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誰?”見華衣青年說話時底氣十足,有人忍不住問了一聲。
“告訴你們,本公子叫郭玉,我父親乃是堂堂的當朝右相郭童,別說是你們,就是你們的大王見了本公子,也得客氣三分!”華衣青年冷笑着環視一眼衆人,隨後耀武揚威的一揮手,喝道:“走!”
他正要轉身向樓下走,可是腳步還未邁出去,面前突然憑空多出一人。他完全沒看清楚對方是怎麼過來的,好象他壓根就站在那裡似的。華衣青年心頭大驚,用力揉揉眼睛,仔細打量眼前這位不速之客。
這人二十多歲的模樣,身上的衣着很普通,不過模樣倒是生的俊俏,濃眉似劍,虎目如電,鼻樑高挺,嘴脣上彎,笑呵呵的模樣無論誰看了都會心生好感,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卻讓人不寒而慄。
他不認識來人,但被阿三、阿四制住的舞媚和嚴映寒可認識,而且再熟悉不過了。尤其是舞媚,看清楚來人,又驚又喜,下意識地叫道:“寅!”
沒錯,突然擋在華衣青年去路的這個青年正是唐寅。
他連看都未看華衣青年,銳利如刀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阿三緊抓舞媚手腕的手掌。
在他的注視下,阿三感覺自己的手掌好象真被刀子劃過似的,他下意識地鬆開舞媚,緊接着,他晃動身形,擋在華衣青年的面前。與此同時,阿四也放開嚴映寒,與阿三並肩而站。
他倆雖然不知道來者是什麼人,但兩人都能感覺得出來,對方不簡單,是名修爲極其深厚的修靈者,這時兩人已顧不上再抓主人看上的女人了,保護主人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你倆過來幹什麼?”華衣青年絲毫沒意識到危機的出現,衝着阿三阿四大吼道:“把她倆給我看緊了,別讓她倆跑了!”
“大公子,此人厲害!”阿三的話音和他的模樣很相符,死氣沉沉,沒有一丁點的生氣。
啊?華衣青年一驚,能被阿三說成厲害的人可不簡單。他再次打量唐寅一番,可是根本看不出來他有什麼與衆不同的地方,隨即開口問道:“你是誰?趕快讓開,別擋大爺的去路!”
哼!唐寅笑了,先是輕笑,而後又變成仰面大笑,目光也終於落到華衣青年身上。《純文字首發》
郭童之子?他實在想不出來對方有什麼資本能在風國都城如此囂張,難道他還當這裡是上京不成?
華衣青年被他狂妄的笑聲氣的滿面漲紅,出身高貴的他什麼時候受人如此羞辱過。
他狠的直咬牙,五官扭曲,衝着阿三、阿四大叫道:“殺了他!給本公子殺了他!”
唐寅目光未在多看華衣青年,落到眼前的阿三、阿四身上。這兩人的額頭上都有圓形的烙印,一個是三字,一個是四字,不用問,這兩人的身份肯定是奴隸,想必阿三、阿四的名字也是從烙印上得來的。
不會洞察之術,探不出來對方的修爲高低,不過唐寅也能感覺得到阿三、阿四非等閒之輩。
正在他心裡暗暗琢磨的時候,阿三阿四突然同時出手,兩人的手裡不知何時各多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雙雙出招,分刺唐寅的脖子和胸口。
暗道一聲好快!唐寅肩膀晃動,空空的雙手如變魔術似的出現兩把半月形的彎刀,雙刀上下齊出,將兩隻匕首擋開。
沒等他順勢反擊,阿三阿四兩人乾瘦的身軀好象兩隻靈猴,奇快無比的收招,緊接着,兩隻匕首上下翻飛,對準唐寅周身上下的要害,各刺出十多刀。
再次驚歎一聲好快!唐寅暗暗點頭,這兩人不僅出招快,而且又狠毒又刁鑽,沒有多餘的花招,每一次的出手都是奔自己的要害而來,只要被兩人的任意一刀刺中,不死也得重傷。
一寸短,一寸險!對方敢以匕首這種短兵器做武器,的確有過人之處。唐寅被阿三阿四勾起鬥志,深吸口氣,隨即也使出全力,以快打快,與二人戰到一處。
現在雙方只是單純的比試身手,並未釋放靈武,但聲勢已極爲驚人,只見場上寒光閃爍,人影旋轉,叮噹的脆響聲不絕於耳,周圍的桌椅板凳不時被寒光掃中,或出多出一條刀痕,或是被削成兩截。
酒館裡的食客們見他們都動了真傢伙,生怕受其波及,嚇的紛紛向樓下跑,只是眨眼的工夫,酒館的二樓就只剩下惡戰中的唐寅和阿三、阿四以及傻站在一旁的舞媚、嚴映寒和華衣青年。
打鬥中的三人都注意到食客跑光了,幾乎同一時間,雙方各釋放靈氣,罩起靈鎧的同時也完成兵之靈化,也直到這時,三人ォ算是使出真本事。
罩起靈鎧手持靈匕首的阿三、阿四身子變的更加靈活,進攻也更加犀利,兩人如同兩隻陀螺,圍繞着唐寅不停的打轉,手中的匕首也不時向他周身的要害猛刺。
唐寅不敢有絲毫的大意,提起全力,小心翼翼的應對。連他自己都覺得好笑,他竟然被兩個奴隸出全力,而且還久久都未能制住二人。
雙方都是以快打快,連續不斷的出招、收招再出招,漸漸的,場上已看不到三人的身影,只剩下黑糊糊的一團。打鬥中三人自然釋放出來的靈壓在酒觀內形成一團大旋風,裡面彷彿是真空似的,將周圍的桌椅、雜物不斷的吸進去。
木製的桌椅被吸進戰團裡,瞬間就化爲了白花花的木屑,散落滿地,就連貼牆而站的舞媚、嚴映寒和華衣青年都得緊抓窗框,防止自己也被吸進去。
“夫人,快走!”
正在舞媚提心吊膽的觀戰之時,身後的窗戶外突然探出來一顆大腦袋。舞媚嚇了一跳,定睛,原來是上官元武。
上官元武伸手攬住舞媚的腰身,另一隻抓住嚴映寒,低聲說道:“夫人,末將失禮了!”說着話,雙臂一用力,將二女從窗內拉了出來,接着由窗臺跳到樓下。
旁邊的華衣青年回過神來,叫道:“不許走……”他話音還未落,窗外又冒出一人,這回露頭的是上官元彪,他衝着華衣青年咧開大嘴一笑,說道:“小子,你的確是走不了了!”
華衣青年驚叫出聲,下意識地轉身要跑,可是上官元彪的大手已先一步抓住他的脖領子,向外一拉,喝道:“滾下來!”
“啊——”
隨着華衣青年一聲慘叫,從酒館的二樓直挺挺的摔落下來,嘭!他的身軀結結實實摔在地上,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的身子都象是散了架子似的,頭暈眼花,天旋地轉,躺在地上直哼哼,人已經爬不起來了。
舞媚穩了穩驚魂未定的情緒,看着上官兄弟二人,驚訝地問道:“你倆怎麼在這?”
上官元彪一腳踩在華衣青年的胸口上,說道:“我們隨大王已經在暗中保護夫人一下午了。”
“什麼?”舞媚和嚴映寒同是大吃一驚,兩人萬萬沒有想到那麼繁忙的唐寅竟然會暗中保護她倆一下午。
舞媚喃喃說道:“我怎麼一點都沒發覺……”
上官元武走上前來,正色說道:“大王不放心夫人在外,本是來接夫人回府的,但看夫人和公主興致正好,便沒有出來打擾,一直在暗中跟隨。”
“原來是這樣。”舞媚聽後,心中又是溫暖又感動異常,愣了好一會,她恍然想起什麼,急道:“那兩個人很厲害,你們快上去幫忙。”
上官元武和上官元彪剛ォ已經看到唐寅三人的激戰,兩兄弟是想幫忙,可是唐寅和阿三、阿四的過招太快了,他倆根本插不上手,匆匆參戰,非但幫不上唐寅的忙,弄不好還得拖他的後退。
兩兄弟互相,面露難色,都未說話。
這時候,酒館二樓的靈壓團已越聚越大,很快,酒館的牆壁也受到波及,猛然間就聽轟隆一聲巨響,酒館二樓的四壁以及上面的棚頂全部被擠碎,木屑、土粉、石塊紛紛散落下,在酒館外看鬧熱的人們嚇的叫喊連天,紛紛後退。
還未等人們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二樓上先是彈落下來兩條人影,隨着撲通、撲通兩聲悶響,兩條人影重重的摔落在地,連地面都被砸的凹陷下去好大一個坑,緊接着,二樓上又縱下一人。
先摔落的兩人是阿三、阿四,後跳下來的則是唐寅。
一番激戰過後,再看他們三人,身上的靈鎧皆佈滿橫七豎八的劃痕,阿三和阿四較爲嚴重一些,胸前靈鎧俱碎,明顯是遭受重擊所致。
他二人從地上艱難的爬起身,提着匕首,盯着唐寅呼哧呼哧喘着粗氣,唐寅並不比他倆輕鬆多少,雖然沒有明顯的喘息,但靈鎧內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就連握刀的手都在微微顫抖着。
他對上阿三、阿四的目光,雙眼閃爍的精光漸漸消失,變的深邃。
“大……公子!”
“寅!”
舞媚和上官兄弟齊齊衝上前來,舞媚是奔唐寅去的,而上官兄弟則是衝向阿三、阿四。
阿三和阿四與唐寅打鬥的時間並不長,但打鬥的過程太激烈了,消耗的體力和靈氣極大,此時都已成了強弩之末,眼睜睜看着上官兄弟衝過來,二人已無力出招,眨眼工夫,便被上官兄弟迎面掄來的拳頭打翻在地。才子閣