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大王!”高慕成再次向唐寅謝恩。!。
唐寅淡然而笑,拍拍高慕成的肩膀,問道:“慕成,以後你要在暗箭和暗影兩頭做事,哪邊輕,哪邊重,你可能分得清楚?”
高慕成眼珠轉了轉,躬身說道:“兩邊並無輕重之分,凡是對大王有利、能爲大王分憂解難的,那都是最重要的。”
唐寅愣了愣,隨後仰面大笑,暗暗點頭,讚歎一聲聰明。他含笑揮揮手,說道:“去,有很多方面,你也得向顧大人多多學習。”
“是,屬下緊記大王教誨!”說着話,他彷彿又想起什麼,湊到唐寅身旁,在他耳邊低聲說道:“大王,圍剿刺客時,屬下特意讓兄弟們將其生擒活捉,現在四名刺客都關押在暗宅,晚上,屬下便把他們帶進宮裡,這些刺客,修爲精湛,正適合大王用來提升修爲,若是直接殺掉,實在可惜。”
唐寅聞言,眼睛頓是一亮,高慕成想的還真周全啊!他聳聳肩,狀似隨意地說道:“恩,就按照你的意思辦!”
“是!大王!”
“呃,對了,別搞得大張旗鼓,偷偷送進宮中就好。”唐寅低聲提醒道。
“大王放心,屬下明白該怎麼做。”
黑暗之火這種技能太過於陰毒,即便在風國,也屬於禁忌話題,若是讓人知道唐寅靠吸食人犯來提升修爲,這對他國君的形象太有影響,但若在戰場上那就另當別論了。
而後,顧宸和高慕成雙雙向唐寅告辭,結伴離去。
既然高慕成已加入暗影,還是作爲顧宸的副手,有許多事情也需要他及時瞭解。
如果說高慕成加入暗箭是初露頭角,那麼,他加入暗影則開始了真正的大放異彩。
現在暗影纔剛剛成立,暫時還看不出它的作爲和威力,但在不久的將來,暗影可是唐寅手中一把不可或缺的利器,其重要性要凌駕於暗箭之上,更是爲風國各地的穩定和發展立下了汗馬功勞,當然,這些也都是後話。
接下來的幾天,風國朝廷開始全面圍剿飄渺堂在風國各地的聯絡點。
根據萬福的交代,飄渺堂的聯絡點要麼是客棧,要麼是酒館,而且名字中都會帶個‘三’字,風國朝廷的圍剿正是依據這一點。
圍剿的範圍如此籠統,其中肯定會殃及無辜,但朝廷下達的指令非常明確,寧可錯殺,也不可漏掉一個。幾天的時間下來,風國各地店鋪的招牌幾乎都找不到帶有‘三’字的了。
風國的雷厲風行,固然引來民間不少怨言,但也確實讓飄渺堂在風國的勢力損失慘重,這就是唐寅對飄渺堂的打擊報復,也是要飄渺堂牢牢記住這個教訓,以後別再把主意打到他的頭上。
這天,範敏像往常一樣,一大早就去探望萬貫,直到中午纔回到她的泰安宮。剛進來,還沒坐下,貼身的丫鬟秀春就從外面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看到秀春,範敏埋怨道:“你這一上午都跑到哪去了?我派人去找也找不到你!”
秀春急步來到範敏近前,剛要說話,又向兩旁瞧了瞧,對殿內的宮女們揮手說道:“你們先出去!”
同爲宮女,但秀春是範敏身邊的人,其他的宮女不敢不聽她的命令。衆宮女們紛紛福禮退出大殿,時間不長,大殿裡只剩下範敏和秀春二人。
範敏又好氣又好笑地白了她一眼,問道:“什麼事情這麼神秘兮兮的?”
“小姐又去探望萬貫那個賤人了?”
範敏微微皺眉,不滿道:“我不是告訴過你以後不要再這麼說了嘛……”
“小姐還把她當成救命恩人呢?小姐被那賤人給騙了!今天上午,奴婢就是找大王身邊的宮女們打探消息去了,小姐被刺一事並不簡單,幕後的主使就是月秀山莊!”
“什麼?”聽聞這話,範敏大吃一驚,下意識地站起身,疑問道:“當真?”
“是大王身邊的宮女親口向奴婢說的,而且隨萬貫那賤人一同來風國的月秀山莊總管已經被大王處死了,此事千真萬確!”秀春眼巴巴地看着範敏。
“豈有此理!”範敏大怒,白皙的小臉氣成了粉紅色,拳頭握得緊緊的,咬牙說道:“我真心待她,她敢如此對我?”
“所以說知人知面不知心!小姐,萬貫那賤人表面上看敦厚善良,實際卻是一肚子的壞水,現在她與小姐百般交好,不外乎是想借用小姐親近大王,等有朝一日她得寵了,第一個倒黴的肯定是小姐你啊!”
“她是做夢!”
“賤人心機這麼重,小姐可要早做提防啊!”
範敏皺起眉頭,仔細想想,覺得秀春說得也有道理,必須得儘快想個法子,讓她搬出王宮,可是自己去說,大王也未必會聽啊!
想來想去,她想到一個人,舞媚,在衆夫人當中,舞媚的話是最有分量的。
下午,範敏去了華英宮,見到舞媚,把自己的來意一五一十的向她說明。
其實她倆的關係很微妙,見面時,相互之間總會冷嘲熱諷,吵得不亦樂乎,看起來二人的關係並不融洽,可是,她倆認識的時間又最久,打小就相識,從內心來講,又都認爲對方是自己最可以信賴的人。
範敏對舞媚沒有任何的隱瞞,把整件事全盤托出,最後,她幽幽說道:“萬貫的心機這麼歹毒,萬一她真得到大王的寵幸,也被封爲夫人,那我們姐妹以後就都沒有好日子過了。”
舞媚聽完之後也感覺很不可思議,萬貫只是一個桓國的平民,竟敢僱傭刺客行刺夫人,這得有多大的膽子,而且還裝模作樣的爲範敏擋劍,這已不是用陰險狡詐可以形容的了,簡直就是可怕至極。
她大點其頭,喃喃說道:“這樣的人,確實不適合再讓她留在宮裡。”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支持我的。”範敏十分高興,起身說道:“走,你我一齊去見大王,讓大王把她逐出王宮。”
舞媚緩緩搖下頭,說道:“不行,這麼做只會適得其反,大王一向討厭別人他做出決定,還是,找機會我私下裡和大王談!”
範敏問道:“那還要等多久?此事耽擱不得啊。”
“我知道,你放心!”舞媚衝着範敏笑了笑。
這天,晚上,唐寅到華英宮休息。
在衆夫人當中,唐寅和舞媚的關係是最好的,他最常去的,也正是舞媚的華英宮。
沒用任何人通報,他直接走入大殿,而後又大步流星地進了內室,看到舞媚正坐在牀榻上繡東西,他樂呵呵地湊上前去,笑問道:“媚兒在繡什麼?”
他突如其來的話音把舞媚嚇了一跳,甩給唐寅一記白眼,嘟囔道:“來了怎麼不提前知會一聲?”
“回自己家還需要提前知會一聲?”
“這是宮裡的規矩!”
“這種爛規矩不守也罷。”唐寅低頭瞧瞧她繡的圖案,辨認了半天,方笑道:“這鴛鴦繡得真好看。”
“鴛鴦?”舞媚不滿地揚起頭來,說道:“夫君再仔細看看,我繡的是鳳凰好不好!”
唐寅噗嗤一聲笑了,他怎麼看怎麼覺得舞媚繡的是鴨子,只不過他知道她不可能繡鴨子,才猜是鴛鴦,沒想到人家原來是在繡鳳凰呢!
他把舞媚手中的絹子接過來,扔到一旁,說道:“別繡了,媚兒不適合做這個。”說着話,他從懷中掏出一本小冊子,走到內室一側的架前,又從上面抽出一隻裝的盒子。
“這是什麼?”舞媚好奇地問道。
“名冊。”
“又是暗影的人員名單?”
“是啊,有了高慕成幫忙,顧宸的效率也快了很多,才過三天,又交上來三千多人的名冊。”
說話時,唐寅把盒子打開,在裡面,還放有一本小冊子,他把兩本冊子合攏,一併放入盒中,然後重新蓋好,又把盒子擺回到架原位。
他一邊拍拍盒子,一邊回頭對舞媚笑道:“人人都以爲我會把重要的東西藏在房裡,沒有人猜到會在你這裡,而且還這麼光明正大的擺在架上,怎麼樣,你夫君很聰明!”
說着,他還得以地大笑兩聲。
“是很狡猾!”舞媚矯正道,她嘟起嘴來,走到唐寅身邊,拉着他的衣袖,低聲說道:“元吉、邱真他們都是你的心腹,是輔佐你一同打天下的功臣,我覺得你不應該派人去監視他們。”
“如果在我這裡就分了輕重,那暗影做起事來又怎麼可能會一視同仁?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唐寅輕輕拍拍舞媚的香肩,柔聲說道:“此事你不必擔心,我自有分寸。”
“恩!”舞媚點點頭,隨即話鋒一轉,問道:“聽說越王快到鎮江了?”
“是啊,應該就這幾天!”
“是讓越王住在王宮裡還是住在行館?”舞媚好奇地問道。
“把他安頓在行館太不合禮數了,還是應該讓他住在王宮裡。”唐寅隨口說道。
舞媚嘿嘿賊笑道:“那夫君可要小心啊,聽說越王最喜好女色!”
唐寅挑起眉毛,陰冷一笑,說道:“他要是敢動我的人,哪怕是一個宮女,我就用刀切下他的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