出來的勁氣和靈壓讓地面都出現無數條的鴻溝,天地好像發生了逆轉似的,巨大的土塊一個接着一個的脫離地面,飛昇到半空當中。
強大的氣壓碾碎了周圍十米之內的一切,就連戰馬的屍體都變成了血沫,紅彤彤的一片,漂浮到空中。
再看吳廣和覃輝二人,身上的靈鎧先是發生龜裂,而後片片破碎,化爲烏有。
吳廣幻化出的虛刀消失,而覃輝擲出的火龍也被打回到他的掌內。
這又是一次半斤對八兩的較量。覃輝握緊掌中的靈槍,渾身上下的骨骼都在發出咯咯的脆響聲,他把全部的靈氣都灌入到靈槍當中,衝着吳廣,發出最後的一擊。
凝聚着他全部靈氣的靈槍變成一條更粗更大的火龍,在空中咆哮着射向吳廣。
後者也同樣把全身的靈氣灌入到靈刀之下,舉刀向前劈砍,幻化而生的虛刀得有三丈開外,由空中落下時,破風聲已如同悶雷一般。
咔嚓!虛刀再次撞上火龍,仍是針尖對麥芒的碰撞,巨大的火龍被虛刀由正中央切開,不過,裂成兩半的火龍卻沒有消失或回到覃輝的掌上,而是繞過虛刀,繼續向前飛射過去。
這一下可大出吳廣的預料,當後者反應過來時,兩條火龍已一上一下地飛到他近前。來不及細想,吳廣擡起靈刀,橫在胸前,硬擋擊向他胸口而來的那條火龍。
噹啷!火龍撞在他的刀身上,爆出一團火星,受其衝擊力,吳廣雙腳貼着地面,向後滑出五米多遠,持刀的雙手虎口破裂,鮮血流淌出來。
他拼盡全力,是擋下一條火龍,但是另一條火龍卻狠狠擊在他的小腹上,別說此時他身上沒有靈鎧,即便有靈鎧,也抵擋不住兵之靈變後的靈兵。
隨着撲的一聲悶響,那火龍直接貫穿他的小腹,由其身前入,在其身後透出,將吳廣的肚子穿出一個四指寬的血窟窿。
吳廣站立不住,單膝跪地,鮮血順着他的小腹汩汩流淌到地上。
另一邊,收回火龍的覃輝業已累得滿頭是汗,再維持不住兵之靈變,火龍在他手上變回靈槍的形態,他看着對面身負重傷的吳廣,表情複雜,臉色陰晴不定。
周圍觀戰的人或許沒有計算,但他心中明鏡似的,他剛纔的最後一擊正好是第三十個回合,可是,他只是重傷了吳廣,卻沒有取下吳廣的性命。
漸漸的,四周飛揚的塵土全部散去,周圍的人們也都看清楚了場內的形勢。風軍侍衛們見到吳廣身負重傷,已然跪地不起,而敵將的身上雖然也沒了靈鎧,但仍好端端的站在那裡,人們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豆大的汗珠子不斷滴落下來。反觀血衛營衆人,無不是大喜過望,興奮地涌上前來,高舉着靈兵,直向吳廣撲去。
“都給我站住!”覃輝怒視手下衆人,喝問道:“你們要幹什麼?”
“將軍,吳廣已敗,我等當然要取下他的首級!”血衛營衆人理直氣壯地說道。
聽聞這話,覃輝臉色更加難看,嘴巴抿得緊緊的。
像他這樣級別的修靈者,而且還是神池的貴族,是極爲守信的,怎麼可能出爾反爾?哪怕是殺掉吳廣後再沒人知道他未守承諾,但他也過不了自己這關。
他凝視着吳廣,最後狠狠跺了跺腳,厲聲喝道:“你們都給我退回來!”
“哈哈——”他話音剛落,重傷的吳廣突然大笑起來,嘴角還淌着血絲,他斷斷續續地說道:“閣下即便打敗了我……但也錯失了良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